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昏黄的这个福利院门口。
逝东魂左眼位置的这个火焰形状的水晶胎记,先开始犹如活过来一样在颤动,可现在竟然不动了,甚至一动不动闭着眼的逝东魂微微拧起了眉头。
其实幻术。
这是一种精神攻击方术,通过自身强大精神意念,和一些看来是不经意但却隐秘动作、声音、图腾、药物或物件使对方陷入精神恍惚状态而意识中产生各种各样幻觉。
幻术有三种方法可以施展。
第一种,是以沉香,朱砂,檀香,曼陀罗花粉配置而成点燃后对别人产生幻觉。这种幻术被称为迷幻。
第二种,是用催眠方式让别人产生幻觉,这种幻术被称为催眠术。
以上两种遇到有着顽强意志人时,完全无效。
第三种,是可怕一种,称之为阴阳术。
这种阴阳幻术是以某种图腾不经意中闪现,配合周围一切景物达到一种梦境效果,将对自己有利事务无限放大为现实,并超脱欲念。是结合五行、阴阳、八字而成一种高级别的幻阵,也是可怕的一种幻术。凡是被这种幻术控制的人,如果不能破幻而出,长时间这样下去话会造成一种精神崩溃而成为植物人,更别说梦境里遭遇种种意想不到的恐怖待遇。而逝东魂施展地就是这种可怕的阴阳幻术,杀人于无形。
简单说吧。此时聂天完全是在一个梦境里作战,这个梦境里一切都是逝东魂用意念创造出来。也就是说此时这个梦境,逝东魂是上帝,可以调动周遭一切作为杀人利器,想怎么收拾聂天就怎么收拾。
聂天之所以瞬间入了逝东魂的幻阵当中,一切皆因逝东魂左眼位置的这个火焰形状的水晶胎记,这看似一个胎记,实则是逝东魂用来迷惑人的一个图腾,也是入幻的源点。
逝东魂左眼位置的这个火焰形状的这个水晶图腾,不动了,说明逝东魂制造的幻像开始失效。
听毒龙这么这一说,闭着眼的易水流睁开了目光。
可也就是这个时候,一股冰寒刺骨的妖风突地吹来,将福利院大门口地上的尘沙吹起,也让福利院门口的韩封、萧臣、毒龙、财神、J、聂天的奶奶、阴阳宫左右护法逝东魂和易水流等人身上的衣服,吹得猎猎而舞,寒冷得让他们的眼睛都有点生疼,开始抬手挡眼。
当这股冰寒刺骨的冷风消散,众人发现,前方车前站着的聂天不见了,替换的是另外一个人。
“那……不是天天!”毒龙目光大了一分。
众人也都发现了。
虽然前方那人也穿着一件拽地月华白长袍,但不是聂天。
在众人的眼里,前方站着车前的那人,背对着他们且背脊端直,一头灰白及腰长发蓬松不羁地披在背后垂于腰间,发尾用紫色绸带绑扎,一袭拽地白色宽袖气势长衣,长衣之上绣于精致花纹或日月星辰,神秘玄妙,竟显他无与伦比的王者儒雅之风。
“宫……主!”坐在轮椅上的易水流难掩目光里的激动。
“他,是他……”盯着那人背影的韩封此刻惊在当场,虽然没有看见他的正面,但这个背影足以证明他的身份,因为他是那样的与众不同,那样的绝世风华。
包括萧臣,聂天的奶奶,以及J,都全部张大嘴,说不出话来,因为这个背影他们太熟悉了,是恐怖的代名词,这就是当年的阴阳宫宫主百里......
“宫主……”逝东魂早已睁开了目光,望着他的背影,眼里起了激动的水雾,扑通一声就双腿跪了下来:“东魂,叩见宫主。”,
福利院门口这昏黄的光线下,背对众人立于车前的他,微微侧头,虽是一个侧脸,也可见他的容貌俊朗,气宇轩昂,只是他的眸子是那样冰冷,那样的漠视苍生。
“十二年了,十二年了……宫主……”易水流从轮椅上滑下来,跪伏在地上,泪眼朦胧。
聂天的奶奶,此刻也单腿跪下。
当年聂天的奶奶是阴阳宫的人,更是百里的下属,如今见到宫主,先不说当年那些恩怨荣辱,就这份故人相见,也该行这一礼。
“本座是一个罪人,你们不恨本座吗?”
跪着的易水流和逝东魂同时含泪摇头,异口同声:“我等从未恨过宫主,我等的一切都是宫主所赐予,命都是宫主的,何来恨?.....宫主…….”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他笑了,他笑声显得是那样落寞,犹如荒凉原野上的一缕孤魂,带着凄伤。
在笑声中,他的身影逐渐消散。
“宫主……”
“宫主——”
逝东魂正准备起身追,忽然间,周围的环境一阵抖动,周遭一切都开始虚幻,开始消散,众人也身子一抖。
吼!一声野兽的咆哮,将众人的视线吸引了过来。
还是这个福利院大门口,昏黄的光线下,前面停着一辆车,那辆车剑痕累累,车前站着身穿一袭拽地月华白长袍的聂天,身前站着小黑,森绿色的凶光瞪着门口的他们,发出吼声咆哮。
“天天,你刚才去哪儿了?”J好奇的问,因为方才百里出现,没有看见聂天。
“我不是一直在这里吗?”聂天不答反问,目光锁定逝东魂和那跪在地上满头白发的人。
众人狐疑,你看我,我看你。
逝东魂和易水流此刻对望了一眼,似乎有了答案。
“你很厉害,杀点就死你手里了。”聂天锐利如鹰的目光,锁定他逝东魂。
“有意思。”逝东魂一笑,凝视他聂天:“我想知道,是我们宫主的魂将你从我的幻术里救出来,还是你破了我的幻术,然后反过来给我们施展幻术,让我们看见我们宫主?”
“你猜?”聂天高深莫测一笑,继而走向奶奶身边:“奶奶您怎么跪下了,赶紧起来。”
接下来,众人进入了福利院里面。
夜很深了,众人齐聚食堂,聂天的奶奶做了点饭菜给聂天和J,毕竟他们从新疆回来,肯定还没有吃饭。
“天天,你身上好大一股汗臭味,这几天你没洗澡没换衣服?”聂天的奶奶责备的说。
“新疆大漠,水很珍贵,哪去洗澡啊?”聂天刨了口饭,继续说:“再说了,我又没带衣服去,换什么呀?”
“等下把澡洗了,先穿师公我的衣服,要不然你这一身回家,你妈妈还不得心疼死。”韩封笑笑,给聂天倒了杯水,推到他面前:“说说你们这次新疆大漠之行吧。”
这个时候,食堂外面的一块草坪上,逝东魂和易水流待在这里。这里有一张石桌,石桌上面摆着一个棋盘,两人正在对弈棋局。
“师兄,你有什么想法?”逝东魂在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
坐在轮椅上的易水流,腿上盖着薄毯,他手里拿着白子,一言不发,只在落下白子后,才说了这么一句:“无论宫主的魂是否残留人间,此子能会一剑隔世,能会梦幻无极,就是宫主的衣钵传人,此乃天命。”
逝东魂抬眼看了一眼师兄易水流,沉了口气,落下一枚黑子:“阴阳宫终究是不存在了,就算他是宫主的传人又如何呢?我等效忠他,又还能在这世间干出一番什么业?终不过在这俗世红尘里徒增杀戮。”
“呵呵。”易水流笑了,笑着拿起一枚白子,看着手中这枚白子:“之前长歌来找我们,你可还记得长歌对当前的局势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