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峥微微一笑,心里暗暗在想,如果安星河知道自己的事迹,不知会作何感想。
唐峥没有入殿,不是不够资格,而是懒得卷入五大殿的风波。
安星河并不知情,只以为唐峥修为平平,出身普通,不配加入五大殿,所以他对唐峥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
经商世家,最看重门阀势力。
唐峥孑然一身,没有势力,安星河自然瞧不起他。
甚至,还以为他不自量力,居然想高攀自家女儿。
安妙依站在旁边,不禁暗暗焦急,唐峥居然没有解释,她又不便开口。
钟嵩上前一步,冷冷瞥了瞥唐峥,然后恭敬的跟安星河说道:“老爷,是时候开船了。”
安星河“嗯”了一声,漠然看了唐峥一眼,也懒得再客套废话,自顾自走了开去,把唐峥晾在一边。
安妙依回头看着唐峥,目光里满是歉意
唐峥笑了笑,也不说话:
这些经商世家的门阀观念,已经根深蒂固,自己也实在懒得解释。
还不如闭嘴算了。
钟嵩与安星河的白眼鄙视,唐峥也不在乎,自己找了一座空的船舱,静下心休息养神。
安星河带人祭祀,烧了点纸钱,洒了一杯水酒,当是供奉龙王爷,祷告一番后,就高声下令:
“开船!”
嘹亮的号令,传遍了整支船队。
水手们齐声吆喝,然后扬帆出海,铁甲船与破冰船航行在前,其余船舰跟随在后,缓缓离开风陵渡,朝着茫茫北冥海驶去。
唐峥坐在船舱里,听着海水拍打船身的轻柔声音,内心一片平静。
他打开窗户,可以清晰看到窗外的海景,蔚蓝的海水与天相连,浪花朵朵,海鸥翱翔,微风习习,令人心旷神怡。
唐峥靠在窗边,掏出了《天龙八部》,慢悠悠的读了起来。
“天龙八部,第二式,紫电惊龙步。”
唐峥眯着眼睛,目光随意一扫,就把一句句口诀记了下来。
紫电惊龙步,附带电击麻痹伤害,是一门极为凌厉的步法,能召唤九天紫电,一瞬间爆灭四方,威能滔天。
“九天紫电惊天龙,八荒神雷镇苍穹。疑是银河万剑落,不知人间换乾坤。”
唐峥喃喃念诵“紫电惊龙步”的修炼口诀。
“半步风云起,一步乾坤落。千步杀上九重霄,万步惊动天龙舞。试问杀气都几许?滔天紫电惊龙步!”
唐峥脑海之中,自动演练着“紫电惊龙步”,他整个人仿佛化身雷神,自天际暴落而下,只是一步,就踏破了大地。
唐峥沉醉在修炼之中,到了中午时分,船队已来到北冥海域,海水冰冷无比,周围气温骤降。
有下人敲了敲门,给唐峥送来一份午饭。
唐峥微微苦笑,他好歹也是安妙依的朋友,但居然连上桌吃饭的资格也没有,看来安星河并不欢迎自己。
唐峥无心用膳,自顾自走到甲板上,眺望无边的海景。
海上缭绕着一丝寒雾,忽然之间,唐峥看到前方有七艘巨型战船,猛然破开雾霭,径直驶了过来。
那七艘战船,皆是悬挂着黑色的骷髅旗帜,船身发黑,透着一丝诡异,甲板上站满人,皆是一脸凶煞之气。
“海盗,有海盗来啦!全队戒备!”
哨船上的水手惊呼一声,立刻挥动警戒令旗,同时擂鼓示警。
“离星盗,天呐,是离星盗!”
“离星盗是北冥海三大海盗之一,妈的,我们运气太差了,这都能碰到。”
“全队戒备!抄家伙,装填火弹,准备迎敌!”
整支舰队炸开了锅,顿时起来。
众人一脸戒备之色,警惕的望着那七艘巨型海盗战船。
唐峥凝神一看,就见居中那条战船,船头挂着一幅太阳系星辰图案,中心是太阳,周围有九大行星,离星最为抢眼,浑身缭绕着烈焰,猛火焚天。
离为火,离星就是火星。
北冥海有三大海盗:离星、残月、殇阳,传说离星盗来自火星,随着陨石降落巨灵国,一出生就砸在北冥海里,天生离火体魄,每天吸纳离星罡煞,灵能永不枯竭,极为可怕。
离星盗是个不折不扣的火星人,他身形矮小瘦弱,背负着一把庞大的战弓,五官古怪滑稽,眼睛细小如豆,鼻孔翻天露出,嘴唇如大肠,双耳招风如猪耳,浑身皮毛古铜色,背后还竖着一条尾巴,上面燃烧着一缕离火。
“离星盗在此,留下五十万买路财,我放你们走!”
离星盗尖声叫了起来,猛地抽出战弓,拉满弓弦。
一缕火气汇聚成箭,猛然飙射而出,“轰”的一声落在海水里,爆起一蓬滔天火焰墙,挡住了安家船队的航路。
在寒雾缭绕的冰海上,那一幕炽烈的火焰墙,就宛如天堑一般,船队立刻抛锚停下,免得撞了上去。
安星河、钟嵩、安妙依三人匆忙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群安家卫兵,一看到前方七艘海盗船,众人皆是脸色大变。
安星河定了定神,朗声道:
“在下轩辕商行安星河,此次出海捕猎,并无意冒犯,还请阁下看在轩辕商行的份上,放我们通行。”
离星盗“呸”了一声,吐出一口浓痰,单手提着比他个头还大的超巨型战弓,厉声叫嚷道:
“我是火星的,听不懂你文绉绉的废话,要么给钱,要么打,你选哪样?”
离星盗话音落下,身后一群海盗欢呼助威。
安星河脸色铁青,真要打起来,以他舰队的火力,自然可以摧毁离星盗的战船,但是,他也势必付出惨重代价。
安星河出海捕猎,只是求财而已,并不想打打杀杀。
“你给不给钱?不给钱老子打残你!”
离星盗一脸流氓模样,抄起巨型战弓,杀气腾腾的盯着安星河。
安家的卫兵脸色凝重,离星盗恶名昭著,真要打起来,他们就算赢了,也势必损伤惨重。
安星河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被一个海盗如此奚落,寻常人早就暴跳如雷了,但安星河极有分寸,硬生生把怒火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