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李阿姨纳闷,这北北难道就是刘潇的孩子?那张哲这些年为什么没有自己的孩子?他们之间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二人是怎么过来的?
作为母亲拆散了女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幸福,最终也没有给女儿找到一个满意的对象,这成了母亲一生对女儿的愧疚,那现在她过得幸福吗?
李阿姨问北北,“北北你告诉姥姥,这些年你为什么不看姥姥去?”
北北泛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说,“姥姥我们家里买不起火车票,爹爹常常借钱给我们买粮食。”
李阿姨又问,“爹爹从哪里借钱?”
北北说,“找叔叔、伯伯他们借。”
李阿姨问北北,“那妈妈每天干什么呢?”
北北回答姥姥说,“妈妈每天看书、写字,干活。”
李阿姨又问北北,“那妈妈在家里哭不哭?”
北北摇摇头说,“妈妈看见我就笑,妈妈从来不哭,就是妈妈去一个国家学习去的时候哭了,她抱着我哭的很伤心。”
李阿姨惊奇地问,“那你爹爹来这里的钱是哪里的?也是借来的吗?”
北北摇摇头说,“姥姥这个我不知道。”
她试图从张哲这里了解到一些他们的过去生活,李阿姨和张哲只要一提到他们过去,张哲就是一句话,“妈,对不起,我没有能力照顾好艺群,原谅我。”
这句话里包含了女儿多少不为人知的的心酸和苦涩,女儿只字不提,她从北北那里了解到,女儿不是对她有多大的怨恨,孩子是买不起回家的车票,想看看母亲都没有这个经济能力。这些年张哲在干什么工作?他们俩分开的原因究竟是为了什么?如今的男人是否比刘潇优秀?李阿姨带着对女儿的愧疚和不解天天在纠结中。
张哲和那位工人把李阿姨的房间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收拾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李阿姨特意把一张古老的双人床搬出去,从家具店里搬回两张纯木单人床,李阿姨一左一右地靠墙摆了二张床,中间插了一张写字台。专门给北北买的,孩子对姥姥的布置很高兴。自从姥姥告诉他妈妈很快会看他来,他心里就别提有多高兴了,懂事的北北自从姥姥给他买回了新床、新写字台北北就开始规划自己的学习了,他不用姥姥督促就开始坐在新写字台前温习功课了。
张哲试探地问北北,“北北你现在干嘛呢,咱们还回去念书吗?”
北北一脸自信地说,“我在温习功课,不然姥姥给找到新学校,我跟不住课程怎么办?再说我曾经答应妈妈,我会好好学习等她回来的。我不回去了,爹爹你要走吗?”
张哲苦笑了一下,“我等你进了学校爹爹就回去了,不管怎样你也得好好学习,不然妈妈和姥姥会不高兴的。”
北北点点头说,“爹爹放心,我会好好学习的,爹爹,姥姥不是让我去医院化验血去,爹爹如果真是我被抱错了,你还喜欢我吗?”
张哲笑了,“傻孩子,爹爹永远都会爱你的,你小时候你就像爹爹的脚这么长,爹爹看着你一天天长大了,爹爹看着你一下子长这么高了,爹爹能不喜欢你?管他抱错没有抱错,你永远是爹爹的儿子。”
北北望着爹爹傻傻地笑了,张哲也笑了。姥姥听着这父子之间的对话也会心地笑了。她明白张哲是个好孩子,可是他们夫妻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他们选择分开一定有他们分开的理由。儿女之事由他们去吧,北北是女儿的根,把孩子培养的有出息了,孩子在哪里生活和谁在一起都活的幸福就可以了,管他是谁的根。孩子幸福是最重要的,那个什么DNA能认清亲爹的检测咱们就不做了。亲爹是谁,也都是自己女儿的亲生骨肉,李阿姨想到这里心里不再纠结了。
李阿姨打定主意了,这DNA不做了,把这些钱安排孩子到一个理想的学校,就是对自己女儿最大的帮助了。李阿姨摸摸北北的头说,“北北没有抱错,咱们不用去做检测了,你安心读书就是了。”
北北高兴的一蹦二尺高,“姥姥,我没有抱错,那妈妈还是我的妈妈、爹爹还是我的爹爹,姥姥还是我的姥姥。”
李阿姨和张哲看着北北的开心劲都无比幸福。
李阿姨对张哲说,“心里有什么放不下的就放下吧,孩子开开心心健健康康是咱们这些大人最大的快乐!”
张哲羞涩地说,“妈,有些东西得到的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放不下也回不去了,妈,我现在会珍惜您给我一切幸福的。”
李阿姨意味深长地说,“你心里有什么苦衷和妈妈说出来,艺群委屈了你,妈给你做主。”
张哲摇摇头说,“艺群没有什么事情做得对不起我,我是太无能,妈过去的事咱们就不提了。”
李阿姨点点头说,“过去的事情咱不提了,面对现实咱重新开始,不管是谁对不起谁,不管谁做了对不起谁的事就放下吧。”
张哲说,“妈,我知道有一件事您在纠结,妈,那不是个事,艺群我感觉她做的很对,以前我想不通,现在想通了,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艺群我也会这么做。”
李阿姨被张哲的一席话说的似懂非懂的更加迷茫了,她直愣愣看着前女婿,没有明白了他们的过去式组合究竟是什么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