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城关于一中绑架事件的八卦未及平息,反倒因为忽然多了许多陌生人打听,而越显热闹的沸沸扬扬中,一个少年拧着旅行包坐上了南下的火车。
进入深秋的大地,视野中尽是金黄颜色,天上白云舒卷而过的时候,便有一股萧瑟的风吹来。夹着秋意的寒凉卷起满地落叶,于是那天地便仿佛百年前的油画一般,皆是斑驳的古朴与愕怅。
在这样萧索的背景下,透过车窗瞧着月台上挥舞手臂的父母。于列车充满韵律的行驶声中渐渐远去。越变越终成视线极处不可辨认的小黑点,酸酸的愁绪便浮上心头小使少年出沉重的叹息。
“以后有机会,你也可以回来看他们的。”
与他同行的洛紫嫣轻声安慰道。
少年回瞧着她,黑亮的眸子闪烁着说不清的光芒,只是摇头不说话。
她怔了片刻,还想再劝,但看着那黑白分明的眼眸,最终只是张口出一声叹息。
同样经历过类似别离的她,其实很了解那种不得不远离爱着的人的痛苦,也知道所谓再见是根本不可能的安慰话。如果说普通人的社会,尔虞我诈还隐藏在暗地里,用光明粉饰,用道德装袜,并被法律约束的话,那么进化者们之间的一切冲突,则是裸地展现出来。
因为他们有常的力量,这种力量,给了他们打破规则的信心。
在这种畸形的信心下,进化者的圈子就是一个肮脏混乱的黑暗世界,行走其中,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得罪谁,即使你的武力再强大,让你得罪的人不敢冒犯,但却不妨碍他们拿你家人出气。因此在进化者中流传着一句话
“如果不想伤害,就离开他们”
很无奈的选择,但不这样做的话,当惨剧生,那种悔恨与痛苦会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心灵,纠缠一生,直到灵魂在痛苦与扭曲中堕落。
她就是在几年前,比目前的林同书年纪还小的时候离开了家,在总部基地受三年之后,特事局帮助她伪造了资料,编造出另一个身世,然后外派执行任务两年,期间多次经过家门,却不敢回头多看一眼。幸运的是隐姓埋名也只有外派任务的这两年,之后父亲成为正部级高官,也像爷爷那样,有了中央警卫局安排的进化者保护,她的身份就恢复了。
想到“中央警卫局”她斜目看向坐在左侧,正闭目养神的两个军装男人。这两个军人就是隶属中央警卫局,是局内负责外务的外围人员。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特事局与醒狮的上级结构,虽然两个组织因为往年的恩怨一直不大合得来,但因为组织本身性质的原因,事实上双方都隶属总参,也听从国家安全部调令,正常时候也经常与公安部合作。
这样混乱的组织关系,还是早些年公安部未拆分,调查部未合并为安全部所造成的旧有职权遗留,主要原因还是十年前特事局骤然分裂,又彼此相互攻许,双方恩怨太深,导致上层害怕贸然重划职权会再次加大双方矛盾,才默认这种奇怪的关系继续存在下去。
有了这些盘根错节的渊源,洛紫嫣能请来中央警卫局的同志帮忙撒谎,也在情理之中。
是的,他们就是被请来专门向林爸林妈撒谎的,在洛紫嫣编造的谎言中,称林同书某项意外获得的研究成果得到了总参内部赏识,总参希望能聘请他加入远在申城的电气研究所,接受内部培。
这样的理由很扯淡,一个高中生居然会得到总参赏识?但它扯淡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人货真价实的证件,以及市里、省里随同下来的统战人员,让目瞪口呆的林爸林妈不得不相信。他们那个看着矮矮的,总是担心个头不再长会变成三等残废的儿子,其实是个建设四个现代化急需的人才,甚至还被逼着煞有介事的签了保密协议。
“我这么做也没错啊,事实上总参内部确实对他挺赏识,不然的话,就算我仗着爷爷面子再大,也不可能让统战部也派人随同!关键就是他对宁婷静异能的分析,和总参那边的教授们看法一样”,虽然结论是相同的,乍一看没怎样。但双方推测的条件却不同,那些教投有最丰富的进化者资料,最好的推演环境,要得出正确的结果不难,可他只有一个人,只凭猜想就推测出了结果,总参里不少人对他很感兴趣啊!”
脑中浮动着这个念头,洛紫嫣觉得有些苦恼,她秉承公平交易、童叟无欺的原则,拒绝了那些对少年感兴趣的家伙,一力要保证他自由,短短几天就承担了很大压力。
虽然最后她的倔强使那些人屈服了,但他们的屈服只是看在她爷爷的面子上,不好与一个小丫头计较罢了,不代表这件事真的会揭过去,少年的去向他们已经知道,以后有的是接触机会。
她当然也明白这些,所以才不得不改变行程,向组织请了假。也与少年同坐南下的火车倒不是去申城,而是要去苏省的南都,去见见父亲,找他求教一下自己该怎么做。
脑袋担在硬座靠背上,洛紫嫣忽然长叹,看着又转眺望窗外出神的林同:“我算是现了,你这人就是吸铁石,什么麻烦都会往你身上跑,就算这火车开着开着被人打劫了我也不意外。”
“嗯?”少年回头,被这突然的话说得莫名其妙,正要开口询问,忽然脚下剧烈震颤,正急行驶的火车出“吱吱”尖锐的摩擦声,慢慢停下,在众人嗡嗡嗡的诧异询问中,车尾方向隐约有嘈杂的骚乱声传怎
两人表情僵硬了,面面相觑,洛紫嫣瞪大眼睛,“不,,不会说中了吧?”
“乌鸦嘴!”林同书哼了一声,站起身就往车尾走去,坐在两人旁边的那两个军人,对视一眼小也起身跟在后面,不着痕迹地伸手进腰间,微突的笔挺军装下,也不知放着什么武器。
一路经过两个车厢,到处是人伸长了脑袋往后面看,议论着抢劫啦、恐怖分子劫持啦、轨道出故障啦之类什么说法都有,却没人害怕,大体是国内民众还没被好莱坞大片感染,把任何事件都往最坏的方向想。
一直到了第三节车厢,三人被拦了下来,一个高大的乘警黑着脸堵在门口,把手一伸,公式化地说道:”刚旧旧口阳…8渔书凹不样的体验!他…。后面正在外境事情,请回到自只座位卜。要相信我们联
他话还没说完,林同书正觉得棘手,就见眼前一暗,身后那两个军人掏出证件在乘警面前晃了晃,“总参的,危机事件我们有权参与。并在适当时候接下临时指挥权,直到上级确认事件性质,指定指挥人选。
“呃”那个乘警已经傻了,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连忙让开,眼巴巴看着一副学生模样的林同书,被两个军人簇拥着,耀武扬威地走过去。
身在体制内,总参代表什么他当然很清楚,于是不由奇怪,“那个男孩是什么人?怎么会有总参的人跟着,难道是某某党”太嚣张了吧!”不提乘警那八卦的猜想。进了车厢,又被拦住几次的林同书。此时却觉得,果然还是跟着六扇门里的人好办事,证件一晃立刻畅通无阻,难道这些乘警就没怀疑过,证件是伪造的?
随后便醒起,这种太吓人的证件,估计也没哪个想掉脑袋会去伪造它。
“这样的感觉其实挺威风的小不知道我能不能搞来一个用用?”转看了看那两个。面无表情的军人。少年意淫着,随后便被车厢里的事情吸引去目光。
这节车厢里的乘客,已经全被乘警请到了后一节去,如今只剩一排排空荡荡的座位,打眼一扫便可看到,几个乘警正挤在一扇车窗前,其中一人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小正向车顶大喊:“小妹妹,快下来,快下来,上面很危险的!”
然后,一个。女孩的尖叫传来:“我不要,我才不傻呢!下去你们会把我抓起来,会把我送回去,不要不要不要”
“可是前面快到隧道了,你趴在上面真的很危险。
要不这样,你听叔叔的,赶快下来好不好?叔叔保证不抓你,也不送你回去,还给你买糖吃,好不好?”
“哼哼,你骗不了我的,而且我长大了,早就不吃糖了!”
“行,咱不吃糖,你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行不?”
“真的?说话算话?”
骗你我是小狗!”
“哈根达斯行不行?”
“呃,哈”哈什么?算了算了,只要你下来,买多少都行。”
“唔不要,我仔细考虑了下,觉得你还是在骗我。”
那乘警都快哭了,“哎哟我个小祖宗哎,真急死我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嗯”我还没考虑好,等考虑好了再说吧!”
幼稚的对话进行着,也许别人听了会想笑,但听在林同书耳朵里,心却猛然揪紧了,原本红润的脸色瞬间苍白。
少女的声音语气他再熟悉不过了,那种喜欢拖着甜腻腻的尾音,就像撒娇一样的说话方式,就算蒙着耳朵都能认出来。
“乐乐,,这个死丫头!”
咬牙切齿地骂了声,少年在两个军人诧异的目光中,飞起一脚踹碎了身旁车窗厚厚的玻璃,整个人像只灵活的大狸猫一样飞快窜到窗外,“咯吱咯吱”的摩擦声中,指甲抠进铁皮。几下便爬上车顶。
翻上车顶后,往说话声传来的地方一望,那背着只小书包,身上缠了尼龙绳,被牢牢拴在车顶把手上,头上还盖着只方便面桶,小脸冻得青紫却还对下再乘警嬉皮笑脸的女孩。不是他妹妹还能有谁?
少年心脏抨忤乱跳,担忧混合着后怕。一往脑海侵袭,震的脑袋里嗡嗡乱响,然后,怒火猛地窜了上来,怒吼:“林乐乐,你在干什么!”
“办…”
女孩僵硬地转过头,看见不远处仿佛眼中喷射着火焰的哥哥。呆了。
一阵风吹来,吹歪了女孩头上的方便面桶,一根打着结儿的面条自额角垂下来,凄凉地随风晃啊,晃啊”
当火车轰隆隆穿过起伏后退的山峦,穿过秀美静谧还保有些绿色,飘荡着浮萍,有雾气氤氲蒸腾的成片池塘、深港水汉,还有那一滩滩,仿佛永无尽头的芦苇草荡,再翻过一座城市,渐渐的,渐渐的,不知是不是错觉,当那雄伟的大桥在视线里露出一点的时候,似乎奔腾的水流轰鸣,便压下一切靡音,远远传来。
于是所有人知道,到长江了“
许多人挤到窗前,找好位置,想要见识见识那条有亚洲第一长河之称的长江,林同书也不例外,在此之前,他只见过黄河,还是小时随父母去京城时途经,当时黄河留给他最大的印象,便是狂暴咆哮,那浑浊水流如万马千军冲锋过桥下。碾压前方一切,巨大的轰鸣振聋聩。映在第一次看见的人眼前,不会让人赞叹,而是震撼,震撼于自己的渺小小赢弱。
他想看看,与黄河并称母亲河的长江。是不是也这样。
然而当火车行驶上大桥,所看到的景象却让他有些怀疑,没有想象中巨量吞吐的水流,没有想象中混浊的泥沙,万丈阳光之下,宽阔水面泛起微微波澜,反射着点点碎金,如一条沉睡的长龙蜿蜒向远方。
“不好看,没黄河吓人。”
紧紧贴在窗户上的乐乐,撇撇嘴,如此失望地评价道。
林同书瞪了她一眼。
女孩终究还是跟来了,当她被哥哥现的时候,确实惊惶过。害怕被送回家去,她可以在乘警面前调皮捣蛋不听话,但却没胆子面对愤怒的哥哥。
索性女孩还有准备,在见过林同书提着她准备下车的时候,她叫着“哼,送我回去多少次,我都会跟来的,要是不怕我一个人在路上被人拐卖了,你就把我送回去吧!”
这是林乐乐最大的杀手铜,她知道哥哥不敢让她一个人上路,而且也表露出了誓不罢休的决心,这个杀手铜一使出来,绝对会让那个心软,很疼爱她的哥哥屈服的。
果然,成功了!
满足心愿的乐乐现在尾巴都快翘起来了,即使被哥哥瞪了一眼,也心情很好的不予计较。
但她心情好,林同小丫头在利用他的疼爱,可偏偏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还不能强硬逼她回家,否则这胆大包天,居然敢把自己绑在车顶上“偷渡”的小丫头。很可能真的说到做到。到时若真被人贩子给拐卖了,他和老爸老妈还不伤心死。
就在兄妹俩一个开心,一个郁闷中,火车快驶过大桥,那个闻明已久的六朝古都,数十年前又经历过恐怖劫难的城市,也
然后与许多人一样,洛紫嫣站起身提下了自己简单的,只装了些换洗衣服的包包,旁边那两个军人也站了起来,开始收拾行李。
他们本身就是外派南都的工作人员,去黄涂一趟把洛鼻嫣分派的兼职完成,自然还要回去的。
“我们到这里就下了,这个包你拿着。里面有存折,还有给你安排学校的推荐信和一封私人信笺,到时一起交给光明中学的高校长就行了”哦,还有这个。”洛紫嫣絮絮嘱咐着,递来一只小腰包,又从自己那个包包里翻出一支手机,从两个军人那里提过一个公文包,一起放进林同书怀里,“手机记得别丢了,里面有我和我爸爸的手机号码,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们,如果我不接听,事情又很急的话,可以打给我爸爸,”当然,不急的话还是别打为好,他很凶的
说着,她吐了吐舌头,娇俏可爱的模样,晃得林同书眼晕。
无意间展示出另一面的女强人,却没注意到少年耳后根浮起的淡淡红晕,接着指了指那个公文包,继续道:“那里面是台电脑,哦,便携式,还很新的,不知道你会不会用,不会的话也可以问人,包里有几张软盘,是我留给你的一些资料,闲着没事可以看看”
听着她絮叨的嘱咐,林同书边点头答应,边在心里浮起一丝怪异的感觉,老实说,还真想不到她也有细心的时候,在他想来,这个女人应该是那种粗枝大叶的类型,应该只有别人照顾她才对。
幸亏只是心声,如果让洛紫嫣听到,不气的七窍生烟才怪了。
就这样在一人嘱咐,一人应答中,时间悄悄流过,阳光渐渐被城市里那座还未竣工的车站遮挡,甜美的广播声传来,几人分别的时候终于到了”
就在林同书所乘火车进入南都,此时黄涂邻近的安县某处。
“轰。
一声剧烈的爆炸,狂暴气流陡然扩散开,卷起灰尘如云如雾地蒸腾起来,一栋小楼自门窗与缝隙喷吐着火焰,吱嘎摇晃几下,轰然倒塌,熊熊烈火与断壁残垣纠缠着,射向四周,眨眼间扩大火情,将整条街道都卷入火海的肆虐之下。但诡异的是,即使火焰如此猛烈地燃烧着,却听不到一点人声。没有居民恐慌出逃,没有消防车嘹亮地鸣笛,西垂的太阳下只有那燃烧的长街,被风驱赶着往更远方向蔓延,浓烟滚滚,被风吹得狰狞如魔像当空舞动。
远远一座小山坡上,坐在轮椅上的少女静静俯视那条肆虐的火龙,冷漠的嘴角轻轻勾起,露出轻蔑地微笑。
特事局怎样?更强大的醒狮又如何?那些追捕来的进化者,在她手里只是一些无法掌握命运,连真实与虚幻都看不透,沉迷在妄想忽然被实现的巨大喜悦或癫狂中,彼此争斗杀戮的蝼蚁罢了。
她只是轻轻动一动手指,让一个进化者看到了扭曲的,却直照他心底野望的未来,他便沉浸在狂喜中失控了。
她只是轻轻动一动手指,让另一个进化者看到了扭曲的,却直照心底恐惧的未来,她便在不可抑制的惧怕中失控了。
狂喜的进化者看到,他只要能掌握会预言的少女,他的任何梦想都能实现,往日仰望的权贵触手可及。惧怕的进化者看到,她会被胸坏野心,企图独吞预言少女的同伴抓住,受尽无可想象的折磨凌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于是两人开始猜忌,开始相互防备,就像有条无形的线牵引着他们的思想,最终将猜忌与防备碰撞在一起,爆出惨烈的自相残杀。
于是,都死了!
“凡人!”
少女高傲地扬头,与这样脆弱的凡人同享着进化者的名号,令她感觉耻辱,进化,进化,这个代表高出同类一等的词,有资格享有的应该是她这样,无论心性还是力量都远凡物之上的存在,而不是这些在心底散着阴暗的傀儡。
一个瘦子和一个胖子,哆哆嗦嗦地趴在尖女身后,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处燃烧的街道,类似的景象在逃亡的几天里,两人看过不只一次了,但每次看到都会使他们对少女更惧怕一分。
有什么,比看到一群人的命运,被一个人随意玩弄更震撼?
胖子转头看着瘦子,牙齿打颤,面色青紫,“狗狗狗狗狗”狗哥,又,又又又又”
狗哥听的不耐烦,反手给胖子一巴掌。胖子终于利索了,“狗哥。又死了两个!”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狗哥没好气的说道。
自从十天前喝醉的那个夜晚,看到少女从天而降,威逼他和胖子跟着她离开县城,他就知道这样的情况一定会生,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所以此时到是比胖子看起来镇定许多。
“那”咱,咱还是抽空跑了吧?”胖子凑到他耳边小声建议,,“她杀性越来越重了,这样下去小咱俩早晚也得搭进去,”
话还没说完,狗哥立刻捂住他嘴巴,小声警告着:“死胖子,下次再说这话小心我打死你”妈的,要抽空逃跑的事还用你说,能跑掉我他妈早跑了,关键是万一逃不了呢?哼,我可不想像那些人,被她像指挥木偶似的玩弄,你也不想咱俩忽然翻脸,一对一刀的互捅吧?。
胖子连忙摇头,脸上肥肉扑嗒扑嗒甩动,很有肉感。狗哥顺手揪了一把,缓解下紧张的情绪,又递给胖子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满脸媚笑地站起身,对轮椅上的少女点头哈腰地问着:“大姐头,咱们下面去哪?”
“一直往南方走!”
少女随意答着,然后顿了顿,又开口道:“以后别叫大姐头,我不喜欢这样黑社会一样的称呼,我叫宁童舒,以后就叫宁姐吧!”
狗哥心里嘀咕着,明明听说她叫宁婷静的,怎么又叫宁童舒啦?
不过狗哥有一点很好,听老大的话跟老大走,要往东绝不往西,要赶鸭绝不撵鸡,当然老大说什么是什么啦。因此马上就媚笑答应:“哎,宁姐,,胖子,还趴着干什么,走啦!”
呵斥中,胖子愁眉苦脸地跟在后面,狗哥推着少女,三人慢慢,慢慢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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