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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月拧着眉,握了握叶阑得手,他一直把她当成唯一的亲人看待,事事都为她着想,如今连他一直厌恶的官场,跟不想要的束缚也在为她妥协,锦月于心不忍。
“月儿,你知道的,如若没了你的存在,我活着就更没滋味了。”
锦月垂眸将叶阑得手松开,她牵挂顾忌的人很多,因为叶天泽为了掩饰她的身份,而认了叶阑为义子,叶阑便只在乎她。
“我答应你,无论以后怎样,我都会好好活着,为了你。”
这句承诺,锦月说的语气十分的重,因为是孤儿的缘故,叶阑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无论走到哪里,总是把有她的地方看作是家,她不能让叶阑失去这个家,哪怕日后活的辛苦,也要活着。
“行了,不说这个,你看你这黑眼圈,跟被人打了几拳似的,什么时候能结束?”
锦月笑着揉了揉眼睛,叶阑不适应别人跟他认真,每次跟他聊些沉重的话题,不出三句,肯定要把话题绕道别处去。
“真的有那么夸张吗?”
叶阑戏谑的挑了挑眉,他知道锦月一旦插手什么事,肯定会抱着十二分认真的态度,这样子他不知提醒过她多少回,都不管用。
“你不照镜子的,你现在的脸色,也就比棺材中的尸体好一点。”
锦月用手摸了摸脸,在只有星光的情况下,叶阑这句话自然信不得,但她这些天的状态的确不好,经常出现眼前恍惚的情况。
“快结束了,明日我可以晚去个一时半会。”
说着锦月又打了一个哈切,叶阑心疼的拍了怕她,再有精力的人,如此劳心劳力个把月,也难撑住,更可况她身体里,还有没解的毒。
“月儿,提前跟你说句生辰快乐。”
锦月听到叶阑得话,木然怔了怔,细细一想明日确实是她的生辰,叶阑若是不提,她到真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拿来吧?”
锦月淡笑着将手向着叶阑伸了过去,叶阑啪的一声打了一下,嘴角露出了戏谑的笑来。
“拿来什么?”
锦月撇了撇嘴,将被叶阑打下的手收了回来。或许叶阑特意选今夜过来,除了要给她讲讲自己心里不痛快外,就是来跟自己说句生辰快乐。
“我过生辰,你连个礼物都不带送的?”
叶阑不以为然的一笑,他到时想送,但确实想不出能送个什么特别的物件给锦月,索性便不送了,省得自己费心费力,到她哪里只能丢到仓库里落灰。
“谁让你什么都不缺来着,我能跟你说句生辰快乐,还不行吗?”
锦月垂眸笑了笑,想起前些年她生辰的时候,叶阑也不是没送过她礼物,但他送的东西,都是人家姑娘给他,他顺手便借花献佛了,为此还给她惹过几次麻烦,想起来就头疼。
“看来我得你一句生辰快乐还安心些,否则不知道你在送我一件,别人给你的定情物件,我又得招灾了。”
叶阑干干的笑了笑,这事他的确做过不少,偶尔江湖中传出那有两个女子碰面就打起来,十次有八次就是他乱送人东西惹的火。
“行了,你这半死不活的模样,就别打趣我了,赶快回去休息吧,你交代的事,我会帮你做好的。”
锦月点了点头,一晃眼的功夫,叶阑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锦月沉沉叹出一口气,便直接朝着寝宫回去了。
第二日临近中午,锦月依旧没能起身,青鸾忍不住用手扣了几下门,但没有听到锦月的答复,觉得有些反常,便强行将门推开。
青鸾进去之后,看到锦月依旧在沉睡,脸色有些惨白的变态感,便轻步靠过去,伸手晃了晃锦月的肩。
“小姐~”
被青鸾这样一唤,锦月睁开了惺忪的眼睛,先看到青鸾无数个重影,头炸裂一般的疼,等了片刻之后,眼前的景象才逐渐清晰起来。
“什么时辰了?”
以往锦月醒来,外面的光线都是昏暗的,如今却这般的亮堂,便觉得是自己睡过了,只是不确定睡过了多久。
“已经临近午时了。”
青鸾扶着锦月从床榻上起了身,锦月揉了揉太阳穴,头上的眩晕更疼痛,得了些缓解,才将腿向下伸,青鸾连忙附身跟锦月穿鞋。
“都已经午时了,怎么没早点叫醒我。”
青鸾穿鞋的动作微微顿了顿,锦月一向睡的警醒,平常连外面有些风吹草动,都能醒一醒,可今日,她早就叫了她两三次了。
“奴婢这已经是滴三次叫小姐起床了,但小姐一直没有应。”
锦月微微皱了皱眉,视线触及到已经被踢坏的门,看来这些天劳心劳力确实有些过了,她竟然忽视掉,若不是自己起了身,青鸾是不会进门的,看来她叫过自己多次,而自己完全没有听到。
“嗯~”
锦月忧心的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她想要起身,还未站稳,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不由控制的要倒下去,青鸾惊了惊,眼疾手快扶住了锦月。
“小姐,要不要唤太医?”
青鸾的声音在锦月耳边嗡嗡的响起,锦月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听清青鸾说了什么,她虽然一向身体不算好,但还没有出现这么疲惫不适的感觉过。
“不必了,许是累着了,让她们进来吧。”
锦月用中指在额际狠狠的摁了摁,这种恍惚的不适感,才渐渐的消失了。她以前处理听风楼的事情时,也不是没有如此折腾过,但还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是~”
青鸾答了一声是,试探的松了手,发现锦月已经能站稳了,便将寝殿的大门打开,陆陆续续有几个小宫女,端着温水香帕进来帮锦月洗漱。
惊华宫的小宫女都是被采薇精心调教过的,手脚麻利且细致,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将锦月收拾妥当,又送来了清淡合口的饭菜。
锦月粗粗用了一碗蔬菜粥,却发现这蔬菜粥喝起来,没什么味道,但也没有声张,因为宫里的厨子是不会出差错的,只能说自己的身体真出了状况,但在这宫里她却矫情不来,不好擅自麻烦御医。
“慕小姐,您起身了。”
锦月刚把手中的小碗放下,采薇便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她面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在那笑里,你看不到任何不妥的蛛丝马迹,锦月看着采薇轻缓的笑了笑。
“采薇姑姑来了,月今日确实起的晚了一些,真是对不住。”
采薇笑吟吟的靠近过来,小心翼翼的将食盒放在了桌案上,锦月看着那食盒愣了愣,因为那食盒上有乾坤殿的标志,看采薇谨慎的模样,不知这里面放了什么物件。
“慕小姐这些时日确实辛苦,晚起一时半刻,不耽搁的。”
说话间,采薇便将食盒打开,倒也没取出什么惊人珍贵无比的食物,只是一碗看起来不怎么有卖相的素面,锦月有些诧异。
“这是?”
采薇提着乾坤殿的食盒送一碗素面给她,似乎有些不合情理,而且那素面做的有些入不得眼,上面的荷包蛋都煎糊了,飘着厚厚一层的油花,宫中的御厨,万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做出这样看上去就让人没食欲的东西。
“今日不是慕小姐的生辰吗,这可是皇上下朝后,亲手动手做的,慕小姐赶紧尝尝,被辜负了皇上的心意。”
锦月诧然一怔,慌忙起了身,准备行礼谢恩,她到真是睡的有些迷糊了,昨日叶阑就提醒过她这是,今日她还是忘干净了。但墨承乾知道今日是她的生辰到不奇怪,毕竟她出生那日,在整个临都闹了不小的动静。
“慕小姐,皇上说了,您不用跪拜谢恩的。”
锦月还没俯身跪下去,采薇便赶紧伸手将她扶起,皇上亲自下厨给她做一碗长寿面,这样的恩宠是不是太招人记恨了。
“慕小姐尝尝吧,皇上可是做了十几遍,才有了您眼前这一碗,真是不容易呢,奴婢在一旁看着就觉得辛苦。”
采薇取了一双银筷递给锦月,锦月抿了抿唇,接在手中,莫说皇上亲手做碗发糊的素面给她,她必须得吃,就算皇上给她一碗毒药,她也得奉旨喝下去。
“采薇姑姑,替月谢过皇上吧。”
锦月将碗捧起,夹了几根放如空中,采薇却愣了一瞬,本来接受皇上的赏赐,是要亲自去谢恩的,显然锦月不打算过去了。
“奴婢肯定会帮慕小姐,将话带给皇上的,皇上像是能体会慕小姐的感激之情。”
锦月微微点了点头,便继续吃手中的面,即便方才的粥吃不出什么味道,但这碗面更是难以下咽,吃的她直皱眉,也依旧将整碗吃了进去。
锦月将整晚面吃下去后,采薇满意的将空碗手了回去,锦月用丝绢擦了擦嘴角。
不知为何,她在这碗素面之中,吃到了一股腥气。不知道是不是墨承乾第一次做面,不小心加入了什么不该加入的东西。
“那奴婢先给皇上去回个话了。”
锦月依旧缓缓点了点头,采薇深看了锦月一眼,要知道平常别说亲手给谁做一碗面,连句哄人的话,皇上都没给宫里那个娘娘说过。
但这位慕小姐承受这么大的恩宠,却依旧如此宠辱不惊的模样,真是令人不得不佩服。
采薇走后,锦月换了一件衣服,便匆匆坐着惊华宫的轿子,去往了翰林院,好在还有最后三十个考生的试卷没阅完,到不是来不及。
锦月醒来时的昏沉跟不适,在坐了一程的轿子后,觉得有所缓解了,整个人精神了少许,便以为自己真是劳累过度引起的那些症状。
下轿时,还未踏进翰林院的门,便听到里面正吵的不可开交,便加快了进去的脚步。
“太宰大人,此考生文采斐然,思维敏捷,而且这字形跟慕小姐还有那么点防似,俗话说见字如见人,如今朝廷不正需要这样的别具一格的人才吗?”
说这话的是户部侍郎周奕,他正持着一个密封了名字的试卷,义正言辞的说话,像是不录用他手中那个考生,对天下是个多大的损失似的。
“周大人此话差矣,你保的那个考生与其说在做文章,倒不如说在拼凑。你看他这大段大段都是摘抄,而且这字形花哨浮夸,不过虚有其表罢了。他这些摘出的段落都是出自太宰大人跟慕小姐点评过的书籍,一看就是个只会溜须拍马之徒,怎么能入朝为官。”
出言反驳周奕的,便是翰林院学士魏博,听闻他性子一向耿直,说话毫无技巧,在朝中除了曾经跟他同科的慕琛外,少有人跟他有交情,整个翰林院的人,都对他避之不及,能不打交道,就不打交道。
“天下尽言,慕小姐字迹无双,难不成魏大人觉得慕小姐的字,也花哨浮夸不成。再说对古籍的名句引用是科考允许的,怎么沾上慕小姐跟太宰大人,就被贯上溜须跑马这一词,魏大人是在怀疑慕小姐跟太宰大人的的品味吗。”
魏博神色僵了僵,被周奕噎的许久未曾说出一个字,随后反应过来,赶紧对着赫连鸣谦抱歉的拱了拱手道。
“下官绝无此意,一时口误,希望太宰大人莫怪。”
赫连鸣谦眼角扫到还站在门前的锦月,嘴角浮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周奕为人圆滑,几句话就把魏博推到了沟里,而魏博除了吃亏外,一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本官到没什么,不知道慕小姐介不介意?”
气氛僵持的大殿内,除了方才赫连鸣谦跟周奕外,都未曾发现锦月进门,此时频频回头看去,魏博脸上的僵硬更增一重,他不知道锦月将他方才的话听到了多少,又曲解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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