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您叫我?”
王东被张松叫到了一边,两个人的脑袋靠在一起,窃窃私语。
“王东,现在本教官交给你一个光荣而严峻的任务,希望你能够完成,倘若表现得好,你的军训成绩将会是满分,而且你还可以不必参加接下来的训练了”,张松有些严肃地对王东说道。
“教官您说,保证完成任务”,王东一听,心中自是笑开了花,拍着胸脯满满地打着包票。
“好,看到那个漂亮的女孩没有?”,张松悄悄地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青衣,小声地对王东说道:“她便是上面派下来微服私访的领导,等下会问你几句话,你就照着夸本教官的方向上说,听到没?”
“好的,没问题!”
“等等,还有……”,张松拉住了已经迫不及待表现的王东,用更低的声音说道:“给我时刻牢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就不叫王东了,你的名字是慕容笑,听明白了没有?”
“啊?慕容笑?”,王东不解地看着张松,“我为什么要冒充慕容笑呢?”
“原因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服从命令”,张松一脸严肃地拍了拍王东的肩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吗?”
“教官你的裤子为什么是湿的呢?今天有这么热吗?”
“不该问的别问!”
“哦……”
待到王东走到青衣面前,立正站好,恭恭敬敬地敬了个还算标准的军礼,叫了一声首长好。
青衣“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英姿飒爽的外表之下面含笑意,王东只觉得操场周围草坪上的花朵都开放了。
“堂堂少江湖第一人,居然是这副德行,也难怪林教头会看不过眼”,青衣重重地拍了两下王东的肩膀,“呵,欧皇竹先生让人带话给我,要我来看一下你的近况,刚来京城就拿下了欧家的小公主,看来武功厉害之余,你别的地方也不赖啊。”
“过奖,过奖,都是张松教官教导有方……”
尽管王东并不知道青衣口中的少江湖是什么,欧皇竹是谁,但是却时时刻刻的牢记方才张松的教诲,所有的话题都要往突出张教官的光辉形象方面延伸。
“张松?你们很熟吗?”
青衣有些奇怪的看了站在不远处的张松一眼,“上次在红叶寺,你要杀的柳生五兵卫已经被遣返回国了,他是全世界唯一能与欧皇竹先生相提并论的科学家,你若是杀了他,之后会有数之不尽的麻烦,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林教头的苦心,不要记恨他。而且因为你,林教头已经被武协的长老们狠狠地处罚过了……”
“杀……杀人?!”
王东就算是再智障也发现自己被卷入了不得的事件漩涡当中来了,哆哆嗦嗦地说道:“不……不是我要杀的,是张教官给我的勇气。”
“啥?”
青衣杏眼圆瞪,一脚踢翻了王东,将他踩在脚下,厉声说道:“你不是慕容笑,你到底是谁?!”
“我……我……”,王东胸口受到踩踏,一时间呼吸有些不畅。
“张松!”,青衣的话语中满含着怒火,“你过来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松微微一笑,直挺挺地躺了下去,竟是被活活吓晕了,裤子上的水迹一直蔓延到了脚踝。
天策府重刑犯牢房区域,今天似乎格外的热闹。
“大哥,这是我刚刚收缴来的饼干,请您笑纳!”
一个鼻青脸肿的彪形大汉一脸赔笑地举着半管奥利奥,矮着身子恭敬地站在慕容笑身前,双手平举。
“你们牢房里的精神文明生活难道就这么差?”,慕容笑一拍桌子,吓得身前十几个胳膊上满是刺青的壮汉齐齐一哆嗦。
慕容笑从牢房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起来,“看看,看看,你们这点出息,抽烟头,藏不良画报,吃过期饼干……”
“诶这奥利奥味道还不错啊,还有吗?”,慕容笑一手捏着饼干,像是检阅军队一样,检阅着牢房中的各个牢头。
“大哥,这是我们搜遍了整个重刑犯区域最后的一点战利品了……”,为首的大汉满脸的横肉,眼角处还有一道狰狞的刀疤,身高足足两米,浑身的腱子肉。但在比自己矮接近一个头的慕容笑面前,却乖的如同小绵羊一般。
此时正是天策府犯人的午餐时间,所有的犯人们都聚集在食堂里吃午饭,慕容笑通过短短一天的时间,便从自己牢房的老大成功的变成了整个重刑犯区的老大,面前十几个鼻青脸肿的彪形大汉便是最好的证明。
“哎哎哎,吃完了就赶紧去操场站好,下午的训练开始了!!”
一个负责看管牢房的牢头站在门口大喊道:“每个牢房的牢头各自整队,去操场训练!”
“哦,马上就好……”
慕容笑慢悠悠的吃完了半管饼干,拍了拍手。
“被我打断肋骨的站在第一排,打肿眼眶的站第二排,身上有淤青的站第三排,没被我打过的站第四排……”
相当科学的分类依据,重刑牢房的犯人们罕见地宛若小学生一般的听话,迅速地在餐厅中站成四列纵队,在慕容笑的带领之下,迈着整齐的步伐,喊着口号,朝着操场迈进。在场的所有牢头都看傻了。
“诶?这小子是谁啊,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不知道啊,好像是昨天晚上才进来的,进来之后好像就开始撒酒疯,连牢房的铁栅栏都被硬生生地掰折了十几根……最开始还有人想去给他个下马威,结果那个惨哟”,一个牢头似乎回忆起了昨晚躺在救护车担架上的那个黑社会老大,顿时不由得有些脊背发寒。
“京城青蛇帮的老大杜青本来再过三天就能出来了,结果昨晚不长眼惹了那小子,最后被活活捶成了一团马赛克,全身的骨头粉碎性骨折。虽说那杜青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要出狱也是打通了关系走后门出去,但是本该千刀万剐的这么个货被打成那样,我居然对他生出了几丝同情。”
“对啊,神就神在那小子看似乱打一气,但是却巧妙地避开了杜青所有的要害,只是敲碎了他全身的骨头,竟是没伤到他的性命……下半辈子只能当个面口袋,要我是杜青还不如死了算了。”
几个牢头不约而同地望着慕容笑和煦阳光的笑脸,不由得打了个深深的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