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任务交代下去之后，转眼已是三天之后。
联家公司除了第一天是全员放假，其余两天员工到岗后，也根本没办法开展工作。
自从侯经理来过之后，蔚蓝物业次日起每隔十分钟就断联家一次电，逼得方清派了个员工守在大楼的弱电处。
然而，物业的损招还不止这一个，这天中午，方清乘电梯的时候，发现一楼电梯口贴着一张公告：“兹通知，十八楼联家公司，入驻之后，你公司已经欠房租半年，现责令三天后搬离，否则蔚蓝物业将走法律渠道，坚决维护自身的利益。”
方清皱着眉头，一把扯下那个公告，也不管周围的其他人，坦然地进了电梯之中。
“听说，这位就是联家的老总。”
“看上去也仪表堂堂，怎么是个老赖呢。”
角落里，两个职场OL窃窃私语，可在电梯这方狭小的空间里，即便声音压得再低，也毫无阻碍地落到了方清的耳中。
方清不由眉头紧锁，到了十八楼，昂首出了电梯。
“方总，您上电梯的时候，看到告示了吗？”孙辉迎上来问。
“看到了，这不，还在我的手里呢。”方清扬了扬手里的A4纸，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哎哟我的方总，您这才只有一张呢，咱们一个午休时间，都收了好几十张了。”孙辉苦笑着指着前台旁的垃圾桶，里面果然有厚厚一沓打印纸。
“这蔚蓝物业，还真是会出损招。”方清气极而笑。
“这还不止呢，方总您知道吗，我们手下好几个销售都来问我，联家公司的经营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孙辉满脸的忧色。
“蔚蓝物业竟然向员工散播谣言？”方清心中不由一阵火大。
“我担心，这还不是蔚蓝物业的手段，或许有其他人在搞事。”孙辉犹豫。
“那你怎么想？”方清视线越过自己的手下，目光在公司中逡巡一遍。整个公司中，蔓延着浮躁的气氛，很多员工甚至电脑都没有打开。
“公司又被物业断电了？”方清立刻反应过来，抢先问道。
“嗯，虽然我们去有员工守着弱电开关，但是蔚蓝物业毕竟还有电工，很快就绕开了弱电井关掉了十八楼的电源。”孙辉点头。
“简直岂有此理。”方清说完，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你跟我进来说，顺便把门带上。”
于是两个人离开了公共场所，走进方清的新办公室。
“方总，我怀疑那个浩轩房产在业界诋毁我们公司，要不然，手下的销售不会问到我这里。”孙辉关上门，张嘴就道。
听了手下这么说，方清正要接话，冷不丁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着来电显示，原来是许久没有上线的柳洒。
“喂，柳总，好久没联系了。”方清笑着说。
“老方，咱们这关系已经够铁了吧，你怎么还拿我见外呢，听说你们联家投资失败，现在账面亏空严重，几乎都要破产了。”
电话那头，柳洒语重心长：“发生了这种事情，你也不跟老哥我说，我能帮上忙，绝对不推辞的。现在，你们公司如果真做不下去了，就来我们龙虎吧，老哥绝对给你留口饭吃。”
这番仗义话，听得方清十分感动。
他仰靠在椅背上，空着的另一只手有节奏地拍着桌子，笑着说：“嗨，你别听别人传谣了，我们联家好的不能再好，公司账面上还有几个亿的资金。”
“都这个时候，你还不跟老哥说实话，咱们地产界圈子就这么点大，什么事情不知道。”柳洒还不相信。
“真的，是我们联家的竞争对手放出的谣言，柳总你要不信，我可以叫财务给你打一个流水。”方清心中流过一丝暖意，笑着说。
“真是谣言？那可太混账了，哪个对手这么阴损？”柳洒在电话那头抬高了声音。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浩轩房产，那个公司也是做房产代理生意的，不知怎么了，现在故意针对我们。”方清说到这里，眉头紧锁，脸上怒意浮现。
“有点过分，说吧，老哥能帮到你什么吗？”柳洒问。
有了这句话，方清眼睛一亮：“柳总你还真的能帮上我，首先，帮我在地产圈尽量辟谣。然后帮我核实一下，浩轩房产的既有客户还有潜在要开发的客户。”
“最后呢，我想买独栋的写字楼，请柳总帮我物色，我的预算不高，但是要求却不低……”方清说着，将心里的预期对柳洒说了。
“没问题，等我的消息。”柳洒满口答应，挂掉了电话。
“还好，我在地产圈也有朋友，这一下我倒要看看，咱们和浩轩之间，谁能做掉谁。”方清将手机放下来，重重地说。
说完，他又看着孙辉：“你继续说，销售们找你都谈了什么。”
“这个……大都是问公司的经营情况，然后也有个别优秀的，跟我探口风，想要递交辞职手续。”孙辉满脸的纠结。
销售从业者都是现实的人，听到谣言说联家快倒了，紧急辞职换工作也是正常。
“哈哈，真是有意思，这算是内忧外患同时爆发吗？”方清怒极反笑。
“谁要辞职，就让他们辞，这个时代离开谁还活不下去，我正好趁这个机会看看，到底队伍中有多少衷心的。”方清一拍桌子，毫不客气道。
“方总，咱们业务正在快速拓展期，很多开发商的网销渠道都要销售去谈，您要是放开了口子，那些渠道可就不好做了，一不小心引起开发商们的误会可就更不好了。”孙辉着急劝说。
“不，可以放开，不破不立。”方清摇头：“但是留下来的，我们要大力培养，将最好的客户给他们，而且还要他们去将浩轩的客户都抢过来。”
“大浪淘沙之后，我们公司肯定都是精英。”方清自信道。
说完，他又盯着自己的手下：“浩轩那边，我之前布置的行动，你们梳理得如何了？”
“嗯，有眉目了，浩轩是江南省比较知名的大代理商，其中汝阴占了他们公司大约一半的业务，而这其中呢，几个大开发商，是浩轩的主要金主，分别是……”孙辉想了半分钟，报出一连串的企业名单。
“好，从明天起，我们就堵住那几个浩轩的大客户，只要能保本，我们就去拿。咱们是电商，比浩轩的营销成本低多了，我就不信开发商们不心动。”方清拍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