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前一天上午二人找房东退完房子,正在收拾屋字,准备打包所有的东西,李晓忽然感到一阵恶心干呕,吐得厉害。
“晓晓,你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了肚子?”宁华赶紧上来拍拍李晓的后背。
“可能是昨天晚上和同事一起吃了海鲜有些不适,肠炎犯了。”
“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一看。”
“不用了,不用了。我没事就是肠胃不舒服,用不着去医院。”李晓赶紧否决了宁华的提议,因为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感到恶心了,前两天的时候也时常感到想吐,而且这个月的月事也还没来,她有些怀疑是不是——怀孕了。
“真不用去医院吗?咱们明天可要坐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你这样受得了吗?。”
“没事的,我等会儿去药店买些药吃。房东刚才可说了我们下午两点之前必须搬走,赶快收拾东西吧。”李晓漱了一口水。
“我给你倒杯热水润润肠。”宁华端过来一杯热水递给李晓。
“晓晓,你还记得几个月前你我小白还有小阳一起在灵泉寺遇到过的那位大师。”宁华坐下来随口问了一句。
“大师,怎么提起他呀。”李晓喝了半口水,经宁华一提想到了大师说的几句话。
“我在想那位大师说的可准啊,他预料到我有大灾大难我就真的遇到了这几次灾难,要不是你和小阳及时将我救回来,我怕是已经连命都丢了。”
“我想起来了,他还说你有大福大贵呢,所以你以后别做傻事了,要好好爱惜自己的生命。”
“大师说的是挺准,只是还有一句话我没有猜透。”宁华站起来故作思考状。“我当日问他灾难来临该怎么化解,大师说远小人。小人?你说我身边谁是小人。”
李晓喝着剩下的热水,听到这话睁大了眼睛停了一秒,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杯子里的水喝完了。
“喝了热水好多了。”她站起来放下手中的杯子,宁华注意着她的表情和动作。“华儿哦,其实你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我不是没想过,按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不会为了钱做出那种厚颜无耻的事情的,我们也都知道那魏东明心里只有孙雅婷,怎么会和你在一起。而且你接二连三的出事,都赶到了一块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是啊,前一段时间我完全沉浸在悲痛中,没有细想。自从小白走后,我又仔细将所有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总觉得这些事情发生在一起不是巧合,也许是有人存心害我。”宁华也站起来说话。
“如果真是有人存心害你,那这个人可太可怕了,能这样平白无故毁了一个人的清白,还害得你差点抑郁自杀。可要说我们身边又有谁有这样的害心呢?既对你恨之入骨又心狠手辣。”李晓背对着宁华说话。“我看大概也只有孙雅婷能干出这样的事来了。
“我也觉得她是最大的嫌疑人,她之前就害过我,而且还一直看不起我,对我抢了小白怀恨在心,如果这一切是她做的我百分之百相信。”
“是啊,我一直就觉得她有问题,你看你和小白刚一分手,她马上就乘虚而入,还仗着自己家里的势力将小白弄出了国,这明显就是她的阴谋。哎,不过她现在也出国了,我们就算知道了她是害你的真凶也于事无补啊。”李晓知道在宁华怀疑的时候将一切推到一个消失的人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宁华瞧着李晓的表情并没有紧张不安,也没有惊慌失措,大概是她自己敏感了吧,像姐妹一般的闺蜜怎么可能会算计她呢。“,算了,不想这些心烦的事情了,你好一些了吗?我们赶紧收拾东西吧。”
“我没事了,咱们动作快一点,等会打个车把这些东西送到火车站,我们就在附近的小旅馆住一晚,这样明天中午走的时候也方便。
……
两人一趟又一趟的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全部包裹行李从五楼扛到一楼,打了一辆出租车送到了火车站,两人就在附近找了个五十元一晚的便宜小旅馆住下了。李晓趁着刚才在楼下搬行李的时刻,经过药店买了测试纸和验孕棒。登记入住放下行李以后,她马上跑进卫生间拿出测试纸来验证自己是否怀孕。几分钟后,测试纸上出现两条线,她看着这两条红线有些害怕,难道她又要经历一次两年前的那次痛苦的经历吗?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床上,一个人在候诊室,一个人去交钱,一个人打针,一个人吃药,一个人承受着深入骨髓的疼痛,想起这些她手都在发抖。她不愿相信,又拿起另一个测试怀孕的验孕棒再次尝试,她希望这次能出现她想要的结果,然而很不幸,还是两条线——她怀孕了。看来每个人都无法逃脱命运的安排,当你得到的时候也会失去什么。
一小时后,她还在卫生间。
“怎么这样久了还不出来?晓晓,晓晓。”宁华在外面敲门。
她迟疑了一下,将刚才用过的试纸和验孕棒用卫生纸包着扔进了垃圾桶。
“晓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李晓眼神迷离。“还是吐得厉害吗?要不吃颗药吧。”宁华拿来李晓刚刚从药店买来的肠炎药。
“不吃了,我有些头晕,躺一会,躺一会。”李晓说着倒在了床上。
睡在床上闭着眼睛,她并不能真正的睡着,如果真的怀孕了,那么这个孩子会是谁的?魏东明?还是吴春贵?和魏东明的那次,她及时吃了避孕药,应该不至于怀孕,那么一定一个月前和吴春贵没有带套的那次了。这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出现。不行,她还是要去医院检查过之后才放心,如果没怀孕,她岂不是白白担心一场吗?
第二天一早,李晓借口公司还有未处理的事务出去了。
“晓晓,别忘了我们12点半的火车,不管还有什么事都要尽快处理完,12点之前一定要赶到车站。”走之前宁华再三叮嘱她。
李晓去了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确定无疑了,孕期5周+,胎儿一切正常。但同时医生也告诉她,由于她之前堕过胎的原因,造成了子宫内膜损伤,如果她再次打胎,很有可能以后都不能怀孕。
面对这突入其他的结果,李晓不知该做如何抉择,是走还是留?是生还是打?她脑子一团乱麻。
走出医院,已经到了11点了,她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是宁华打过来催促她的,可她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瞧都没瞧一眼。电话打不通宁华心急如焚,离发车还有一个半小时,她赶紧收拾好了两人的东西。
“晓晓怎么还不回来。”又过了一会儿,她再次拿起手机一次一次拨打李晓的号码,可是电话那头还是无人接听,宁华开始着急了。“要是晓晓不来了怎么办。”随后她又马上安慰着自己。“不会的,不会的,晓晓不可能反悔,不可能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她一定是有事耽搁了,对,一定是有事耽搁了。”看了一眼手机十一点半了,她开始一件一件的往外搬两人的行李。“我现在必须把我们两人的行李都弄去火车站,等一会儿晓晓过来的时候就不用搬东西了,这样又节省了时间。”宁华一个人自言自语。她一个人就有三个箱子,光是她自己的行李就压得她够呛,李晓也有三个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从旅店到火车站候车厅虽说只有800米不到的距离,可她却来来回回跑了3趟,一趟拖着两个箱子,烈日下累的她满头大汗快要休克了。
李晓此时也快到了火车站,只是她依然未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她和宁华去到另一个城市,那么她怀孕的事必然瞒不了,宁华一直不知道她和吴春贵的事,到时她该如何圆这个慌,去了之后把这个孩子打掉,那她将有可能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资格。如果不打掉她一个人如何抚养起一个孩子,年轻女性未婚生子,她以后又该以何面该目示人;可假如不走,她该如何向宁华解释,这个想法本就是她提出来的,怎么可以对宁华说不走。况且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宁华,这次再抛下她,以后她不可能再面对宁华了。她,其实很想离开这座城市。
时针指向11:55。宁华将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车站,她又拿出手机疯狂打着李晓的电话。李晓也到了车站,她就在某个角落里默默注视着宁华,看到手机一遍又一遍的响,她却不敢按下接听键。
李晓电话打不通,宁华马上又打了电话给洪小阳和以前公司的同事打听李晓的踪影,才知道了原来她今天根本没去公司。宁华的心隐约感到了一丝焦灼与痛楚,难道她最信任的闺蜜此刻也要抛下她了,弃他而去吗?她不相信。
12点10分,旅客都在陆续上车,只有她还在原地左顾右盼的寻找着李晓,她相信晓晓一定会来的。
等啊等,盼啊盼,车站的广播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去云南的列车即将出发,宁华的心砰砰的跳,不断左右张望着,就希望李晓能立刻出现在她面前,她还在等待着奇迹出现。
李晓在角落里看着她,可她并没有选择现身,离车子开动还有10分钟,她走了。留下了宁华一个人和一堆行李在原地。
“呼。”车子开动了,宁华低着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两张车票,豆大的泪珠滴落在车票上。她将手上的车票撕成碎沫,朝着自己头顶抛出去,碎碎的纸屑有的从天空落在地上,有的落在她的头顶和她长长的秀发之上。带着破碎了一地的心她也走了,空手走了,所有行李一件都没拿。
所有人都抛弃了她,曾经她最信任的男朋友,最信任的闺蜜,到底谁才可以依靠的?谁才靠得住?
夜晚来临,她买了一瓶农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