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二章 她,比甘草还甜
既然宁安公主已经将温王与苏芩的事,都与太子爷说过了,那就不必她再多费一遍口舌。
傅遥并不愿在崔景沉面前露出愁态,却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事儿你怎么看?”
崔景沉答:“你的看法便是我的看法,无论你打算如何料理此事,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太子爷的话体贴又温柔,傅遥听后,心立刻就踏实下来。
人也比先前多了几分底气。
“我听嫂子说,淑妃母子这些年,一直都觊觎着你的储君之位,背地里没少谋划什么。我虽然想给苏芩在温王府讨个名份,却怕淑妃以为我们国公府是受你指使,别有用心的想要借此事陷害温王,所以……”
“叫他们误会了又如何,清者自清,随的他们如何揣测。这些事你无需在乎,我只要你遂心如愿就好。”
傅遥闻言,既动容又内疚,“你何必如此为我着想。”
崔景沉笑笑,“自己的娘子,当然要捧在手心里疼着护着了才好。”
“什么娘子不娘子,可不许胡说。”傅遥红着脸,免不了有些羞怯。
“赐婚的圣旨都接了,还敢不认是我的娘子。你放心,我已经属意礼部,将你我的婚期尽量定早些。即便只早一日,你我也能早一日朝夕相对。”
朝夕相对,傅遥喜欢这个词儿,可是,“朝夕相对的日子久了,你不会烦吗?”
崔景沉倾身上前,轻轻的捧起了傅遥的脸,目光真诚,口气坚定,“对你,我永生永世都看不够。”
“油…油嘴。”傅遥嗔怪说,心里明明早已感动的凌乱一片,却还是嘴硬。
崔景沉闻言,立马松开了傅遥的脸,转而牵起她的手,紧紧贴在了自己的心口处,“你感觉的到吧,我对你的真心。”
光凭手,怎么能感觉到。
傅遥立刻贴上前,钻进了崔景沉的怀中。
这两日,她为苏芩的事,是心力交瘁。
还好太子爷今儿是来了,否则她都不知道要怎么熬过去。
可知有太子爷在身边,她的心才能得享片刻的安宁。
这还是傅遥第一回主动的亲近他,崔景沉既惊喜又欣慰。
他轻轻的拥着傅遥,像是怀抱着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午后,阳光和煦,照在身上暖融融的。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相拥着,即便什么都不说,也不会觉得冷清。
……
虽然眼下,崔景沉与傅遥已经定了亲,却也不便在此久留。
临走前,崔景沉特意交代了傅遥两件事。
第一件是关于温王和苏芩的事。
崔景沉承诺傅遥,倘若淑妃有意从中作梗,不肯成全此事。
那便由他出面来解决此事。
为了苏芩来日在温王府的日子能好过些,傅遥并不愿与淑妃撕破脸。
她觉得,这事儿但凡能由她和宁安公主解决,就不要叫太子爷出面。
倘若最后实在没了法子,再考虑太子爷这边也不迟。
而崔景沉与傅遥说的第二件事,其实也不算事。
只是提前安抚傅遥。
崔景沉说,待他们二人的婚事昭告天下以后,前朝和后宫,甚至坊间,或许都会有反对的声音。
崔景沉安抚傅遥,叫傅遥不要在意那些流言,他一定会想办法,尽快将事情平息下来。
其实,不必崔景沉说什么,傅遥也知道,她以罪臣之女的身份成为太子妃,必然会遭人非议。
但她既然下定决心要跟了太子爷,就不怕那些流言蜚语。
她早已做好了承受一切流言打击的准备。
为了太子爷,她什么都不怕。
这厢,傅遥正预备送崔景沉出去,就听楚莘来报,说是继后李氏刚命人送了一份厚礼过来,恭贺傅遥赐婚之喜。
傅遥闻言,颇为疑惑。
她知道继后李氏一直都不喜欢她,尤其是经了凤仪宫,蒙汗药和催情香风波以后。
即便依照礼数,继后是该送份礼来赏她。
那也不必殷勤的送上一份厚礼。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傅遥笃定,继后如此,一定是没安好心。
而崔景沉的话,正给傅遥答疑解惑了。
“继后眼下,是不得不向咱们示好。”崔景沉说,接着便与傅遥讲了李元徽欲废掉如今的皇后,扶李昭仪当皇后的图谋。
也一并与傅遥说了,若李昭仪坐上皇后宝座的后果,以及如今后宫中的局势。
自然也少不了与傅遥分析,暂且保住继后李氏后位的必要性。
“尽管眼下,咱们还不好将李氏拉下后位。但阿遥,你的仇我一直都记在心里,我保证,一定会叫李氏为曾害过你的事,付出代价。”
傅遥虽然恨极了继后,但她却是个深明大义的女子。
傅遥深知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当即与崔景沉承诺说:“你放心,我都听你的,一定耐住性子,不会与继后交恶。”
……
两人说了这半天的话,又耽误了不少时辰。
这回,崔景沉是真的要走了。
“答应我,不许胡思乱想,也不许为任何事伤神。”崔景沉说。
“我知道,你路上小心。”
崔景沉望着傅遥,满眼的依依不舍。
蓦的,崔景沉低下头,飞快的在傅遥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接着便迅速的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冲傅遥一笑,“是甜的,比甘草还甜。”
傅遥怔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抬手摸了摸被崔景沉亲过的一侧脸颊。
烧的滚烫滚烫的。
方才,在那个吻落下的一瞬,傅遥觉得,就好像有好几个爆竹瞬间在耳边炸开一般。
她有一瞬间的失聪,失语,好像就连魂魄也不在自己身上了。
但她的心却依旧在跳着,疯狂的跳着。
可即便如此,她心里还是高兴。
傅遥忍不住琢磨起太子爷临走前说的那句话。
难道她的脸,真的比甘草还甜?
……
傅遥原以为会如太子爷所言,他俩的婚事会在前朝和后宫引起轩然大波。
然而事情已经过去几天,无论是朝堂还是后宫,都出奇的平静。
傅遥深感意外,心中是既欣喜又不安。
欣喜的是,她与太子爷的婚事,没有给国公府招来非议。
不安的是,一切的反常都暗藏危机。
眼下,还不是该沾沾自喜,掉以轻心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