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夹带呼啸身影,一阵黑旋风杀到。
老赵眼前一黑,沙包大的拳头打在鼻梁骨上,顿时眼冒金星,再回过神来,犹如小鸡被凌空的雄鹰抓住,成了俘虏。
太快了,他完全来不及反应,“艹,完了。”
眼下,老赵总算知道躺着的人是如何不堪一击的了。
因为刚才老方的呼喊,引起了所里其他人的注意,因所长的被俘,门外逐渐喊来了不少警-察。
在东海,还是在自己的地盘,竟然还被人扣押,丢人啊。
很快,一大群精干力量,将审讯室外面围住水泄不通,苍蝇都飞不出去。
趁此间隙,周诚门堵住,又将几人叠罗汉般堆在木椅上。
唉。
看来顾大少办事,也不一定靠谱,不然的话方建梅和方得水应该知晓厉害,收敛锋芒赔礼道歉才是。
搞来搞去,害的他不得不使用暴力。
唉,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呀!
干完这一切,周诚取出手机,给顾雄飞打了电话,“顾总,我现在被困住了,麻烦你来接我出去吧。”
“我艹,你怎么会在局子里呢?是不是程富贵那个王八蛋干的好事,卧槽,你坚持几分钟!”
周诚倒想多坚持几分钟,然而他没有挟持人质的习惯。
或者说他内心的骄傲使得他不屑于采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来保护自己的安全。
因此他主动走到门口,朝外面喊话,“十分钟,等会我自己出去。”
“放下凶器,把人质放出来,这才是你唯一的正确选择。”门外的人全神戒备,小心翼翼。
呵呵,周诚笑了。
他手上可没有拿东西,至于所谓的人质,也根本没有。
但为了叫外面的人放下,他依然先放了方建梅出去。
铁门一开,外边突然扔进了几颗***。
瞬间,室内狼烟尘起,烟雾弥漫,口鼻腔内有股火辣辣的刺激,令人想眼泪哗哗流淌。
“小意思。”周诚微微一笑,处变不惊,只是闭住口鼻,运气采取内呼吸。
十分钟过去了,门外的精干力量依旧没有看见周诚忍受不住刺激逃出来,不禁暗暗揣测。
会不会因为***效果太强,把人直接熏倒了。
可通过视频监控,马上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正当外面商量要不要实行强攻时,外面一个行色匆匆的中年男人赶来,并主动进到审讯室。
“小兄弟你好,我便是程富贵的父亲程新贵,还没请教高姓大名?”他说话非常和气,满脸堆笑。
只是周诚能够透过笑容,看穿对方内心的虚弱,眼眸深处的愤慨。
他大口深呼吸几下,瞥视外面虎视眈眈的人群,平静回道:“程新贵?你这名字和你儿子弄乱辈分了,不讲究呀。”
呼呼,程新贵强忍愤怒与悲痛,没有动气。
儿子双腿粉碎性骨折住在医院,外家哥此刻刚刚送去120,不知伤情怎样,妻子方建梅惊吓过度。
一家人残的残,伤的伤,哭的哭,全都拜眼前的男子所赐,堪称血海深仇。
要说不恨,肯定是假的,然而他恨又能怎样?
家中发生了这么多祸事,他程新贵还不照样乖乖地来低头认错,求取眼前平静男的原谅,“周兄弟,我知道小贵年轻气盛,得罪了你,所以我专程来向您赔礼道歉。”
“还希望你能高抬贵手,饶过我们这些愚昧无知的人,有什么条件,我能办到都可以答应。”
低着头,他眼中不由自主地渗出几颗泪珠,痛心疾首。
被打了左脸,还得送上右脸,其中的苦楚,一言难尽啊。
周诚没有说话,只是皱眉,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哦,里面空气不好,要不我们先出去说?”
“好,这里确实很闷。”
两人走出屋,周围的所有人立刻神情戒备,如临大敌。
这样情况,使得程新贵赶紧两边呼吁,“误会,都是误会,大家别乱动。”
“老程,他都把小贵打残废了,你可不能轻易饶过他呀!”丈夫的行为,使得方建梅很难理解。
啪,程新贵上去便是用力扇两巴掌。
“闭嘴,得罪周先生,是小贵罪有应得。你个败家娘们,没有你的纵容我们儿子也不会成这样。”
他骂骂咧咧,一连串的掌掴,仿佛要将心底的郁气,发泄出来。
自古慈母多败儿,没有妻子的溺爱,程富贵哪会成乖张跋扈的性格。
“还傻站着干嘛,过来向周先生赔礼道歉啊!”
丈夫的惊天嘶吼,吓得方建梅花容失色,然而作为一个极宠溺儿子的母亲,她没有屈服。
每每想起在医院见到儿子小贵抱住她,哭得像个泪人般,发出杀猪一样惨叫的痛苦,她的心被扎的千疮百孔。
母子连心,伤在儿身,却痛在母心,所以她恨恨难平,“你打我算什么本事,儿子都被人打残了,有本事你朝他使劲呀。”
方建梅呜呜哭咽,既愤怒且伤心,她才是苦主,绝不能向周诚这个杀人凶手赔礼道歉,绝不!
“你个蠢猪,只会打扮购物的败家婆娘,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情,哪里能轮得到你插嘴!”妻子的嚷嚷,越激起了程新贵心里的晦气。
对着女人又拳打脚踢,摔到地面仍踹上几脚。
搞的她披头散发浑如癫狂,打的周围人也看不下去,纷纷上来劝阻。
打架也不看看什么地方,你们夫妻俩适可而止吧。
收拾好心情,程新贵喘着粗气,复又对周诚作揖鞠躬,“老婆不懂事,我代她向您郑重道歉,还望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有大量,放我程家一马。”
周诚见到程新贵如此的诚惶诚恐,心里暗叹。
真不知道顾雄飞那个家伙搞出多大的动静,竟然逼得程新贵这样低三下四,委曲求全地跑来求饶。
想了想,他最终拨通了顾雄飞的电话。
“周神医,你现在还在那边没,坚持就是胜利,我马上就到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鼻子挺灵
“等你来花儿都谢了,不过你可以放心,正主程新贵来了,可怜巴巴地求着叫我放他全家一马。”
“哼,这老王八鼻子挺灵,闻着味还能找到你。不过周神医您无需理会,想怎么整他都行。”顾雄飞口气很大,毫不在乎程家人的反应。
而老实地弯着腰,安静站在旁边看着周诚打电话,程新贵的心底早就五味杂陈。
有悔恨有暴怒,也有茫然。
就在上午十点多十一点开始,他便陆陆续续接到了公司人打来的电话,说是有水电线路大维修,药厂已经断水断电,陷入瘫痪。
这一瘫痪可出了大事。
直接造成一批药品损耗不提,还有已经接下的订单要赶制,到期交不了货,违约都能赔上额外一大笔。
假如说停水停电只是开胃小菜的话,那么监管部门一股脑找上门来,扬言要封存医药公司,则是釜底抽薪。
外忧之下,几个小股东也打电话来,说想撤股撤资金,内外夹击导致原本红红火火的医药公司瞬间面临瓦解的生死局。
到了此时,程新贵并非人头猪脑,哪里还不明白是有人故意整他。
可他思来想去,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得罪了谁。
他发动了所有的关系,希望能打探清楚原委,可惜仍没有明确的说法。
恰好在焦头烂额之际,他得知儿子伤残送医的消息,揣测一切的祸事大概率还是因逆子小贵引起。
看到妻子还不知死活来招惹周诚,程新贵想死的心都有,“这傻婆娘还想整别人,不被人玩死,已是万幸咯。”
俗话讲的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凭猪一样的队友。
毫无疑问,他的妻子、儿子,便是两位最蠢最蠢不过的猪队友。
一个坑爹,一个坑丈夫,都是败家的傻比玩意。
假如不能取得周诚的原谅,那么偌大的医药公司,维系程家风光体面生活的摇钱树,多半会遭到连根拔起。
“破财消灾还好,只怕人财两空啊。”程新贵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依旧想争一把,保住医药公司。
虽然他不清楚周诚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但从其刚才在所里一系列的“疯狂”行为看,绝对是问题的关键核心。
急急找来,即使见到周神医人事不省送上了120急救车,即使见妻子瑟瑟发抖、愤怒狂躁,即使爱子伤残未卜,他却依然始终小心翼翼保持笑脸。
勾践尚且亡国后卧薪尝胆,这点屈辱,又算得了什么。
等周诚打完电话,程新贵努力挤出真挚的笑容,“周先生,您有何吩咐尽管说,我定当竭尽全力,为你效劳。”
他的姿态放得足够低,摆出一副任君予取予求的架势。
不过话说回来,眼下程家的困境,还不是任周诚等人予取予求,并无多少区别。
“嗯,好无趣啊。”眼前人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使得周诚忽然没了几分兴致。
没有反抗,就没有快意恩仇。
当然,顾雄飞也够狠,江湖上还有祸不及家人一说,但他们却想把整个程家斩草除根。
人心真可怕呀。
“既然有顾雄飞操作,我已然占据绝对主动地位,得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