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深冬,夜晚并没有星星,北风呼啸而过,原本光秃秃的树枝丫此刻摇摇欲坠,李九天哪怕关上了窗户,也仍能感受到丝丝冷意席卷全身。
这种天气,按理说该整个人蜷缩一团在被子里寻找暖意,但李九天可不这么闲着,他正在修炼心法,指望着心法更上一层楼,自从心法给种植带来了诸多好处,李九天便天天修炼,他相信,这样修炼下去,总会有其他他未发觉的用处。
李九天修炼得满身是汗,感觉一股真气源源不断的往身体里涌动,身体越发轻飘飘,就像躺在棉花上那般柔软。
就这样修炼到深夜,李九天挡不住睡意,便倒头盖好被子就睡。
李九天醒的还算早,窗外看过去的天还是漆黑如墨的,李九天洗漱后就打开门,风跟没用过的刀子似的,锋锐得只要拂过面颊,面颊就像被割了一道很深的口子,疼得让人紧皱眉心。
李九天见天气如此冷,忙关上门,脱下棉服,又在里面加了一件红毛衣,再穿上棉服,才打开院门。
晨起天气虽寒,但李九天的心情跟那春季怒放的花朵似的,心花怒放,今天去嘉兴县,可再不像往日那样需要行走半个多小时,而是直接乘着全村辛勤换来的小巴,这种成就感可是如装着一整杯水的玻璃杯,满满的。
李九天关上院门,准备往村里闲逛,没料到很多村民都起来了,他们同样站在门前,哪怕寒风刺骨,也笑得灿烂。
“张婶,怎么起得这么早呀?”李九天路经张雨的院子,发现张婶正在晒衣服。
张婶抖抖手中的衣服,放在了支架上,回头对李九天笑道,“今天不是去城里吗,心情难免有些激动。”
张婶的语气跟那宣布获奖的参选者似的,有些激动,但又有些惊怕,她常听张雨同她说,这嘉兴县如何好玩,比这马道村不止美上一星半点,她听了张雨这话,很早就盼着出来走走,现在能去县城了,她又开始担心自己的衣服太破旧,会不会惹城里人的嫌弃。
“张婶,这不过是去个县城,你何必这么紧张嘞!”李九天看到张婶有些发抖的手,起初以为是天冷,直至张婶的语气带着惶恐,他才知道,这张婶定是因为要去县城,紧张过度了。
这时张雨从房里走到了院子,他望着李九天正在和自家母亲聊天,高兴得跟被关着的囚人宣布释放样的,朝李九天扑过去,“天哥,你怎么来了!”
李九天望着同他勾肩搭背的张雨,不禁轻笑,张雨同他一般大,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怎么就像那长不大的小飞侠彼得潘一样幼稚。但李九天其实挺羡慕这种幼稚的,自从当了村长,需要考量的越来越多,突然,李九天庆幸张雨不是他的助手,不用去思量这些。
“怎么,来看看你你还不高兴啊!”李九天拍了拍张雨略微隆起的小腹,“你这小子,年纪轻轻的,都开始大腹便便了,看上去得减肥了!”
张雨没说什么,就一个劲的傻笑。
天色渐渐发亮,原本悬在天空的月亮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太阳也从东方冒出了头。自从步入深冬,天气不是雨雪霏霏就是阴沉昏闷的。李九天望着这天气,不禁感叹,真是天助他也,这真是出游的好天气。
李九天从张雨院门望过去,许多村妇已经在村里晃悠,唠唠家常,有的爱美的村妇还特地涂了胭脂,两腮跟桃花似的粉红,就连张小燕,也化了个淡如芙蓉的妆,那精致的小脸更显得光洁无暇了。
李九天见村妇们都起了身,便喊着张雨和张婶跟他一同出门,现在可以去了。
李九天喊着村妇们和齐老,数了数人数,约莫二十多人,李九天带着她们往大槐树下走,巴士正好停在大槐树下,李九天便让她们上了车。
上车后,村妇们不禁个个笑逐颜开的,这难得能去回县城,每个人的心就好比在水里嬉戏的锦鲤,给水波泛起欢腾的波浪。
“你们也无需太过期待,我们这次去嘉兴县,是有东西要买的,这次三七收成后,我们得再买些三七种种,不然怎么赚钱。”李九天拿着大喇叭喊道,喊完还用手拍了拍大喇叭,这大喇叭是他昨天买的,他对此甚为满意,以前他每次宣布事情,都得扯着嗓子喊,喊到喉咙疼村民们都未必听得清,现在只需用平常声音说话,全部人都能听得见。
“小村长,这已是严冬时节,这三七现在种怕是养不活吧?”一位村妇说道,她皱着刚化的蛾眉,问道。
李九天知道村妇的担心的确合情合理,一般的药草种植的确需要看季节,但李九天的药草种植可不一定要按常规的来,他近日心法突飞猛进,真气如洪水泛滥,源源不断。
这些三七,若被他用真气滋养,定不会出问题。李九天胸有成竹的拍拍自己的胸脯,肯定的说道,“你们大可以信我,何时见我骗过你们?”
村妇们纷纷面面相觑,这李九天的确是个能创造奇迹的人,当时那样枯黄的三七根茎他都能让其起死回生,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我们大家伙儿相信你嘞,小村长!”村妇们纷纷举起手在空中挥了挥,张小燕虽说有些羞涩,但也举起手来,挥了挥,她看向李九天的眼里,似有点点星光,层层波浪。
李九天见大家都十分相信他,心情大好,他拿起放在座位上的喇叭,再次大声说道,“承蒙大家关心我,咱们今天就当休息一天,逛逛街,吃吃饭,当然这饭我请,不用花大家的钱。”
李九天说完就有些后悔,他虽说也挣了些钱,但在这大城市大伙吃一顿饭,那挣得的钱就像打了水漂不见踪影。可说出的话正如泼出的水,怎么也收不回,作为村长,更不能出尔反尔,理应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