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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萦绕着一句清新的药香气,除了每天有人来打扫外,整个节华阁只有他们三个人,原来右相也提议过让几个得力的下人来侍奉,但南宫霖说喜欢安静推辞了。
不过是初秋天气,锦月身上穿的还是夏至的单衣,可南宫霖已经围着厚重的披风守在火炉旁,面无血色的靠在榻上,时不时费力的咳嗽几声,听的人心忧惶。
“小姐来了。”
看到锦月进去,钟灵显然有些吃惊,同样吃惊的还有南宫霖,钟灵出声的那一刻,便有些手足无措,但只是片刻便恢复了温和的神情。
“我这病来的突然,没想到惊动了你?”
南宫霖想要起身,锦月沉这眼帘走了过去,伸手按住了他。
“你病着,就好好躺着吧。”
因为靠近了火炉,一股热气冲了过来,锦月下意识的朝另一边靠了靠。
“钟灵把火炉灭了吧。”
一向对南宫霖唯命是从的钟灵垂着头动也没动,锦月发现,即使靠着火炉,南宫霖似乎也没有多少活力跟温度。
“不必了,我离远一些就好。”
锦月不动声色的在距离火炉一段距离的椅子上坐下,钟灵跟青鸾同时退了出去。
“月有一件事想要问一句,若玉和有不便说的地方,可以当月不曾问过。”
锦月的眸光如秋水一般柔和清澈,这样淡漠沉静的神情,倒让南宫霖平静无波的心猛然一颤。
“你想问什么?”
如今的形势即使彼此心照不宣不去揭穿,依然改变不了立场不同的局面,很多事情自然不便去问,南宫霖猜不出锦月要问的究竟是什么?
“南宫家天不假年的命运,数百年来真的无药可解吗?”
南宫霖漆黑的瞳孔猛烈一缩,一股压制在肺腑的力量重重一击,他扶着胸口强咳不止,锦月心中有些不忍,却只是敛了敛秀丽的眉心,走过去在他后背上轻拍帮他顺气。
“你~~咳~咳~知道?”
南宫霖说起话来十分的费力,温润的眼眸露出痛不堪言的光泽。
“是,月知道,在没相识前,月便知道,所以月想问问,你甘心吗?”
他以为她不知道,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可如今经她这样一问,他才发现自己有多渴望能有健康的体魄,即使一辈子只能远远的看着她。
“南宫家的人自小练就的便是接受,而不是去判断甘不甘心?”
南宫离说的很平淡,似是真的不在乎一般,锦月却撤回了自己的手,静默的看着窗前有些泛黄的枝叶。
“三百年前为了这锦绣山河,王家后人承受散尽家财,赫连后人承担了人情,南宫后人承受天不假年的悲苦命运,而叶家……”
说道此处,锦月平静无波的眸光微微一闪,似有微不可查的震动,稍纵即逝,南宫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开口问道。
“叶家怎样?”
锦月收回视线,莞尔一笑,接着自己的话说下去。
“叶家后人承受的是偷窥天机的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