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去亲自确认,也没有亲眼所见,但是,魏舒却是基本能肯定,晚上皇宫内的刺杀,就是沐言所为,当然,他是不会和别人说的,不说其他人会不会信,就算是信了,对自己也是一点好处也没有。
而除了这些涉及到自己利益的人,都在关注着这件事而没有睡好之外,还有一个事外之人,今晚也同样是没有睡好。
“那位沐公子今天晚上怎么没有出现?是有什么事情的吗?刚刚隔壁好像有打斗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不知道沐公子他有没有事。”庭院里,王君怡一边漫不经心的轻抚着古琴,一边朝着院墙那边张望,只是,最近每晚都会出现在那里的那个熟悉的身影,今晚并没有出现,以至于,已经到了睡觉休息的时间了,王君怡还没有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王君怡已经习惯了晚上在庭院里弹琴,等着沐言的出现,虽然没有能说上一句话,但是,她却感觉和沐言很是熟悉,而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每天沐言出现的时间了,他还是没有出现,甚至,隔壁还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这让她好一阵担心,也没有了心思去弹琴了。
直到夜深了,沐言还没有出现,而王君怡也感觉到疲乏了,这才有些遗憾和担心的收拾好古琴,回屋睡觉,不过,就算是到了床上,她的脑海里,还是经常会出现沐言的身影,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出事。
第二天,不出意外的是非常热闹的一天。
在朝堂上,很长时间没有上朝的皇帝陛下大发雷霆,责骂了好多人,甚至是昨天晚上负责守卫皇宫的侍卫都被他直接下狱了,但是,他尤不解气,在朝廷上大声的责骂。
不过,对于他的发脾气,众大臣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不说话,现在这个朝廷里,不要说那些宦官们了,就算是大臣里,大部分也都是不将这个皇帝放在眼里的,在他们的心里,这个皇帝就是个傀儡,根本就没有什么威信。
不过,傀儡有时候也是有用的,就比如今天,当然皇帝陛下因为昨天的事情而大发雷霆的时候,有些大臣可是有意识的将昨晚皇宫的刺杀事件推到东厂的头上,虽然,他们没有亲眼所见,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就是要削弱宦官势力的权利。
常言笑自然是不会坐以待毙的,他连忙出来哭诉(因为现在东厂势大,每次朝堂的时候,东厂的都督都是可以上朝的,当然,皇帝陛下上朝的时间并不多,而现在常言笑虽然不是东厂的都督呢,但是,他却是实际上的东厂第一人,自然也是可以上朝的)。
“陛下圣明,昨天皇宫的刺杀事件和我们东厂真的没有关系,我们都是陛下的奴才,宦官衙门本是一家,我们怎么会自相残杀呢?而且,昨天晚上,我们东厂也遭到了刺杀,好几个百户身死,番子更是死伤无数,我们自己还在寻找凶手呢。”常言笑跪倒在地,一边假装哭泣,一边解释道。
皇帝听了常言笑的话,赞同的点点头,他虽然昏庸了,但是,在朝廷内还是有衷心于他的人的,所以,昨晚东厂发生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常言笑刚刚的话,并没有说谎。
常言笑偷偷观察皇帝的脸色,见他相信了自己的话了,于是,便接着说道:“陛下,你要为老奴做主啊,刚刚吏部尚书刘大人的话,可是真真的冤枉了老奴了,他这么冤枉老奴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的。”
“哦?什么目的?”皇帝好奇的问道。
“因为,根据老奴的调查,昨天来刺杀我们的那些人就和这个刘大人有关。”常言笑说道。
“你胡说!常言笑你不要血口喷人,那些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刘尚书见自己的目的没有达到,这常言笑居然还想要冤枉自己,当即大怒。
“陛下,你可不要相信这个太监的话。”刘尚书看到陛下的脸色有些变了,显然是有些相信常言笑的话了,连忙解释道。
“刘尚书稍安勿躁,寡人是不会冤枉好人的。”那皇帝说道,但是,听了他的话,刘尚书心里更急了,这皇帝没有说相信他,而是说不会冤枉好人,也就是说,要是皇帝陛下并没有相信自己就是好人。
“常档头,你接着说。”皇帝道。
见到皇帝这么说,刘尚书也只能让常言笑继续说下去了,他倒是想看看这常言笑打的什么主意。
“陛下,昨天那些来刺杀我们东厂高层的刺客,一部分被我们当场击杀了,一部分则是被我们给抓住了,而之后我们连夜审讯,他们终于是招了,承认了自己是刘尚书以及户部的王大人,工部的钱大人,礼部的魏大人等几人派来的,同时,这几位大人还派了其他的刺客去刺杀其他的宦官衙门的人,造成我们这几个宦官衙门的人自相残杀的假象。”常言笑继续说道,他刚刚提到的这些人都是平时和他们东厂作对的人,其中尤以吏部尚书刘大人最大。
“你胡说!”
“常言笑,你血口喷人!”
常言笑的话音刚落,吏部的刘尚书,以及工部的钱尚书便厉声喝到,至于常言笑说的其他的两人,都是自己衙门的侍郎,是没有资格上殿参加早朝的。
常言笑当然是在胡说的,这个主意是沐言先向他提出来的,沐言知道朝堂里,有股来自大臣的派系在和东厂作对,所以,昨天晚上和常言笑分开后,沐言突然想到可以利用这次的机会搞一搞这个派系的人,于是,让人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常言笑,毕竟,沐言只是知道有这个派系存在,但是,具体有哪些人,他却是不知道的,不过,常言笑肯定是知道的。
常言笑当然知道,他们东厂本来就是专业搞情报的,对于这些和他们作对的人的信息,他当然是清楚的,于是,才有了他刚刚的那个栽赃嫁祸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