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爸为人谨慎,一直秉承着“三思而行”的原则,这么多年来,虽然犯了不少事儿,但从来没有被警察抓到过把柄,一直逍遥法外。
杀人是大事儿,搞不好会让他晚景凄凉,去监狱里过。
所以,陈爸没有立刻吩咐手下做掉景寂,而是叫人先查齐艾艾的底细:家庭背景、人际关系、社交往来什么的。看有没有地方可以钻到空子,瞄准机会给齐艾艾弄个“意外身亡”。
……
景寂和慕珪都想不到,危险正向她靠近。
他们收拾齐整开车到Q市最大的赌场时,已经凌晨四点四十五。街上行人寥寥,冷清得很,赌场里却是一派纸醉金迷、觥筹交错的景象。
慕珪怕景寂不适应,第一次带她进赌场,没有带她去那种混乱的、经常发生抢劫的黑市赌场,而是带她去了一个名为高级会所实则是赌场的地方。
里面的人素质比较高,属于各行各业的佼佼者,其中不乏政界商界大亨。他们身家丰厚,下的赌注自然不小。全场砝码最小的一桌,也是以十万为底起价的。
景寂一边听着慕珪附在她耳边小声的介绍,一边兴致勃勃地四下打量。看到稀奇或者不解处,就问慕珪,总是最快能得到最精准全面的讲解。
慕珪在赌这方面确实十分博学,不管景寂问什么,他都能答出。他还熟知许多赌牌技巧和奇闻轶事,讲起话来幽默动听。景寂随他小逛了一下全场,脸上的笑,几乎一直没有停止过。
慕珪虽说是第一次主动讨好人,但他态度诚挚,博学风趣,实在很难让人不喜欢。
走完一圈下来,景寂对他的好感,增加不少。看他的眼神,还多了几分敬佩。
这令慕珪十分激动!她对他的印象,总是改观了。不免他费尽心力折腾这一趟。
“这里一般是早上七点收场。现在才六点,还有一个小时。着最后一个小时,往往最精彩……”
“大家赌了一晚上,不管输赢,都想在这一小时里多赚些钱回来。赢家想赢更多,输家想翻本,往往下注很大。可他们精神极度疲惫又兴奋,缺乏理性,所以,此时可操作空间是最大的。”
“你要不要找一桌,下场试试我刚才教你的法子?你想去玩攀岩、潜水那些,没有钱可不行。”慕珪端了两杯鸡尾酒,含笑递一杯给景寂,怂恿着蠢蠢欲动的她。
“我也想。可是我从来没有玩过牌……”景寂有些迟疑。她连那些牌都认不全,对于慕珪讲的赌牌规矩和技巧,也是一头雾水,怎么玩?而且,她还没有那么多本钱。
“那你想不想玩?”慕珪心中偷笑:就是要你不会啊。这样才能显出他的本事。
不突出他的聪明能干,怎么征服她?
“如果你想,我可以教你。我在二楼有间休息室,里面有麻将和纸牌,这两种比较简单,一学就会,我们可以先从简单的开始,再慢慢深入。你想和我上去坐坐吗?”
慕珪的口吻很随意,表情也很自然,仿佛只是随口一提。但只有他知道,他背在身后的手,手心里全是汗,心脏也咚咚跳个不停。他既想她答应,又害怕她答应。
去了楼上,就是独属于他的私人密闭空间,只有她和他,多么叫人激动啊!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做出什么,惊着景寂。
“好。”景寂纯粹是对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单纯地想跟慕珪这个“赌神”学习。
她不知道,她这一声果断的好,给慕珪造成了多大的冲击。
慕珪也不打算让她知道。在确定她对他也抱有同等的爱慕之意前,他会谨小慎微,步步为营。直到把她牢牢绑在身边为止,他不会外露自己的心意。
他怕他过于热烈的情感和强烈的占.有.欲,会吓跑她。他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神仙寿元绵长,景寂从前只知闷头修炼,什么娱乐活动都没有,如今想想,过得真是糟心。
什么都没享受过,就落了个身死魂散的下场,她都替自己不值。
这次难得清闲,又遇上慕珪这么个精通玩乐享受的妙人,她想好好向慕珪学习,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方式。
反正现在她的修炼到了瓶颈期,怎么修炼,魂力都不再增长。不如空出些时间,玩点儿有意思的活动,放松一下心情。等心境开阔了,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慕珪有轻微的强迫症和洁癖,他的房间很整洁,景寂对此挺满意。慕珪是一个好老师。然而,景寂于赌牌一事,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她先学的麻将。光是记住那些花花绿绿的牌,就用了半小时。这对于过目不忘、领悟力极佳的景寂上仙而言,是耻辱。不过她向来是迎难而上的人,这点小挫折只会增加她的求胜欲,让她更用心学习。
接下来,慕珪手把手教她怎么摸牌算牌,怎么扣牌吊牌等,景寂十分投入,专心致志地听慕珪说话,她把他的话和示范的动作刻印中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反复记忆、琢磨,渐渐通窍,发现了打麻将的乐趣,越学越轻松。
只花了半日,就进步飞速,水准超过了正常水平。
这样惊人的学习能力,叫慕珪刮目相看。
景寂学完麻将,又想学纸牌。
慕珪却是不同意:“学了这么久,你肯定也累了。再说,我们还没有吃过东西,你不饿吗?”
“我不累也不饿……”“咕噜”的声音从景寂肚皮里荡漾出,瞬间叫她红了脸。
慕珪忍住笑:“可是我很饿,还累。不如我们先出去吃点儿东西,然后回家休息一下,明晚再来。”
“今晚吧。”景寂满脸的跃跃欲试:“我想上牌桌试试。”她需要钱,大把大把的钱,来供她玩乐。可不得找人“资助”么。
“这么心急,你可有本钱?”慕珪挺了挺腰杆:这里有人型提款机,只要你开口,只要我有,多少都给你。
“这确实是个问题……”景寂想着,齐艾艾一个普通工薪家庭的孩子,大学毕业才工作一年,应该没有存款,找她借明显不行。
难道要找慕瑜借?她得想想,怎么教齐艾艾哄慕瑜出钱才行。
“嗯哼!”慕珪挺起胸膛,往景寂面前凑了凑。
景寂一把推开他:“别离我太近,空气不流通。”
接下来十分里,景寂一直神游天外,不管慕珪怎么咳,她都不理他。
“你在想什么?”慕珪终于忍不住问景寂。如果是在烦恼怎么弄钱,找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