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有光头带路,王会绝对找不到自己要去的地方。
因为非法拆迁和各式各样的违规建筑,这里的道路近似迷宫,让人昏头转向。
北城复杂的环境正是培育罪恶最好的温床。
七拐八拐,七绕八绕之后,王会终于来到一个院落前。
这个院落十分干净,从墙头上可以看到院中种着不少树木,看来像是一个富足之家。虽然乍一看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家,但与周围肮脏杂乱的环境看起来格格不入,有些古怪。
王会将光头打发走,便把声波吸收打开,探测院里的动静,同时探测的还有光头的去向。他并不怕光头去报警,打闷棍为生的人如果去报警,肯定要被同道笑话。他只是怀疑,这个光头会跟这屋里的人有关,如果这样便可以顺藤摸瓜。不过马涛这人古古怪怪,干的事情奇诡异常,应该不会跟这些下三滥的小混混有什么瓜葛。
光头并没有走远,远远跟在王会后面,并且不停的跟自己的什么结拜兄弟;什么出生入死的伙计;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哥们打电话,让他们为自己报仇。
这些人立刻猛拍胸脯,说包在自己身上。可是一听说,目标手里有一把手枪之后,他们就开始打退堂鼓。毕竟手枪这种玩意,可不是人多能够抗衡的。
光头十分生气,毫不气馁的发动自己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并且死死盯着远处的王会,一刻不敢放松。
在看到王会徐徐转到大屋后面的时候,光头也跟着跑了过去。
“真是锲而不舍啊!你睡会吧!”王会已经看出光头没有利用价值,趁着他不备,一拳轰到他脸上,趁他昏厥时开启了记忆吸收功能。
放倒光头之后,王会毫不迟疑,飞身一跃,使出壁虎游墙,攀到大屋的三楼,故技重施拿硬物敲开玻璃,小心翼翼的钻了进去。
王会刚刚已经探听到,屋里所有的人都在一楼大厅交谈,三楼并没有人,所以他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现在当务之急,是将高原潮救出,省的夜长梦多。据王会估计,高原潮应该被塞到地下室的某个房间里。这种隔音效果极佳的房间,在中国也只有地下室符合条件了。
屋里的构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唯一不同的是比其他的普通房屋多出一个地下室,想来建造的时候是设计用来放杂物的。
防卫比王会想想中的松懈的多,屋里并没有多少人,而几乎所有的人都在一楼的大厅里。
四个云南人为首的一名正在跟马涛用古怪的语言交谈着,语速很快,含糊不清。听起来似乎是缅甸语或者是云南当地的土话,想来马涛再聪明绝顶也没有可能会云南当地的土话,所以应该是缅甸语。王会将他们的谈话全都听到耳朵里,也不明白他们到底是在说什么。
王会从楼梯上快速跑了下来,他已经将声波吸收全开,是以如此急速奔跑下面的人也没办法听到一分一毫的声音。
经过一楼转角的时候,王会无意往大厅那边望过去,发现马涛一帮人正好背对着楼梯口这边,而四个云南人却能清楚的看见自己。
其中一个云南人的注意力根本没在谈话上,目光在屋里左飘右飘四处游走,竟无意跟王会望了个对眼。但是他显然不认为从楼上飞快跑下来的人会是偷偷潜入的敌人,于是对着王会点了点头,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的白牙。
马涛心思十分缜密,看到这个云南人神情有异,似乎正在跟什么人打招呼,便习惯性的扭头往后看去,确是什么人都没有看见,只好摇了摇头,心道:非我族类,都是2B。
王会一头钻进地下室里,靠在墙壁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刚才那一幕他现在还心有余悸,幸亏那个云南人误会自己是屋里的守卫,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马涛和他们的手下,王会自然不怕。再狠再毒,拿出枪来他们也要乖乖就范。主要是那几个云南人或者说缅甸人,身上很可能带有枪支。
王会的枪法臭到不行,驰名世界的M9手枪落到他手里只能吓唬吓唬小用,遇上真正玩枪的行家,根本就是白白送死的料。
感觉到地下室墙壁上渗出的凉气,王会脊背上的白毛汗已经下去了一半,他稳了稳神,走到地下室的铁门前。
这个房间果然是设计用来放杂物的,只是象征性的安了一个薄铁皮门,不过门上那个铁锁确是硕大无比。
薄铁皮虽然一推就会凹陷了下去,但王会也没有能力将之弄开,他有点后悔,当时帮陈小娜偷东西的时候应该找个开锁师傅学几天。以他的听力和壁虎游墙,以后成为一个神偷也未可知。
就在王会踟蹰,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他看到墙壁上有一个电源插座。
屋里有电源插座当然是很正常的事,王会把手放在电源上用吸收电能试了一下,发现是可以使用的电源插座,当即喜出望外。他二话不说,从空间中把当时切割保险柜用的工业用角向磨光机拿出来,插在电源上,开动了起来。
铁门上的铁链很细,根本挡不住这种连保险箱都可以破开的暴力机械,火花飞溅,十秒不到铁链就断成两截。
在王会异能的作用下,近在咫尺的马涛众人完全想不到,竟然会有人用如此暴力的手段将门打开。所以他们浑然不觉,仍然在大厅里激烈的争论着什么,争论的内容王会确是一句都听不懂。
虽然王会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但语言学并不是单靠死记硬背就可以掌握的学科。他脑海里记得各式各样的外文字典,但在听力这方面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王会见锁链已经被锯开,把手放在门上仔细探听了一会地下室里的声音。听起来地下室里似乎只有高原潮一个人,他放下心来,推门而入,又小心翼翼的反手把门掩上。
地下室里很黑,阴暗的虚无中泛着一股霉味,这让王会不由的想起历史课本上描述巴士底狱的情景。
王会靠在墙壁上,拿手在阴冷发寒的墙壁上摸索着,终于找到了电灯的开关。
地下室里装的是节能灯,瓦数很低,灯光昏黄无比,只能勉强看清人影。王会勉强看到高原潮被五花大绑丢在角落里,嘴被破布塞的严严实实,眼睛却没有被蒙上。
高原潮在王会进屋的时候,靠着模糊的黑色剪影猜出是师傅来救自己,所以并不十分担心,眼神中透出几分喜色。
王会上前一步,就要帮高原潮松绑,却忽然发现另一边的墙角还有一个人,他牟然间愣住了。
看守?不可能!如果是看守的话,门怎么会朝外锁上!不过这人身上却没有跟高原潮一样被捆的跟粽子似的。
不过让王会最为惊讶的地方,是他刚刚在门外的时候明明只听到高原潮一个人的呼吸声,另一个人似乎没有呼吸一般。
但事实上,这人的胸脯在极其缓慢的一吸一收,只是呼吸速度太慢,刚刚被王会忽略掉了。
莫非是传说中的“龟息术”?这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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