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
这是泉涌的声音!
但——
从大地裂缝中涌出的,却不是清澈的泉水,而是猩红色的液体!
不,又像是滚烫的岩浆,有白色气流升腾。
四处蔓延的热浪,让温度骤然上升,仿佛置身于火炉中一般,变得炙热难耐!
“啊!”
突兀地,惊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狩魔者们顺声望去。
那也是一名狩魔者,他很不幸,在他身下有一条裂口。
涌出来的猩红液体,流淌到了他身上。
前后只有几秒钟时间,他的下半身便被焚烧的血肉模糊,露着森森白骨!
“阿太!”
另外一名狩魔者应是阿太的朋友,他痛心疾首,却也爱莫能助。
因为阿太已经被猩红液体包围了,如若他冲进去,必然也会像阿太一样尸骨全无,化为乌有!
“我不想死,救我,荆区长,求您了,救我!”阿太喊的声嘶力竭。
猩红的液体就像是虫子一样,开始往他的上半身蔓延!
阿太今年才二十六岁,他不想死,所以他用尽浑身力气呼救。
可让阿太绝望的是,东洲市总区长荆天面对他的呼救,是令人发指的漠然!
忽地,阿太转头看向那只强大的吸血鬼,即使只有几十米远的距离,可对方还是如同一道虚影,阿太根本看不清对方的真实面目。
这些都不是重要,重要的是这只吸血鬼,成为阿太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尊贵的吸血鬼阁下,我阿太愿意做您最忠诚的血仆,还请您救救我吧!”阿太低头叩拜的同时,眼中又流露出无尽的怨恨。
他曾以为狩魔者是最坚强的后盾,可他错了。
在他命悬一线时,所有的狩魔者都对他见死不救。
这是怎样一种心寒?
他恨狩魔者!
如果他可以成为一只吸血鬼,他会以吸血鬼的身份,与狩魔者为敌!
“呵!狩魔者?”置身于乌云中的一只吸血鬼,马上发出一声讽笑。
狩魔者是吸血鬼的死敌啊!
可这个名叫阿太的狩魔者,在面对死亡时,却甘愿堕落成为一只吸血鬼!
真是让它们为人类感到悲哀!
“呃!”
忽地,凭空响起一个幽长的叹息声。
仿佛声音的主人是刚睡醒一样,听上去是如此的慵懒!
所有狩魔者顿然目瞪口呆,因为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那从大地裂口中涌出来的猩红色液体,竟慢慢地汇聚到一起,最后形成了一个人性!
这个男人是如此的俊美!
如果它不是一只吸血鬼,那么以它的俊美,一定可以俘获天下所有女人的芳心罢!
“这……”莫奎仿佛心脏骤停了一般,“难道就是东洲市瑰拉领主,夜隻?!”
莫奎是没见过东洲市瑰拉领主,可他曾经从殷穆成口中听到过一个名字,夜隻!
且,现在卯火和仇涌翼两位副领主已经毁灭,瑰拉成员也残剩无几。
刚刚出现的这只吸血鬼,又比之卯火和仇涌翼不知强大了多少。
除了是东洲市瑰拉领主,还能是谁?!
“竟然有人能叫出本主的名字,真是让我觉得很意外呢!”
果然,这只吸血鬼默认了,并且自称本主,可见它真就是东洲市瑰拉领主夜隻了!
这些狩魔者对夜隻而言,何尝不也是蝼蚁般卑微与弱小。
能够被夜隻引起重视的,也只有这几只素未谋面的吸血鬼了!
“咦?”夜隻发出一个怪异的声音,似是很费解,“你真是与众不同呢,一半人类的气息,一半吸血鬼的气息,那你究竟是人类,还是吸血鬼呢?”
“桀桀桀!”叶无才懒得回答夜隻的问题,又发出一连串诡异阴森的笑声。
呼呼——
叶无大手一挥,便有一道黑暗力量,向着夜隻汹涌而去。
夜隻再不是慵懒之色,反而浮出一抹惊色。
“好强!”
夜隻不敢正面较量,想要躲开那一道黑暗力量。
可让夜隻万万没想到的是,那道黑暗力量仿佛早就把它囚禁在一个狭小的空间,让它根本无法躲避!
而那道黑暗力量,犹如长蛇一般,很快便缠绕住它的身体,更让它动弹不得。
最后,它又被那一道黑暗力量带到了空中!
“尊贵的阁下,您的强大,远远超过了我能想象的范围。在您的面前,我们是如此的卑微与弱小,您为何要与我们过不去呢?还是……”夜隻摇摇头,吸血鬼怎可能帮助狩魔者,猎杀自己的同类呢?
“还是什么?难道你以为我们来,是为了那群比你们更加愚昧无知的狩魔者?不,你错了,你的手下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一道虚影冲破乌云,来到叶无身后,正是凌暴。
当然,即便是一只八十岁的吸血鬼,夜隻也同样无法看清凌暴的真实面目,更别说是那些狩魔者了!
“是吗?可这不是我的错,我已经好久没离开过这个巢穴了!”夜隻诚惶诚恐地为自己辩解。
“没用的,你出来的第一时间,不向我们的王下跪,便已是死罪!”凌暴冷哼一声。
“王?”夜隻开始沉默。
外界都说它有八十岁,其实不然!
它还差一岁,才到七十岁!
即便如此,可它的力量也已经让狩魔者为之忌惮。
如若不然的话,殷穆成也不会签下和平协议,让它的孩子在荒唐的‘节制’中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可是这一刻,它感受到了自己的卑微与弱小,把自己看作了一只蝼蚁。
对方让它毫无反抗之力,这是何等强大的力量?
不,仅是其中一位,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将它毁灭。
而另外几位,貌似也都拥有这种恐怖如斯的力量!
“王?”忽地,夜隻似是猜测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惊诧之色,“在这华夏,瑰拉早已经发展壮大到无人能及。能够与瑰拉与之匹敌的,也只有一个古老的组织,难道你们是来自那个古老的组织?!”
夜隻惊疑不定。
尽管它已经七十岁,可也只是对那个古老的组织有所耳闻。
虽然它清晰记得那个古老组织的名字,但他根本没有勇气说出口。
而它之所以不敢笃定,又是因为那个古老的组织,不是早在一个世纪前的大战中,就堕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