太夫人愁的一脸吃不下饭的样子,稍稍用了点早膳便站起身来,见太夫人用完了,风浅幽自然也跟着一起起身,文嬷嬷指使丫环,把早膳给撤了下去。
“昨儿我就递了贴子过去,求见皇后娘娘,今天一早,宫里就传出消息,说皇后娘娘会传见我,幽儿就陪着我一起去吧。”太夫人在一边的榻上坐下,拿起茶喝了一口道,眉头皱的都圈了起来。
风浅幽早在进门的时候,就发现太夫人是一身大妆,听她这么一说,眸底露出一丝了然,果然,太夫人这是打算亲自出马,然后把自己带上,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扯到如意小姐的这件事里。
就好象不把自己扯进去就绝不罢休是的。
不管是那位如意小姐,还是太夫人,都显得刻意的很。
“祖母是去替如意小姐求皇后娘娘的?”风浅幽带着几分诧异问道,没人注意到她唇角的一抹嘲讽,昨天那场戏,今天又是一场戏,风浅幽到现在也不清楚这位如意小姐的具体目地,所以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看太夫人这情况,自己也不能不答应,只是带着自己一起去而己,又没说什么其他,自己如果拒绝,就是大不孝,太夫人又可以拿此事说事。
“是啊,总要是去试试,如果实在不行,那也是没办法,是天意了。”太夫人眉头紧皱,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偏头看了看风浅幽,对着一边的文嬷嬷道,“去拿一套象样点的头面出来,给四小姐打扮打扮,总是这么清淡,可不象是我们祈阳侯府的小姐。”
“是,老奴知道。”文嬷嬷笑嘻嘻的让人取了一套华美的头面过来,然后让人给风浅幽打扮,倒是把风浅幽带着的海棠给挤到了外面,仿佛太夫人身边的那几个丫环,才是风浅幽的贴身丫环似的。
这一套打扮下来,动作还是极快的,这许多的东西,似乎是早就准备下的。
看着镜中打扮妥当的自己,风浅幽长睫闪了闪,一抹讥嘲染上眸底,看起来,太夫人这边是就等着自己过来了,但看这套极适合自己的头面,就不是一时半会能找得到的,太夫人这边虽然首饰多,但大部分还是适合她自己的。
一些不适合的,或者适合年轻人的,都藏的很里面,绝不会是太夫人这么一说,文嬷嬷马上能拿到的。
太夫人私库里的东西不少,可不是想找什么就能立时找到的。
“看看这样子,果然一打扮就是不一样。”太夫人笑咪咪的看着风浅幽道。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血脉,四小姐和太夫人的血脉最近,老奴看着倒是有几分象太夫人年轻时候的样子,太夫人年轻的时候,可不就是象四小姐这么一个美人样。”文嬷嬷凑趣的说道,顺便当然把太夫人狠狠的夸了一顿。
至于真的象不象,那都没什么问题,四小姐的血脉真实在的摆在这里,当然是跟太夫人血脉最近,长的最象,也是应当。
果然,太夫人看着风浅幽娇美的样子,心头大悦,也不由的笑了出来。
太夫人那边也稍稍又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带着风浅幽一起出去,外面早己准备了马车,太夫人并没有和风浅幽坐同一辆马车,风浅幽先是扶太夫人上了马车,然后才回到后面一辆马车处,水眸看向自己这辆马车的后一辆,眼眸中闪过一丝沉冷。
马车居然有三辆,太夫人一辆,自己一辆,太夫人也是带着丫环的,但方才的丫环,跟着太夫人一起上了马车,而自己和海棠也是坐在一起的,根本不需要再准备一辆,可偏偏,那辆马车,己早早的停在那里。
车门关着,从外面看不出什么,风浅幽这会也没看到人往后面去,但是坐在上面的马车夫己摆出一副起行的样子,也就是说,马车里面己早早的有了人进去,向海棠使了一个眼色,海棠机敏的走到第三辆马车处,似乎到那马车后面去张了张,然后又重新回到风浅幽面前。
风浅幽不动声色的扶着海棠的车上去,然后海棠也上了马车,车帘拉下,马车缓缓起行。
“小姐,后面有人,有两个人。”坐定后,海棠低声在风浅幽的耳边道,“奴婢方才走过去的时候,特意听了一下,马车里有两个人,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奴婢一时也辩不出是谁,但是太夫人自带的下人,应当就在前面,进宫太夫人也不可能多下人的。”
风浅幽点点头,就算是太夫人是有着超品的诰命在,在宫里也不能讲什么排场,这还能大过宫里的皇后娘娘不成。
特别是象风佐,位高权重,更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如果多带几个丫环,婆子进宫,说不定会被认为有所意思,所以这种事,风浅幽相信太夫人绝对不会干,她这诰命夫人,也当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平时也很少出去,算得上低调。
这回也不可能高调到宫里去。
但,如果不是下人,那车子里面的又是谁?
祈阳侯府里现在的女主子,可没几个。
太夫人自己是去的,自己也是去的,刘氏在佛堂,不可能出来,太夫人更不可能带着刘氏进宫,娘也病着,也不会进宫,况且娘进宫,也不会瞒着自己,算来算去,这满府上下,能称得上是女主子的,就还剩下那么一个……
可问题是,太夫人进宫,为什么还带着她?既便是为她去求药,她一个并无太多身份的小姐,而且还病着,进宫去干什么?
昨天自己去看的时候,可是连人也见不了,怎么这会居然还活蹦乱跳的去宫里了?
这位如意小姐不但身份神秘,而且行为神秘,甚至于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很神秘,这种神秘给风浅幽一种很不安心的直觉。
仿佛危险就在她身边,但一进间却找不到缘头……
“小姐,要不要奴婢把后面的那辆马车给弄成惊马?”海棠见风浅幽在沉思,以为她一时拿不定主意,替她出了一个主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