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管用吗？”
“当然管用，我你还信不过吗？”
洛阳把一块玉佩用红绳穿好，挂在了韩樰脖子上。
一缕雾气从玉佩里弥漫出来，笼罩着韩樰全身。
几秒钟过后，雾气散去，帕尼的身体，就已经变成了韩樰的模样。
上门拜访人家京剧大师，当然不可能直接就让韩樰以帕尼的样子去。
这个拜访机会是韩樰托关系要来的，结果上门拜访的时候，她却不在，这就太失礼了。
而且人家也不认识洛阳和少女时代，相处起来多尴尬，是吧？
但是想让韩樰恢复原来的身体，洛阳现在也做不到，只好将一个幻术放进玉佩，然后给韩樰戴上。
这种变化术，已经快超出幻术的范畴了，施展起来非常困难，持续时间也不到十二小时，不怎么实用。
不过洛阳也是没办法，他又不能对着人家京剧大师一个普通人直接上幻术。
这是违法的，要是下次任务报酬又打个八折五折的，洛阳可受不了。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两人就出发了。
靠着瞬间移动，瞬间到达目的地。
一栋普普通通的公寓楼。
按照房间号找到大师的套房之后，韩樰就有点紧张地上前按下了门铃。
门口的喇叭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请问你是哪位？”
韩樰礼貌地说：“杨老师，我是韩樰，之前说过要来拜访的，旁边的是我弟弟。”
“哦~好的，你等会儿。”
短暂的对话结束，不多时，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人。
他就是韩樰和洛阳要拜访的京剧大师，杨青。(纯属虚构)
旦角，大青衣，梅派。
总之是特别特别厉害的一个人。
“请进吧。”
杨先生是个极儒雅的人。
还未笑时，已经让人觉得温和平静，真正笑时，就更让人觉得心生暖意了。
而且，不知是不是因为他长年练习京剧的缘故，他一抬手一投足之间，都有股淡定从容，优雅柔美的姿态。
这种气度，实在是让人如沐春风。
韩樰是个不喜欢与人打交道的人，做事做人也从来不会去走什么关系，之前也没有跟这位老师有过什么往来。
所以这次登门拜访，她的心里其实非常尴尬。
但是一见到老师的人，说上了几句话之后，尴尬的感觉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杨老师真的是很好相处的人。
“算你们赶上了趟，今天下午刚好就有空，不然你们想见到我可不容易。”杨先生开着玩笑，给两人泡上了茶。
杨老师的家里古色古香，放着不少古玩，并不奢华，却极有格调，看着很舒服。
韩樰把带来的东西放到一边，不好意思地说：“麻烦老师了。”
杨先生笑道：“哪里的话，我们这些学京剧的，肯定想让更多人关注到京剧，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总不能传着传着就没了，《我是歌者》是一个很不错的舞台，你们能找上我，也是我的荣幸。”
两人自然是连声说不敢。
“戏曲跟流行乐的结合，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杨老师有点感慨：“流行乐看似门槛低，其中弯弯绕绕也是不少，戏曲的门槛又实在是太高，多少有点不近人情，所以学戏曲的难唱出流行乐的感觉，流行乐的歌手，又难掌握戏曲的技巧，说实话，我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做，不过你大可以说说你的想法，能帮的，我尽量帮。”
“谢谢老师。”洛阳真心诚意地道了谢，然后才问道：“不知道杨老师有没有听过李玉钢老师的歌？”
“听过，很有意思。”杨老师显然对此很感兴趣，说着说着，居然开口就唱起来了：“爱恨就在一瞬间~”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那声音，当真是珠圆玉润，清澈通透，初听，就让人入了迷。
一句唱完之后，余音绕梁，又在人心底盘旋，绵绵不绝。
两人就在旁边听着，也是被震了一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良久，韩樰才嗔怪地说：“老师你别这样欺负我们呀，这过不了多久就得比赛了，太高深的东西一时半会儿我们也学不会呀...”
“我只是随便唱唱。”杨老师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句，随后看着洛阳，有点好奇地问：“你在干什么？”
洛阳正在眼睛放光地疯狂做笔记，运笔如飞，听到杨老师的问话，才解释说：“灵感来了，我得把老师这一句记下来，编曲的时候用得着，其实戏曲的很多元素可以加进流行乐里面，这对我来说根本不成什么问题，但是隔行如隔山，这唱戏的技术，才是关键，老师，您能跟我讲讲京剧的入门基础吗？”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来得及吗？”杨老师有点替洛阳担忧。
洛阳笑着说：“老师放心，我也没指望自己一个下午就学会多少，不现实，我打算做的，其实只是在李玉钢老师唱法的基础上，尽量多的加一些京剧唱腔而已。”
以洛阳如今非人类的学习能力，其实只要用心学，学什么都不难。
只不过做人不能太嚣张，这对人家老师不礼貌。
杨老师放下了心，说道：“行，那我跟你讲讲怎么喊嗓和念白吧。”
于是，杨老师就开始教洛阳基本功。
喊嗓，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发一些咿咿呀呀之类的音，念白类似于朗诵...
当然，只是说形式而已，其中技巧没有人领着，你连门儿都摸不着。
洛阳也是听得入迷，一边听老师讲，一边就跟着老师练。
韩樰左右无事，也跟着学，念白有些技巧跟演员念台词的技巧是互通的，所以她念白学得很快。
当然，再怎么快也快不过洛阳。
洛阳对自身嗓音的掌控能力，妙到毫巅，唱得哪儿不对了，杨老师一说，马上就能改过来，刚教的发声技巧，马上就能形成肌肉记忆，本能一般张口就来。
所以洛阳学习的速度，跟录音机差不了多少，不是正常人比得上的。
杨老师不过是将旦角发声技巧由浅入深讲了一遍，洛阳就已经会了。
这让杨老师有点惊疑不定。
见过学得快的，没见过学得那么快的。
“你以前学过？”他狐疑问道。
洛阳诚恳摇头：“没有啊。”
杨老师沉默了，有点怀疑人生。
半晌，他才说道：“我唱一段，你跟着唱。”
有东西学，洛阳当然是来者不拒。
于是他点头。
于是杨老师就唱。
杨老师不说，洛阳也不知道他唱的是什么曲子里的什么片段，只管蒙头学就是。
韩樰在旁边乖乖喝着茶，欣赏着两个神仙唱戏。
这一唱，就是一个下午。
杨老师终归是年纪大了，嗓子没什么事，体力却不支，累得头晕目眩，肚子还咕咕叫。
洛阳实在不忍心，偷偷摸摸一张体质强化卡贴到了他身上。
杨老师顿时出了一身汗，脸色红润，精神抖擞，于是开口又唱，继续教。
洛阳劝道：“老师，已经很够了，您也注意点儿身体，这晚饭时间都来了，您要不要吃点儿什么？我和韩樰都可以给您做。”
“已经晚上了？”杨老师意犹未尽，转头看了看时间，有点惋惜：“时间过得真快...”
他从来没有见过洛阳这样天赋卓绝的人，一时起了爱才之心，忍不住就想多教一些。
洛阳也很有眼力，当下就问道：“老师您什么时候还有空？我还可以来么？”
杨老师很开心，说道：“明天我有场演出，你可以过来，我教你身法。”
这是要倾囊相授了。
洛阳很过意不去：“老师，您看我这又没交学费，又没拜您为师，您还教我那么多东西...”
杨老师大摇其头：“生旦净末丑，不同的角儿有不同的流派，各种唱腔技法更是不计其数，但是学戏曲的人却越来越少，有天赋的人更是凤毛麟角，看起来京剧似乎很完整，但其实很多东西已经快要失传了，会的人就那么一两个，想教没人学，有人学也学不会...”
杨先生有点儿激动：“我巴不得你把我会的东西一点儿也不剩地通通学走，不止是我的，你最好到各家各派都去走一遭，把已经有的东西通通保留下来再说！没有传承，哪里来的发扬光大？你这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价值！别说不交学费了，我倒贴钱都行！”
洛阳听得有点儿懵。
韩樰也有点。
“那个...我先给您做顿晚饭吧。”洛阳站起了身：“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杨老师没有拒绝。
教给洛阳那么多干货，吃洛阳孝敬的一顿饭也是理所应当的。
主要是他感觉自己捡了个宝，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用了。
放走是不可能放走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只能先把他拐进国家京剧团生旦净末丑通通学一个遍，然后再让他下半生为京剧发光发热，才勉强算得上物尽其用这样子...
洛阳就连做着晚饭的时候都是一脸懵逼，感觉自己好像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韩樰在旁边帮他打下手，看着他懵逼的样子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