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在旁劝道:“魁哥,你别这么乱打一气呀,孩子的脑袋不能打,这样会把孩子打坏的。”
玉虎闻听此言火往上撞:“好啊,你这个多事的坏女人,这件事完全是因你而起,如今见我挨打,不仅不来拉劝,反而在一旁指手画脚、煽风点火,你究竟是何居心?俺爹打我你就高兴了是不是?”
其实,吴月并没有落井下石之意,她只想让老赵打他几下出出气就算了,谁知赵魁打起儿子不管头子屁股,摸着哪儿打哪儿,这还真让她着实替玉虎捏了一把汗。此时,听他这么一说真是有口难辩:“不是的,你误会了,我是真的想帮你。”
玉虎哪里肯信,忍不住将自己的一腔火气朝对方撒去:“你这女人好生可恶,我怎么惹着你了,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竟然跑道我们家来搬弄是非,有意挑拨我们父子不和,你按的是什么心呀?把你吃的东西给我吐出来!”
吴月本已身怀有孕,妊娠反应的很厉害,刚才她也是碍于情面才勉强吃了几个,现在听玉虎这么一说,心里一上火,便真就吐了起来。
赵魁见状不由得怒火万丈:“小兔崽子,你还嫌‘赏’得不过瘾是不是?那老子就再赏你一顿‘面条’尝尝!”父亲说着话,从腰间抽出皮带直向儿子逼了过来。
玉虎避无可避,便来个急中生智,赶在父亲动手之前,顺手把老赵的裤子用力往下一扒,口中喊道:“吴老师,给你的表!”
玉虎这么一拉,就把赵魁裤腰处的扣子扯掉了,连裤子带裤衩一起被拽了下来。好玄呀,眼看就要春gua
g乍泄、难以遮羞了。
吴月听到喊声扭头看时,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羞得她推上车子转身就走。
玉虎大声喝道:“站住!在俺家吃多少,你就吐多少,在你家吃的,你还带回去,我们不找你的便宜!”
吴月头也不回,径直出门而去。
赵魁的衣裤被扒下,脸上也感到阵阵发烧,边提裤子边骂:“兔羔子,看我系上腰不揍你个半死才怪!”
玉虎自知大祸临头,于是,从父亲手中抢过皮带扭头就跑。
“你别跑,快给我站住!”老赵一边骂,一边提着裤子在后紧追。
玉虎见父亲追来,于是急忙跑到胡同口躲在暗处,听着脚步声近了,偷偷地把腿一伸,下了个绊子。
老赵只顾紧急追赶,也没注意脚下,万没料到儿子还会给他来这一手,猝不及防冷不丁被绊了个嘴啃地。气的他是破口大骂:“小兔崽子,真tm的缺德!你想把老子摔死呀?哎呦,哎呦……。”
玉虎不管他在身后怎么喊叫,只顾拼命向前奔逃。
赵魁顾不得身上疼痛,爬起来穷追不舍,边追边骂:“好啊,你个挨千刀的,你吃我、喝我,竟然还敢暗算于我,简直要气死老夫!识趣的话赶紧向我跪地求饶,求得老子心肠发软,尚可饶尔一条狗命,胆敢再跑罪加三等!上天我追你凌霄殿、入地我随你水晶宫。今儿个你就是跑到老鼠洞里,我也要把你抠出来!”
玉虎回头冲父亲说道:“劝你还是放聪明些,知难而退吧,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你又何苦非要逼人太甚?如果你不听我良言相劝,执意要跟我过不去,保不准我会做出什么对不起您的事儿来。”
老赵火气正盛,岂肯善罢甘休:“还是让老子来劝你吧,聪明的就赶紧举手投降,念在你我父子的情分上,或可对你从轻发落,倘若尔等不思悔改、一意孤行,被我抓到了决不轻饶!”
玉虎跟身后不远处的父亲舌剑唇枪、针锋相对,两个人是你一言、我一语各不相让,谁也不服软。嘴上展开了交锋,脚下也不闲着:一个想要摆脱追赶,把后面的人甩掉,一个打算抓住儿子一泄心头之恨。玉虎边说别跑,心里面一走神儿,无意间跑进了一条死胡同,当他发觉不对,再要往回跑时已经来不及了,老赵急追而至,正在为难之时,就见吴月正要开门回家,于是,急忙跑了过来,绕着吴月转起了圈子。口中故意问道:“爹,你老提着裤子满街乱跑什么?”
“把皮带还给我!”
“别急嘛,你不是打算‘解腰’闹革命吗?我看你这皮带也就用不上了,不如做个人情送给我吧,正好我那根皮带也快报销了。”
“你小子少他娘的扯蛋,你到底给我不给我?”
玉虎把皮带在吴月的身后晃来晃去道:“有本事你就过来拿吧。”说着话在吴月身边钻来绕去,滑的像个泥鳅。老赵投鼠忌器,一时间拿儿子也没有办法。
吴月被搞得心烦意乱,于是,没好气地说道:“请你让开,我要回家了。”
“谁不让你回家了?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咱们俩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互不相干。您请……。”玉虎说着,又弯腰在一旁做了一个相请的手势。
吴月转身欲走,就在她扭头的一刻,那条齐腰的大辫子,正好和玉虎这只手中所拿的皮带相互碰绕了一下。
老赵一看机会来了,趁着儿子弯腰不备之际,伸手向皮带急速抓去。
谁知玉虎的反应比他还快:眼角的余光扫见人影一闪,于是,条件反射般地快速躲避,一抖手,把皮带收藏了起来。
赵魁没抓到皮带,却实实在在地抓到了一根辫子。
吴月刚才受了委屈,满肚子火气正是无处发泄,而今又被他们父子缠住,不免更加恼火:“你抓我的辫子干什么?请你们别再烦我了好不好?”
赵魁满脸通红,急忙松了手冲儿子骂道:“你小子有本事别在这儿逞能,有胆量你回到家里来试试!
玉虎更加放肆:“我说老赵同志,劝你还是自重一点,不要自取其辱的好,让人看看你都象什么样子?已经是胡子一大把的人了,还提着个裤子跟在女人屁股后面跑来跑去的,这要是被乡亲们看到了成何体统?就算你不要自己那张老脸,也该为我想想啊,你让我在村里还怎么做人?”
父亲被儿子一顿抢白,羞臊得无地自容:脸上红的就像巴掌打得一样,心中暗想:不管儿子的话对也好,错也好,反正自己提着裤子围着兄弟媳妇绕来绕去的,让人看见了传扬出去,总也有失体面,知道的说我是受了捣蛋儿子的耍弄,不知道的还指不定会传出什么花边新闻来呢。所谓:三人成虎、人言可畏,我还是少来招惹这种麻烦为好。心念及此只得作罢:“你小子可在外面抖威风吧,一旦落到我的手里,有你哭的时候!”
玉虎一见父亲狼狈而逃更为得意,转身又对吴月卖弄道:“怎么样?你在俺爹面前告了我一状,这回你该满意了吧?有胆量的你就只管来,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把那根辫子剪掉,不然的话,下次可要被俺爹拽下来当腰带了!”
吴月气的无言以对,好半天才恨恨地说道:“从今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希望你也不要再和我过不去,我就只当是没有你这个学生好了!”说着话转身进了家门。
玉虎也觉得自己今天做的有些过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自己的长辈,我这么对她确实太不象话,只是事到临头,脑袋一发热也就顾不上那么许多了。正在他发愣的工夫,不提防父亲从背后偷袭了过来。
原来,赵魁知道这是一条死胡同,所以,他刚才并未走远,而是躲到一旁静观事态发展。当他看到吴月进了家门之后,便蹑手蹑脚地向儿子这边靠近。
老赵一式得手不由得大喜过望:“哈哈,小兔崽子,这回我看你还往哪儿跑!孙猴子再怎么蹦哒,终究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儿,事到如今你小子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纵然你是肋生双翼,量你也是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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