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你希望我恢复记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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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你希望我恢复记忆吗
林盛夏理了理已经彻底乱掉了的衣服,恶狠狠地瞪了两眼在另一边护着脆弱部位的席铮,冷哼一声看向了另一边。
黑色隔音板还没有打开,车里依然是暗的,她也看不到外边,只不过现在车里很安静,安静地可以让她听到外边的声音。
席涛带着顾阮阮最先回来,两个人似乎是在找席铮和林盛夏,一时还没有发现车子的异样。很快施星宇也带着施巧芝回来了,苏韵跟在他们姐弟俩身后,脸色不太好。
“席铮和盛夏呢?”说话的人是施星宇,听得出来他语气不是很好,至于为什么,林盛夏不太确定。
顾阮阮清亮的声音跟着想起,语气里有了几分无奈“不知道,我和席涛也在找呢,是不是先走了?”
“没走。”苏韵的声音插了进来,林盛夏听着莫名觉得有几分寒意,“在车里,开了隔音板。”
林盛夏“……”眼神这么好干什么?
席铮已经从疼痛里缓了过来,他把自己刚才扯开的领带重新系好,乱了的头发也重新弄好,打开身边的车门下了车,面色不虞。
林盛夏能听清的话他又怎么会听不清?
“你们先回去吧,我送林小姐回住处。”他嗓音低沉,有着不容置疑的肯定,说完拉开了驾驶位的车门,坐了上去。
长长舒了口气,虽然这样依然会被误会,但还有解释的余地,如果自己这衣衫不整的样子被看到了,那就真的是神仙难救了。林盛夏在心里暗暗想着,对始作俑者的席铮观感更差,不停思考着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他。
隔音板依然没有打开,林盛夏并不能看到窗外的景色,是以她也就不知道,席铮根本没往她的住处开,而是开着车在高速公路上一圈一圈地转着。
他现在心里的感受很复杂,一方面,他坚信自己是喜欢苏韵的,那种心动的感觉不会有错。但另一方面,每每面对林盛夏时产生的情绪波动,每每与她有近距离接触时难以克制的身体冲动,都让他不得不承认另一个他很不想承认的现实。
林盛夏于他,远比苏韵更重要。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记忆里根本没有林盛夏这个人,但是身体总归是诚实的,说他身边美女如云不为过,甚至于在他的心里,苏韵不比林盛夏差,可能让他产生冲动的,只有一个林盛夏而已。
这些事情让他难以平静心绪,他想弄明白所有的事情,但也知道感情这种事,不是弄明白了遗失的那部分记忆就能理清楚的。
不然也不会有“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这样的词句流传于世了。
“该死!”越想越乱,席铮烦躁地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低声咒骂着。
他所有引以为傲的自律和修养在面对林盛夏这件事上都变成了泡沫,让他无法自持。
在后排坐了许久的林盛夏早就有些烦躁了,她在后边叫了几声都无法得到回应,也不知道是隔音板效果好,还是席铮故意不回应,想来应该是后一种,毕竟刚才在停车场她可是听到席涛他们说话的声音了。
只是车已经开了一个多小时了,按理说早该到了住处,可很明显,车子根本没有任何减速的迹象,甚至连个红绿灯都没遇到过。
“席铮!你别不说话,我知道你能听到我声音!”林盛夏的不耐烦越来越明显,她大力地敲击着隔音板,想让席铮有所回应。
抿了抿唇,修长的手指在隔音板开关上悬停了许久,终于还是按了下去,将整个后排围起来的隔音板都收了回去,车子外边不同于车内的昏暗逐渐填满了整个后排。
林盛夏委屈地撇了撇嘴,却没有在大吵,而是自己小声嘟囔着“又发什么神经了?还跑到高速公路上来了。”
“前边一公里就是出口,马上送你回去。”饶是林盛夏声音小,席铮也还是听到了,他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后视镜,林盛夏委屈和不耐烦都在脸上显而易见,让他更加烦躁。
就这么不愿意和他独处一室?她不是和孟泽楷单独相处得很愉快吗?
有了席铮的保证,林盛夏不再抱怨,而是开始整理起自己的仪表来,自己现在这幅样子,非但不能让席家人看见,更不能让苏雨玉看见,不然苏雨玉只会更担心。
别墅区已经近在眼前,不过外边依然暴雨倾盆,浓重的雨雾与暗沉沉的天色,让别墅区如置身云雾间,变得若隐若现十分不真切。
最终,车子停在了林盛夏的住处,她迫不及待地想下车,却再一次发现,席铮把他锁在了车里。
“你还想干嘛?”她警惕地盯着席铮,提防着他接下来可能的动作。
“有件事,想问你。”席铮顿了顿,说得声音很轻,但车内空间也没多大,林盛夏自然是听到了的。
她撇撇嘴,不以为然,有心想说不回答,心底又冒起了一点点希望的小火苗,让她难以忽视。
“什么事,问吧。”她强装不在意,把头扭到了窗外,装作在看外边的风景。
席铮抽了抽嘴角,车窗外有什么风景可看,雨下这么大,无米之外人畜不分,十米之外一片迷蒙,看雨幕吗?
“你,希望我恢复记忆吗?”他不去询问她为什么要避开视线,而是略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期待,缓缓问出口。
在这句话出口之后,他一直绷紧的心脏忽然有了一丝轻松,似乎迈出了这一步就已经足够他有个决断,尽管他还是不确定自己的决断是什么。
希望吗?当然希望了。
自从知道席铮失忆至今,她祈祷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希望他能够恢复记忆,希望他能记起自己。
只是每一次再见到他,得到的都是冷漠和厌恶。
久而久之,心也就凉了,变得不再期待,不再奢望,变得开始认命,变得不去理会。
她很想大笑三声,不屑一顾地撇撇嘴“我为什么要希望?”
可是她说不出口,那些夜以继日的期盼,那些深夜独自舔伤的疼痛,她如何能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