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鲜花,没有掌声!
聂天登上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大位,简单得只有一两句话,突兀得就好比聂云的噩耗。
整整一天。
苏家祖宅,大人没有去上班,小孩没有去上学。
整整一天,没有人打扰聂天。
因为韩封正与他单独谈话,临时教他如何做一个主宰。
聂天的房间里,小黑趴在落地窗前的那张躺椅上,睁着两只露着凶光的森绿色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跪在地板上的主人。
聂天就这样跪着。
一袭白色长衫的韩封,就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根藤条,说一句打一下,只听得啪的一声,藤条高高落下,狠狠打在聂天的背上,衣服刹那破开一条口子。
“罚狱乃黑暗世界的霸主,以铲邪除恶、约束黑暗为宗旨。作为罚狱之主掌万万人生杀大权,是生是死,是天堂是地狱,皆凭你一句话,你这张口从这一刻开始就是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千金万重,万事不可儿戏;纵使有了恶果,也要自己吞下!记下了吗?!”
“记下了!”
啪!又是狠狠的一下打了下来。
“一个王者,注定孤独,没有人与你分享喜怒哀乐,也不能与人分享,天塌下来,也得咬着牙顶着,因为很多人在看着你,你勇敢,他们就勇敢,你退缩,他们就退缩。你怕吗?”
“不怕!”
啪!藤条再一次高高落下,打在了聂天身上,让他忍着拧起了眉。
“一个王者,要懂得赏罚分明,要懂得用人,也要会看人,什么人在什么位置要名副其实;也不管多少人对你多么忠心,也要留一个心眼,不要让手底下任何一个人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因为王者的威胁往往不是来自你的敌人,而是来自于内部篡权夺位勾心斗角,因此大权绝不能旁落,谁高了打压下去,谁低了提拔一下,否则你的大位不稳。懂了吗!”
“懂了!”
啪!又是狠狠的一下。皮开肉绽。
对于什么都不懂的聂天,韩封只能这样让他在疼痛中牢记,因为聂天不像别人可以在经历中慢慢领悟和体会这些,他没那个机会,临时上位,只能这样!
“一个王者,不要事事亲为,十分事做三分就够了,剩下七分自有下面的人去做,这样他们才能在磨练中成长,才能各自独当一面,替王者分忧,让一切变得更加强大。反之,只有自己强大,自己包揽一切,那是外强中干莽夫庸人,你完一切完。”
跪着的聂天咬着牙,忍着身上的疼痛,一句话不说。
躺椅上的小黑,眼中的凶光很是摄人,锁定他韩封,若不是之前小黑扑向韩封被聂天给瞪了回去了,恐怕韩封不知被小黑咬成什么样了。
“都记住了吗?!”
聂天咬着牙,目光在疼痛中犀利,点了下头。
啪!韩封举起藤条,狠狠地打在了他身上,提高冷冽的声调:“说话!”
聂天抬眼,面无表情:“还有吗?”
韩封双眉拧了一下,凝视他,半响才道:“暂时就这些,这些只是作为一个王者最基本的硬,够你现在用了,以后你在位上有了体会,再教你作为一个王者该具备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软性谋略。”
聂天不言,跪着的他稍稍一运气。
呼啦嗤!
他上身的衣服,刹那间四分五裂成为了碎片,在他周身漫天飞舞。
韩封怔住,深邃睿智的目光闪过一抹惊奇。
聂天没有在意师公的眼神,站起身来,转过身去,背对师公走向了一边的衣柜。韩封清晰看见了聂天背上的那些伤痕,一条一条的,触目惊心。
“你做什么?”
“我不想让妈妈看见我身上的伤,她会难过的,我找衣服穿。”
“你的衣服不在这里。”
聂天僵愣,驻脚微微侧头。
韩封扔下藤条,转身走了,开门出来,门外所有人都站在外面正等着,最前面的苏晴。苏晴一见师叔开门出来了,没有丝毫犹豫就冲进了屋里:“天天……”
韩封回头看了一眼,对外面的萧无涯问:“准备好了吗?”
萧无涯点头。
房间里,光着上身的聂天坐在床边。
五妈妈苏婷则跪坐在聂天身后的床上,给他消毒,给他上药。苏婷是护士长,以前是护士,所以没有人比她更懂得包扎伤口。母亲苏晴红着眼眶就坐在旁边,抓着儿子的手,脸上竟是心疼的泪水。
“妈妈,没事的。”
聂天抬手替母亲拭去脸上的眼泪,微微一笑:“以前在那地穴里,为了活着,为了不死去,每天都受伤,有时候还被咬掉一块肉……所以这点伤不算什么。而且受这点疼痛,能救回爸爸,很值!”
苏晴是一个劲的哭,眼泪止不住的淌。
她知道现在说什么,也阻止不了儿子走上一条不归路,除了心疼和哭,以及那抹怨恨,还能做什么呢?
萧瑶在旁边看着,眼里也有点发酸。
苏静宜,苏未,以及外公外婆都在旁边劝她苏晴,苏雪虽然之前和大姐打了架,但她也在这里劝,她红着眼眶看着大姐说:“大姐,之前是我不对,但我也是逼急了。你也放心,如果天天出事了,我给他偿命。”
“你偿命有什么用?”苏晴哭着歇斯底里冲她苏雪一吼。
随着时间的推移,聂天的伤口包扎好了。
就给聂天换衣服,换聂云以前穿的衣服,样式是聂云以前的衣服样式,但尺码是按照聂天的身材,因为聂天比聂云高一点。同时聂云以前身上装饰的物品,萧无涯尽量给聂天也复制了一套出来。
衣服换好了,就开始给他化妆。
聂天与聂云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相比之下还是有点年轻,所以给他把年龄通过化妆来化大一点。
一切都准备好了,聂天进入了苏家祖宅三楼上的书房。
进去之前,在韩封要求下,给聂天耳朵里放了一个微型耳机。因为聂天进入这书房,是要进行罚狱内部视频会面的,罚狱旗下五大洲的高层都在,而聂天不认识这些人,到时候听取汇报而要做什么决定,他该怎么做?为了防止他说错话,韩封有必要在暗中通过耳机教他。
气派的书房里,只有聂天一个人。
一个人坐在那大气的长沙发上,目光犀冷,盯着前方那一整面被分割成数十块的大屏幕。
看着那一张张陌生脸孔,聂天知道,这些都是爸爸的部下,也将是自己的部下,以后会经常见到这些人。
“这几天外界传言本座尸骨无存,大家受惊了,关于这两天本座去哪儿了,各位就没必要知道了。现在,汇报一下你们各部的情况。”韩封通过耳机在教,聂天照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