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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感到有点儿可惜,但他很快摆脱了这种情绪,安慰萧婷婷:“我师父以前常教导我:看淡生死,得失不萦于怀。冯南春的事你不要太伤感了。”
萧婷婷笑了,笑得很灿烂,说道:“鹿鸣,谢谢你。我只是痛惜冯南春的死,他之前已经发现罹患绝症,活在世上时间不会长,他告诉我他要找间寺庙,远离尘世,好好想一想,然后会找我,请我安排他的后事。他不应该得到这个结果。”说着,萧婷婷已眼含泪水。
鹿鸣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托马斯,将他绳之以法。”萧婷婷摇摇头,说:“那又怎么样呢,冯南春也不能复生。我现在都不知道怎样更好,我甚至真的有些希望这项技术就此消失,我说过,有些超越时代的科技也许不应该出现,也许应该等等时代的发展。”
鹿鸣坚定地说:“婷婷,你不用太担心,我坚信人类能把握自身的前进方向。”萧婷婷嫣然一笑,说:“鹿鸣,虽然我们观点不同,但我和你说了这些,感觉已经好很多了。你开车来的吗?”鹿鸣点头,萧婷婷雀跃站起,说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在萧婷婷的指点下,鹿鸣开着车驶离市区,向着沪江西部开去。逐渐地,高楼少了,田野和树林多了起来,萧婷婷的神情越来越放松,两人没有说多余的话,车里的环境也和外边一样,愈加平和安静。
车辆穿过一个村庄,最后停在了山脚下一座孤零零的二层小楼前面。鹿鸣和萧婷婷下了车,萧婷婷介绍道:“这是我爷爷奶奶以前住的地方。”鹿鸣向四周望去,小楼里村庄不远,中间只隔着一片菜地,楼的两边和后面都被树木环绕,楼前一条水泥路与村中道路相连。
萧婷婷带鹿鸣走进楼里,房间内的家具陈设都已经很旧了,但十分整洁。一楼是客厅、厨房,二楼有几间卧室。萧婷婷领着鹿鸣简单转了一圈后,让鹿鸣从屋里拿了两把椅子到楼外门口,她惬意地坐下,望着楼前的菜地和不远处的村庄,满足地长出了一口气。
鹿鸣在萧婷婷身边坐下,也欣赏起附近的风景,四周其实说不上是美景,但偏偏让鹿鸣十分放松和舒适。
萧婷婷闭着双眼,对鹿鸣说:“我小时候在这儿住过几年。我爸爸和妈妈成家那会儿,和我外公舅舅的关系并不好。他们工作又忙,我就和爷爷奶奶一起住。那会儿这还只是平房,周围也有邻居,后来才盖了二层小楼。爷爷奶奶去世后,我还会到这儿来,好像只有在这儿,我才能什么都不想,放松下来。”
鹿鸣深有同感,说道:“是啊,我也常常怀念小时候在山中的生活。”萧婷婷继续说道:“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原来周围的邻居都陆续进城了。他们每走一家,我都会把他们的地买下来,最后才变成这样。我雇村里的人帮我打扫房间,照顾菜地,我隔一段时间都会来住上两天。”鹿鸣笑道:“看来这是你平静灵魂之地。”
萧婷婷突然睁开眼睛,神秘地对鹿鸣说:“走,我带你去看看我真正的平静灵魂之地。”鹿鸣看到萧婷婷兴高采烈的样子,有些意外,又感到有些好玩儿,便跟着萧婷婷进了楼。
两人走进厨房旁边的储藏室,萧婷婷鼓捣了两下,在地面上掀起一道暗门,暗门之下鹿鸣看到一段向下的台阶,原来地下另有乾坤。
萧婷婷刚要带鹿鸣下去,又停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鹿鸣说:“先说好,你下午之后不许笑话我。”鹿鸣乐了,说:“好,我不笑话你。但如果下面的东西太好笑,我还是要笑的。”萧婷婷恼火道:“那我不带你下去了。”鹿鸣连忙说:“好好好,我不笑话你,也不笑。”萧婷婷说:“就是嘛,我都没让别人来过,你要格外珍惜这个机会。”
鹿鸣跟着萧婷婷顺台阶下去,下面是个不大的地下室,似乎有通风系统,所以并不憋闷,而且很干燥。里面没有其他的东西,只有一些木制的家具,很小很粗糙,都是适合小孩儿的小木床、木桌、木椅之类的,还有一个小木马。
鹿鸣疑惑地看了一眼萧婷婷,萧婷婷解释道:“这是我小时候爷爷给我做的,那时候我看动画片,吵着要住公主城堡,爷爷就在院子里给我做了一间小木屋,里面放了这些木床木马之类的,我当时好满足。这些东西爷爷一直给我保留着,他们去世后我翻修这里,本来想在二楼留个房间摆放这些,后来突然想更秘密一些,就建了这个地下室。”
说着这些时,萧婷婷有些不好意思地偷看鹿鸣的神色,最后故意恶狠狠地对鹿鸣说:“你不许笑我。”鹿鸣很认真地看着萧婷婷说:“我感觉很亲切。”
傍晚时分,萧婷婷兴致勃勃地对鹿鸣说:“我去做晚饭。”鹿鸣调侃道:“堂堂萧总裁还会做饭呢!”萧婷婷白了他一眼,说道:“不但会,水平还高到堂堂鹿处长想不到的境界。”
萧婷婷在厨房忙活的时候,鹿鸣接到了周廷轩打来的电话,周廷轩问鹿鸣:“你知不知道婷婷在哪?”鹿鸣犹豫了一下,说道:“婷婷现在和我在一起。”周廷轩沉默了一小会儿,说:“你要保证她的安全。”“好。”鹿鸣答道,又试探地问道:“周队,你从天南回来了?”周廷轩说道:“回来了。我带回了那个打火机,总部专家拆开后,果然发现了导弹芯片。”鹿鸣长出了一口气,说道:“终于找到了。”
周廷轩却不怎么高兴,带着自嘲的意味说:“我们一直在找的重要的东西就这么在天南的仓库中躺了几个月。”鹿鸣自责道:“周队,这都怪我,没有多想想。”周廷轩说道:“这谁也怪不到,我只是有些憋闷,芯片找到是好事,只是这样一来,幕后之人的线索只剩下假币雕版了,我却使不上劲儿。鹿鸣,假币雕版归特勤局在查,只有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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