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尤坐在镜子前,摸着手中的胭脂盒,那是个黑色的、方形的、拳头般大小的木盒,看起来和别的没有什么区别嘛。
衿尤偷偷的拿出来,照李璮的样子,往脸上抹了一些,好像脸更红的,衿尤不禁偷笑起来。
她看着里面的桃粉色膏状物,又挑了些往嘴唇上抹了些,之前经常见任如用,而且自己也曾经偷偷玩儿过几次,但是日子久了,也就忘了那一茬事儿。
“阿衿!你在偷吃什么!”
衿尤听到后一个激灵,衿尤慌忙的盖上,像做错了什么事放到了梳妆台上的抽屉里。不自然的看着不打招呼就推自己门进来的齐子罗。
她扭捏的把他推出去,关上的自己的门。
“阿衿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吗?”齐子罗眯着眼,凑近了衿尤的脸问。
衿尤食指缴着头发,眼睛瞅着别的地方,看到桌子上任景买的枇杷,不管齐子罗就跑过去,装着什么都没发生的剥着枇杷。
齐子罗吊儿郎当的走过来,坐在她面前抖着脚,死死盯着眼前的衿尤。
然后换了个姿势,一只脚放在凳子上,另一只脚踢着衿尤的凳子。想要眼前的人有所回应,可是她怎么都不理他。
最后,衿尤将剥好的枇杷全都给了齐子罗,然后故作镇定的继续干着手中的事儿。每个少女小时候偷用自己母亲的东西,被抓现行都是这个样子。
“阿衿,你是不是~”齐子罗有一丝猥琐的从上到下把衿尤看了一遍。然后盯着她的脸,像是能把她看透一般。
“是什么是!吃你的枇杷!”
齐子罗听到这样的衿尤,才放下心来。不一会儿,他觉得衿尤的脸越来越不对劲儿,还闻到周围空气有完全不同于之前的味道。
他嗅着鼻子,往衿尤身上靠。还未靠近多久,一只大手把他拉了回去。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问:
“小衿,这枇杷好吃吗?”
衿尤看着替自己解围的任景,点了点头。齐子罗只得不忿儿的剥着枇杷。
可是,没过多久,任景也是不是得看着衿尤,衿尤和他对视,也被任景给闪躲。
这算什么事儿!两个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衿尤终于忍不住问:
“我的脸怎么了?”
“哎呀阿衿,本王说怎么哪不对劲儿,你发烧了吗?”说着就把手往衿尤头上放。
“啪”
衿尤打掉他的手,有点儿生气的看着他。
“小衿,你好像真的有点发烧,你的脸和平常不一样啊!”任景关心道,平常都是白白的没有血色,今天怎么突然就红了起来?
“花开,花开你来瞅瞅。”齐子罗拉着花开,花开瞅了半天也点点头,是和往常不一样。
“什么味儿啊,怎么像到了花楼?”齐子罗嘿嘿的用男人专有的目光看着周围的两个大男人,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女人的脸色。
“唔”
衿尤狠狠的往齐子罗嘴里塞了一把枇杷,瞪着杏眼,气呼呼的扭头就要走。
三个大男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衿尤。
衿尤停了下脚步,不自然的开口:“刚刚有一个叫李璮的姑娘来过。”说完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心虚的把脸上的东西洗的一干二净。
“怪不得有那种味道,女人的味道。”齐子罗笑的眼都快没有了,咬着枇杷,倒在了花开身上。
任景思考了一会儿:“衿尤听到你说花楼就不开心了。”
“对!她心眼儿那么小。”
齐子罗猛的坐了起来,那天看到自己从花楼出来还生气了,这次一定也是。
“女人嘛,不一定什么时候就生气了,别忘了小衿也是个女孩儿。”
任景语重心长的和齐子罗说。
“王爷,您要去道歉吗?”花开在一旁,用好奇的眼光看着齐子罗。
齐子罗被看的有些发毛,抖了抖身子,表情十分大男子气概:
“这以后啊,可不能惯着她,女人就喜欢蹬鼻子上脸,你哄她,她就更过分,下次你还得哄她。”
任景的花开有些不自然,身子全都往后退了退,齐子罗仍谁都不顾的自说自的:
“阿衿就不行,死心眼儿,一个劲儿……噗……”
一盆衿尤刚刚洗掉胭脂的水,倒了齐子罗一身,他抹了抹脸,慢慢睁开双眼,原来刚刚那两个人往后退是因为这样!
“王爷,以后您说话,请在衿尤面前好好的说,衿尤有时听不到,就想要凑近了听。”
她的袖子被撩上一半,一只手拿着盆子,另一只手插着腰,气呼呼的看着齐子罗。那个罪魁祸首还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你!”
齐子罗指着她,凑近衿尤,他比她高了一个头,只能低着头看她的头顶。
“你什么你!”衿尤猛的抬头,顶到了他的下巴,他吃痛,挤着眼对着衿尤,嘴里“呜呜啦啦”不知道再说什么。
“王爷说,你太凶了。”
齐子罗瞪大双眼看着花开,花开却严肃的站在一旁,谁也不看。
齐子罗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揉了揉下巴,口齿不清:
“阿衿,本王是说,你真的是太好了,看到本王该洗澡了还帮本王洗澡,看到这木板该擦了还顺便浇了地板,真好,真贤惠。”
衿尤是不相信齐子罗说的话的,但是听到还是有些高兴。她让齐子罗先去换衣服,然后自己擦着木板。
“小衿,你今天怎么了,有点不对劲儿,不!十分不对劲儿。”任景终于忍不住问。花开还点了点头。
有什么不对劲儿的!都是齐子罗瞎闹腾!衿尤心里想着,又心虚的不敢说出来。像是想到了今天李璮说的话,她不好意思的问: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那种用胭脂水粉的女人?”
“不不,谁说的。”任景摆着手。
“是有一些喜欢。”花开想了一会儿说。
“要是变老变丑你们还喜欢吗?”衿尤又问。
“当然了!”任景十分确定。
“不一定,万一我本来就不喜欢那个人呢。姑娘怎么突然问这个?花开不解。
“没、没什么。”
还是没有问出来。
“本王就不喜欢变丑的。”齐子罗换了一身干衣裳,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不喜欢?衿尤心里一惊,失落感突然袭来,原来李璮说的都是对的。
“但是如果那个人是阿衿,再丑本王也要。”
某人脸真的红的比擦了胭脂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