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很听得进风冲云的话,满心对风浅幽都是怨恨,越听越发的觉得风浅幽的行为,真是令人不喜,别人家嫁女儿,都是结亲友好的,自己府上倒好,把这么一个女儿养这么大,就跟结仇似的。
居然还敢拿自己整个府里的安危,来做为攀附昭王的工具。
这么一想,太夫人忽然觉得明白了,为什么昭王墨青昭会求娶风浅幽为正妃,原本订的是昭阳公主,象昭王那样的人,必然会求娶昭阳公主,怎么也不可能会轮到风浅幽,可现在的结果却是这样,分明就是风浅幽耍了手段。
就象现在想踩着祈阳侯府,给昭阳公主和皇上添堵一样,不就是仗了昭王的势,觉得自己府上不能拿她怎么办吗!
而当初就是仗着祈阳侯府的势力,才让昭王青眸的!
看不出她小小年纪,竟然有这么一番心计,太夫人是越发的恨了,早知道生出这么一个白眼狼来,当初就应当想法子弄死了了事,也免得她到现在还在找府里的麻烦,把个府里搅风搅水,闹的家不成家。
太夫人这是把所有的怨气全出在风浅幽身上了,当然也忘记了,她对于风浅幽并没有什么养育之恩,风浅幽那么多年来,过的甚至连个普通的下人都不如,别说是自由,就算是想吃用什么,还是陈嬷嬷想法子去弄来的。
太夫人何曾为她们母女尽过一分心意,这还是自己的亲孙女,凉薄至此,这会倒还怨恨上风浅幽了。
“祖母,四妹妹糊涂了,如果没有祈阳侯府,哪来的她,更别谈现在成为公主,成为昭王殿下的未婚妻,就算她现在的身份贵重,也不能做这样的事来讨好昭王,既便她以后嫁了,跟着昭王去了齐国,她在这里的亲人,不是要全给她陪葬了吗!原本我还在为四妹妹成为公主,赐婚于昭王高兴,但是现在……”风冲云叹了口气,满脸忧『色』,“我还不如不要这个妹妹呢!”
太夫人黑着脸点头,认同,忽然心动一头,脸『色』更是阴冷了下来,对着一边的文嬷嬷挥了挥手,文嬷嬷会意,走到门口,替他们放下帘子,站到门外望风。
“云儿,这事是不是真的?传言可不可信?”太夫人看向风冲云,再一次确认道。
“祖母如果不相信,等一会父亲必然过来,您去问问就是。”风冲云知道太夫人这时候心里正在计较得失,马上用力的点点头肯定的道。
太夫人沉默了下来,脸上泛起些青『色』,窗外的阳光半昏半暗之间,那层青『色』越发的让人觉出几分狰狞的样子来,半响,看着风冲云道:“云儿,你是祈阳侯府的大公子,也是祈阳侯府未来的主人,你觉得整个祈阳侯府所有的的身家『性』命,跟你四妹妹比起来执轻执重?”
风冲云心中嘲讽的冷笑,太夫人到了这种时候,还要把自己标榜成正义的一方,一个人的『性』命,和整个祈阳侯府所有人的『性』命,不用说,所有人都知道风浅幽那头是轻的太轻了,所以自己必然会说出风浅幽轻许多的答案。
那么接下来,太夫人就可以自以为是的认为,她才是正义的那个,对付自己的亲孙女,完全是迫不得己的!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风冲云很是看不上,但是这回,他却是顺着太夫人的话温顺的道:“当然是祖母和父亲更重要了。”
他不说自己,不说那许许多多的下人,丫环,只说风佐和太夫人最重要,在太夫人的心里,当然也是因为这个,风冲云很清楚,象太夫人那么自私自利的人,唯有她自己的安危,富贵是最打动她心的。
果然,听完这话,太夫人深吸了一口气,谨慎的看了看门口,门口的帘子一动不动,也没有任何声音传来,显然文嬷嬷没发现什么异常,如果风浅幽还是以前的风浅幽,太夫人不会这么小心,但是今非昔比,风浅幽的身份翻了个大转,己不是她想对付就能对付得了的。
“云儿,现在整个祈阳侯府,就要靠你了,我和你父亲终究是老了,等以后你父亲解甲归田后,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既便你母亲,也不是不可以放出来,只是不许她再到外面来,这正室夫人的位置,还是可以留给她的。”
太夫人先是往风冲云头上涂蜂蜜,说的很是感慨真诚。
“但是,如果再任你四妹妹这么胡闹,我们真个祈阳侯府,必然会跟着一起陪进去,或者这祈阳侯府的爵位,到你父亲这一代也就终了,当初是个洛氏一族的嫡枝上继承过来的,现在看起来,不是我们的,终究不是我们的。”
太夫人接着摇头叹息,一副很想认命,但又莫可奈何的样子。
风冲云静静的低头看着地面,等着太夫人把戏演下去,这些当然都只是前文,那接下来,才是最关键的一点,看起来,太夫人这里己是打定主意,要除了风浅幽,和自己的目地一般无二。
实在是太好了!
早就知道祖母这边不难说服,特别自己所说的这件事,还是真的,风冲云脸『色』冰冷中,透着一股子诡谲的狞笑!
风浅幽是以重伤的名义抬起院子的,为了封锁消息,雅月轩中除了心腹的几个人以外,所有人都觉得风浅幽这次伤的不轻,恐怕得好好养着才行。
所以抬着风浅幽进了自己的屋子之后,就留了晴玉和文歌在一边服侍,海棠主要监管着院子里的异动,来之前王爷可是一再交待,接下来更需用点心才是,特别是墨雷,墨电也归到了自己的属下。
这里面的意思,足以让海棠越发的小心应对起来,王爷可是下了命令了,不管在怎么危急的情况下,首先考虑的都是小姐的安危,绝不对让小姐出事,这句话还是王爷亲自对她说的,当时海棠跪在台阶之下,只觉得责任重林,背心处冷汗浸浸。
王爷何曾是个会这么一再嘱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