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伯,我的确不懂,能做的就只能是这样了!”将三十多幅字画,一一做了年代、印章、墨迹鉴别后,谢磊歉然地说道。
“小磊,你已帮了钟伯的大忙了,有这些作参考,钟伯甄别起来就游刃有余了,回去之后,我借些书给你看,你若将这些名人的生卒年代,别号等等记下来,一定会比我强得多,哈哈,哈哈!”
“那我回去后,一定上您家,只要有书,我一定能记得住,好好跟您学习书画鉴别!”
一天工作结束,有谢磊的帮忙,原本要花十几天努力,也不一定能及时完成的工作,竟然在几天内就能很轻松地搞定,三人真是开心极了。
“三位伯伯,晚上我做东,我们到‘夫子庙’,品尝集秦淮小吃之大成的‘晚晴楼’,好好享受一下生活,据说它是自六朝流传至今,品种多达数十种呢,…”
“好,我早就听说了那家的‘五色糕’、‘梅花蒸儿糕’、‘鸭油酥烧饼’、‘雨花石汤圆’、…、‘鸭血粉丝汤’等等,正想有机会去品尝呢!”毛伯,笑着说道。
四人来到‘夫子庙’的晚晴楼,院内,清雅幽丽的江南丝竹,回廊曲径,顿时让人不禁忆起了秦淮河的水乡神韵,赏心悦目,陶醉其中。
“三位伯伯,这次您们在南京工作,有什么感悟呢?”品尝着美食,谢磊随意地问道。
“哈哈,哈哈,我们做一行,几十年了,经常这样出差在外也习以为常了,哪会有啥感觉!”汪伯答道。
“那您们这几年也在出差,帮着鉴别文物?”
“差不多十年了,谁还在乎这些东西,毛伯也被挂起了多年,哪能出差呢,这还是多年来第一次出来呢!”钟伯答道。
“小磊,你提示得太好了,你们俩啊真是榆木脑袋,连这点道理都没想明白,这是一个最为明显的信号!”
“是的,这就是个信号,说明国家已开始重视这些物品了,您们更知道它们的价值,乘着世人还未醒悟之时,您们可不能熟视无睹哦!”
“小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哦,我明白了,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哈哈,哈哈,小磊,来,汪伯敬你一杯,你的提醒太及时了!”汪明远,激动地说道。
“老汪,小磊提示了什么,你会这么激动?”钟伯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解地问道。
“我说你真是榆木脑袋,读书读呆了,这么明白你还没理解到!”
“我真没懂,小磊,你说明白点!”
“这些文物,以后有非常大的价值,您们要自家多收藏一些今后才不会受穷,您们是毛伯的好同事,才会这样提醒!”
“你的意思,今后也允许个人买卖,文物市场会放开?”
“一点没错,肯定的,甚至更盛,这次运动损毁了太多,会更加的值钱,哈哈,哈哈,来,敬三位伯伯一杯!”
“哇,明白了,明白了。小磊,只要钟伯有,就有你的一份,哈哈,哈哈!”钟楚楠兴奋地说道,顿时醒悟了。
“姗姗吗?我听你的声音怎么无精打采的,回家睡了一天,还没睡醒吗?哈哈,哈哈!”回到宾馆,谢磊打电话到郑伯家,和她开玩笑,给她讲了白天的工作情况,以及晚上在‘夫子庙’吃饭的趣事,二人一聊起来,她顿时就无比的开心了。
“住哪里,明天我就到!”
“就在新街口附近,金陵饭店,我的房间号是…”二人煲过电话粥,谢磊又和郑伯聊了许久,将博物馆文物鉴别的情况也给他做了汇报。
“哈哈,哈哈,有你在,你毛伯就轻松多了,过两天,我和你伯母也来凑凑热闹,再怎样我也要尽下地主之谊,…,在广州的站前路,我买下了两个院子,六百多平米,才花了四千多元,小赌的钱远远用不完,…”
“郑伯,姗姗的事,您和叶伯母要多操点心,有合适的男生,您们要让她多交往哦,…,
在清远时,我将同学介绍给她认识,可她看不上,我也认识不了多少优秀的男生,…”
“哈哈,哈哈,这事啊,我们可不会去管,看她自己中意了,…看得出来,她可是挺喜欢你的哦,哈哈,哈哈,看她自家的运气了!”
乘姗姗不在,谢磊将这件事提出来,郑伯却推说不管,他说的那句话,让谢磊更加不好再说什么了。姗姗对他的好、对他的痴情,他哪会不知,“只是…,只是有丁兰横亘在他们之间,叫我怎么办?”
博物馆的甄别工作,没谢磊啥事了,他就成天和郑姗姗在南京城四处游逛,游览了玄武湖、总统府、…、钟山、南京长江大桥等等的名胜古迹。
在安品街的‘朝天宫’旧货市场转悠时,还真还让他淘到了几件出自明清时代、不错的瓷器。
淘到一件成圆柱形、直口、直壁的青花海兽纹笔筒,筒口外沿,绘制回纹一周,筒身以阴刻线留白之法刻出海兽形象,青花绘波涛汹涌,通体内外施釉,底内书‘大明宣德年制’楷书,花了二十二元钱。
和钟伯相处,跟着他学书画鉴别,他对书画的收集有了浓厚的兴趣。在旧货摊上,花了三十七元,淘到了一幅出自明清书画家徐渭的真迹《榴石图》。
另一幅画,那个卖书画之人,尽管穿得一身破烂、六十来岁,模样十分的猥琐,却硬是要二百三十元才肯出手,谢磊咬牙买了下来。
他对书画尽管不太懂,但前世哄动藏品界、身价过亿元的传世珍品拍卖之事,他还是记得,“若它是真迹的话,这幅出自元代王蒙的《秋山萧寺图》在二零一零年夏季京城拍卖会上,是以一亿三千多万的价格,被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藏家拍得!”
“你真是傻啊,花二百多元买一幅画,你知不知道一个普通人,辛苦一个月,才挣三十元,这幅画,就要抵他们差不多一年的收入了!”走出旧货市场时,陪他逛街的郑姗姗,点着他的额头,老气横秋地教训道。
“嘿嘿,你买衣服就舍得花钱,我买点这些东西,你就看不惯了,各人所爱,不过是有点贵,我也是咬了咬牙才出手的!”
同三位专家一起吃过晚饭回到宾馆后,见到他淘到的几件物品,也直夸他有眼力、运气好。
“小磊,你竟然淘到了元代王蒙的真迹?”钟楚楠,惊讶地问道。
“钟伯,您再仔细地帮我看看,不会是赝品吧?我可是花了二百多元淘到的哦!”
“仔细看过了,绝对是真迹没错!‘王蒙、倪瓒、黄公望、吴镇’并称为‘元四家’。元代绘画流传到今天,已是凤毛麟角了。
王蒙的这幅作品,繁线密点,苍苍莽莽。以卷曲如牛毛的皴笔,表现山石的肌理结构,以秃笔、重墨表现山苔的干、湿、浓、淡、光、毛等不同质感,真是太难得了!”钟楚楠,满是赞叹地说道。
“回去之后,真要好好跟您学习书画鉴赏,不然心里没底!”谢磊,真诚地答道
郑伯、叶伯母到来后,自然又是喝酒、聊天,南京博物馆的鉴定任务,十来天,也就
告一段落,其中几天,他们四人,还一起在旧货市场淘宝,各自都有点小小的斩获。告辞郑伯一家,四人从南京乘飞机回到了清远。
“你先将带回来的东西拿回家,我直接去店里看看!”进了城,从机场大巴下来,谢磊对来接他的丁兰交待了一句,就直奔面店而去。
已是下午两点多钟,来面店吃东西的顾客自然少了些。走进面店,就遇到了谢家玉。
“谢天谢地,你总算回来了,不然这店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开下去了!”从她脸上明显看得出有哭过的痕迹。
“不要急,慢慢说,出了啥事?”
“你自己来看看!”
“这是谁干的?”潲桶中,二、三十个包子、馒头泡在里面,旁连一叠被砸得变形、盛面条的不锈钢小盆、汤勺。看到厨房的一切,谢磊气愤地问道。
“除了杨锐,还会有谁?”谢家玉抹着眼泪,哽咽地说道。
“中午肖姐来店,看到李晓玲又随意地在兑调料,说了她几句,没想却惹怒了杨锐,骂得很难听,将肖姐骂哭、气走了。徐志强也伙同他们一起在那发气,将大半笼的包子全倒在地上,这些小盆也被他们随意地朝地上砸。
我实在是看不过意,站出来说了几句,他们就骂我是农民,土包子,…,仗着你的关系,…。”谢家玉抹着眼泪,将中午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们人呢,怎么全是你们这些人了?”
“吵了架,他们就扬长而去了,我只好让张树云他们几个该下班的人留下来,缺了那么多人,下午的生意总得有人要做!”
“今天你们上了两个班辛苦了,我知道怎么处理。谢家玉,今天做完就写一个公告,停业三天,整顿面店。下班后,也全到我家来开会!”
谢磊让正好在家轮休的洪晓波,将所有的同学通知到他家开会,没多久,人就到齐。他们三人见到肖谷芬,也如仇人一般不理不睬,气氛很是沉闷、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