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好笑,好笑,真是不自量力!”
见状,白纸扇冷笑一声。
一般来说,剑者,宁折不弯,心如钢铁,勇往直前,因而剑法,亦讲究一个一剑破万法,重攻不重守,所以他看到梅青鱼的剑法,绵软无力,柔弱似水,竟试图挡下他如斯刚猛的招式,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可笑,亦可悲!
不过,这对于他而言,终究是好事,若能击伤对方,顺便抓住她,那么他们接下来的筹码,无疑将会更多。
筹码多了,选择的机会,也就多了。
然而下一刻,只见他的滚滚浪涛,撞入梅青鱼的剑弧之中,就像漫涌而下的洪水,被重重堤坝、山石阻拦了一样,一点点削弱,一点点无力,最后到了梅青鱼身前时,已如和风细雨,没有半分威力。
圆弧重重如山石,滚滚浪涛,竟难入三尺之内!
“这……挡住了!”白纸扇双目圆睁,满脸难以置信:“竟然挡住了?!”
不过,这并不是最恐怖的事情,在白纸扇惊恐的眼神中,只见梅青鱼在挡下他的漫天浪涛后,手中长剑轻旋,逆转而行,剑弧逆转,剑劲逆行,至阴转至阳,阴柔逆刚猛。
下一刻,比剑气爆发,比白纸扇先前那一招更为刚猛、更为霸道的劲力,汹涌而出,直袭白纸扇。
“太极圆融,刚柔并济,阴阳相随,生死逆行,武当的剑法,果然厉害,竟然能化对方的力量为己用,阴阳逆行,生死转化,比我《不死印法》中生死之气转化,还要更加玄妙。”叶休看着梅青鱼玄妙莫测的一剑,心中惊叹道。
这边,白纸扇一愣间,梅青鱼的磅礴剑气,已然袭至。
白纸扇和段江河不同,走的并非是传统武者内外相合如一的路子,而是如岳清清一样,以练气和精神力为主,控气入微,演化自然万象,属于练气一脉,这样的人,同等境界,远距离之下,可谓无敌,但肉身孱弱,一旦被近身,便会处于绝对的弱势。
所以磅礴的剑气侵袭之下,白纸扇仅仅象征性的抵挡了一下,便被磅礴剑气撕碎了护体罡气,整个人飞了出去。
“噗”
人在半空中,在白纸扇便喷出一口鲜血,心中骇然。
幸好,他身上的衣服是一件不错的防御法宝,替他挡下了大部分剑气冲击,否则他现在恐怕已经被剑气凌迟了。
不过,纵然如此,他身上的衣服,在剑气的冲击下,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失了威能,想要修复,恐怕要花费不少的功夫和代价,想想,都有些心痛。
心痛,紧接着便化为愤怒,满腔愤怒。
一是愤怒自己大意,竟然被一个弱者给击败了;二是这一败,让他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抓沈玉娘的计划失败,无疑将置自己于险地。
先不提叶休等人会不会不顾大江盟的面子,杀了他们,单就带不会沈玉娘,找不到那件东西,他们有命回去,亦没命享受。
想起他们盟主恐怖、诡异的手段,白纸扇心中便一阵发毛,那种让人生不如死的痛苦,他可不想尝试一下。
相比之下,他宁愿死在这里,既然左右都是死,那还不如拼一下,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白纸扇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厉声道:“用火雷子,炸毁客船。”
既然水上打不过对方,那便在水下打,他们大江盟靠水吃水,每个人都熟识水性,在水中可发挥百分之二百的实力,而叶休他们虽然在水面上强横,但在水下,却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
水中,是他们大江盟的天下!
“不好,不要让他们炸毁客船……”听到白纸扇声音的一瞬,叶休就猜到了他的心思。
“嗖嗖嗖……”话音刚落,小舟上的大江盟弟子立即弃弓,从随身的口袋中取出一颗鸡蛋大小的东西,扔向客船。
火雷子是天南府雷家炼制的暗器,以符篆、禁制之法,将天雷、烈火之力封印于弹丸大小的空间物品之内,一旦受外力撞击,其内的天雷烈火之力便会爆发,裂山碎石,恐怖至极。
“哼……”见状,周承端冷哼一声,向前踏出一步,天地仿佛感受到了周承端的愤怒,狂风骤起,阴云密布,蕴含着恐怖至极的伟力,山雨欲来风满楼。
“先不急,小阵仗而已,他们应付得了,我们安心看好戏就行了!”李唐拦住周承端,笑了笑,神情轻松。
闻言,周承端点点头,但脸上仍然带着森然杀气,只是再未动手。
这边,面对铺天盖地的火雷子,江歌一剑刺出,周天雷声大作,无数细小的紫色雷弧弥漫虚空,四处游动,汇聚成一面雷墙,那些火雷子甫一撞上雷墙,轰然爆炸,雷火蔓延,天崩地裂,雷墙直接被炸碎,但雷火亦力竭而熄,没有伤到客船分毫。
秦昭阳则虚挽**,当弓弦拉至如满月时,陡然松手,无箭而虚空啸声箭鸣阵阵,处处皆箭。
空中那些火雷子直接在距离客船三丈远的空中爆炸,雷火蔓延之下,叶休他们倒安然无恙,反倒是大江盟弟子所在的小舟,直接被剧烈的劲气掀翻、摧毁,船上的弟子亦遭了秧。
相比于江歌和秦昭阳,宋易则显得最为轻松,伸手虚按,如拨琴弦,一阵奇异的力量在虚空蔓延,小舟上的大江盟弟子尽皆哀嚎一声,眼耳口鼻七窍间渗出汩汩鲜血,栽倒在船上,而其手中的火雷子亦轰然爆炸,周围五六艘小舟,直接被雷火湮没,小舟上十几名大江盟弟子,吭都没吭一声,便连同小舟一起化为了灰烬。
“啊……下水,不要在船上和他们硬拼,全部下水,凿沉他们的船只。”白纸扇睚眦欲裂,没想到这些人竟然都如此厉害,一个照面下来,人家一点事儿没有,他们反倒是折损了不少人。
“噗通”声中,剩余的数十名大江盟弟子立即抛弃小舟,跳进东华江,如游鱼一样,从四面八方游向他们的客船。
“他们想要凿沉我们的客船,怎么办?”秦昭阳焦急道。
他们不善水性,那些人在水下,他们还真没什么好办法,若真让他们凿沉了客船,他们恐怕都凶多吉少。
“我来……”叶休镇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