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掌柜真的很倒霉,他觉得自己如果早知道自己出外,会这么流年不利的话,他一定不会出府的。
才从祈阳侯府出来,走在大街上,天气不错,楼掌柜也没有着急的想回去,怀里还有方才大夫人给的银票,比之以前的几个月更多了一些,想起来都是美滋滋的。
正巧他也新纳了一房妾室,正是娇滴滴的年龄,上次还跟自己说要一个簪子,顺路去金楼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楼掌柜是这么想的,也就转了个方向,往京城中最繁华的街道上去,那边有一家金楼,偷钱公道,货还不错,做为一个在京城中住了这么多年的人,楼掌柜当然知道哪些货好价钱公道的地方。
只是还没出祈阳侯府所在的街口,楼掌柜被人撞了一下,身子一歪,摔倒在地,下意识的伸手拉住,却看到自己拉住的那只手中还拿着一叠银票,而银票上面的字迹很熟悉,可不就是方才大夫人给自己的那叠银票吗!
“有人偷东西了,快抓住他!”楼掌柜立明白撞自己的是什么人,一边死命的拉着那只手,一边大声的叫了起来。
那个被抓住的偷儿是个很寻常的年青人,似乎没意识到楼掌柜会这么敏锐,一时间愣了一下,但随既拼命挣扎,一边狠狠的拿脚踢楼掌柜。
在楼掌柜身边的几个人看到这一幕,急忙过来帮着楼掌柜。
偷儿一看情况不妙,狠狠的往楼掌柜身上踹了一脚,直踹的楼掌柜身子倒扬,整个人都摔了出去,身上剩余的银票和帐本全部摔了出来,落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偷儿手中的银票一洒,乱成一团的银票,引得边上的路人都伸起手来。
趁着一团混乱,偷儿跑了!
现在一片混乱。
“让开,让开。”几个侍卫当先开道,把乱成一团的众人分开,一顶官轿出现在众人面前,停下官桥,看到从里面出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官员,看着眼前乱成一团的百姓,向两边的侍卫示意了一下。
立时两边的侍卫把现场的人都推到了一尺开外,当中独留下半趴在地上,找着自己银票的楼掌柜。
“发生了什么事?”官员问道。
“这是京兆尹秦大人!”有侍卫在边上一声厉喝。
楼掌柜看着自己手中拿到的银票,正六神无主,这时候听到眼前的这位官人是京兆尹秦大人,立时跪直了身子,大声喊冤了起来:“秦大人,小人是水一酒楼的掌柜,方才遇到了偷儿,偷儿偷小人的银票,被小人发现,偷儿吓跑了,把手中的银票也洒了,现在银票被别人捡走了许多,一定是方才在小人周围的几个人干的!”
楼掌柜举着自己手中为数不多的几张银票大声的道。
“你胡说,我没拿。”
“我也没拿,我方才还帮着你抓小偷的!”他的话才说完,人群中立时有人气愤的道,那几个原本站在他身边,还帮了他一把的几个人立时大叫了起来,挤着身子就要往前来申辩,他们方才一门心思的帮着楼掌柜,并没有拿那些飞洒出来的银票。
原本是做了一桩好事,这会却被人指着鼻子冤枉,任谁都忍不下去。
“方才就看到你们几个了。”楼掌柜也不知道是谁拿的,人多混乱,这时候只能咬定他们几个,至少这几个自己方才看过一眼,还是有些眼熟的。
“你丢了多少银票?”秦大人问道,目光落在掉落在地上的一本帐本上,上面水一酒楼的字样很清楚,也同样在证明着楼大掌柜的话,他的确是水一酒楼的掌柜。
“有二千两,一共有二千两!”楼掌柜的目光随着秦大人的目光也落在自己的帐本上,他原本就是精明人,看到秦大人的目光落在帐本上,知道他相信了自己的身份,立时理直气壮的道。
这是方才大夫人给他的银票,而且为了方才取用,都是一百两一张面额的,足有二十张,但现在手里却只有五、六张,楼掌柜怎么肯歇。
居然少了这么多银两,被楼掌柜指认在边上的几个人都慌了。
“你胡说,怎么可能这么多!”
“肯定是故意多说的!”……人群里有人小导的在嘀咕,似乎在为这几个人打抱不平。
“一个酒楼的掌柜怎么这么多钱?你手里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一个被提醒了的人大声的叫了起来,觉得楼掌柜一定是故意的。
“我没有胡说,就是有这么多,这是……这是我们东家给的,让我……去购货的。”楼掌柜结巴了一下,但马上续了上去。
“你们东家不把钱送到柜台帐面上,送到你手上算怎么回事?”
“酒楼又不是什么运货的码头,要把钱这么支付出去,只需要酒楼里送菜上门的时候支付就行了。”
“肯定有问题,不会是自己贪污了这么多吧1”
“看他吃的这么胖,就知道平日里没少捞油水!”有人这么一说,这话就自然的往那个方向引了,而且方才楼掌柜看也看没清楚,直接指认别人拿了他银票的话,也得罪了一些人,这时候自然在人群里愤愤不平的道。
秦大人的目光落在那本帐本上,走过去捡起那本帐本,随意的翻了几翻,只是才翻了几下,脸色立时大变。
“来人,把这个人绑起来!”
过来两个侍卫拉着楼掌柜就绑了起来。
“秦大人,秦大人,是别人抢了小的的银票,您怎么绑小的,小的是苦主啊!”楼掌柜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立时尖声大叫起来。
“你的东家是谁?”秦大人沉声道,这事他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小毛贼的事情,想不到却和祈阳侯府有关。
帐本的边角上有祈阳侯的字迹。
“我们东家是祈阳侯,秦大人,这是我们侯府的酒楼,小的今天就是去找大夫人报帐的,难道这还有错,如果大人不相信,可以派人去侯府跟我们东家夫人对一下,我们东家夫人一定会为小的做主的!”
楼掌柜用力挣扎道,大声的报出了名号,眼前的这位京兆尹虽然是官,但怎么也比不得祈阳侯吧。
这会把祈阳侯的名号一报,他倒是平静了下来。
“祈阳侯府的下人,就这么做假帐期瞒自己主子的吗!”秦大人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楼掌柜,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