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小跑的林然走近熟悉的农家毛坯房,暗红色油漆的大门早已失色,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的墙角处杂草丛生,看来有段时间家里没有进行大扫除了。
吱呀一声,
大门被推开,这是在白天,一般的时候,村子的大门都是敞开的,家家户户的情况,街坊邻居知道的一清二楚,也没个值钱的东西,
乡下的民风淳朴,没有城里面那么多上得台面的规矩,有时候亲朋好友大都互相窜门聊天唠嗑,
因此,这门一般都是不会关严实的,
林然推开门后,走进去熟悉的院子,和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就是东西旧了许多,
“谁啊”?
听到有人推门,顿时,屋内传来一道询问的声音,
林然不吱声,踏着整齐的步伐,一步步走进房间内,
“小兔崽子,是你回来了”!
一个穿着短背心的白发老者,定睛瞧着门口的林然,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神情。
走入屋内的林然,忍不住朝着老爷子翻了一个白眼,心成想,原本以为会是一个感人的见面场景,谁知道,林老爷子开口就是小兔崽子,好好的气氛,说没就没了。
“老爷子,我是您孙子不?有您这样称呼孙子的吗?我都23了,还有,上回为了省坐车的钱没回来,您不想我吗”?
林老爷拿起桌面上,一直抽着的旱烟杆,往里面填了点黄色的烟丝,点燃,深吸了一口,
“怎么?你死了,回不来了?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吗?再说了,我今年都八十多了,你才多大啊!想在我老头子的面前装老”?
得,林然觉得刚才那话白问了,这老爷子就是个活祖宗,自己在他面前永远就是个小孩子,没法比。
不过,看得出来,老爷子脸上的喜悦神情做不得假,他是真高兴自己回来。
林然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林老爷子,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这回我回来,你没有什么想问的”?
老爷子斜眼看了一眼,衣冠楚楚的林然,敲掉一点烟灰,说道:“年轻人的世界,老头子早就不参与了,你想说的自然会说,不想说的,老头子问了也是白问”,
“不就是混出了点人样嘛!一套阿玛尼西装,劳力士手表,真皮皮鞋,老头子我都不想穿”,
林然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暗道,这逼装的好,装的够溜,
自己全部都暴露在老爷子面前,感情这乡下不出世的爷爷,什么都懂,那还说个啥,啥都分说了,
“老爷子,是这样的,我确实在城里混出了点样子,这回来乡下,主要就是接您去城里享福的,房子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差您老准备入住了”,
林然笑着说道,随后,仔细观察着老爷子脸上的表情,看他表个态。
老爷子吞云吐雾,一脸不耐烦的摆摆手,“不去,老了,禁不起瞎折腾,你自个住吧”!
这回轮到林然郁闷了,自己想着把老爷子接近城里享福,可他老人家却不领情,怎么滴!还是乡下的环境好,怕住不惯,吃不惯城里的东西,
林然只能归结于这种可能性,要不也没有其他可能性了,
“您老,不再考虑考虑”?林然又问了一句。
老爷子干脆利落说道:“不考虑这事,这里都是街坊邻居,熟门熟户,大家也相互知根知底,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我在城里跑的时候,人心是看不到人心的,什么样的人才交的上什么样的朋友,”
“城里,不好混,也不容易安生”,
说着,老爷子盯着林然,“你要是真有这份心,我就知足了,下回来的时候,记得买两包城里的中华带给我就成,想来,你还是买得起的”,
老爷子没啥大爱好,平时就爱抽个烟卷,烟杆之类的,
林然瞧着身体还算硬朗的老爷子,也没再所说下去,该问的自己也问了,该说的都说两遍了,老爷子觉得觉得家乡好,林然觉得还是尊重一下老人家的意思,
大不了,以后经常回来便是。
林然点了点头,“也成,既然那您老不愿去城里,那我就常回来就是,反正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我也会时常住在村里,正好陪陪你”,
“咋了,你还要走?我记得学校是放了假的,嫌家里没你城里的房子漂亮”?
听出老爷子话中有不满,林然急忙说道:“开玩笑,我不是从小到大都住在家里的,嫌弃也不是这么个嫌弃法,我有事要忙,有大事”!
老爷子一脸的不信,两只眼睛就这样盯着林然的眼睛,四目相对。
林然摇了摇头,直接将他想要建设村子的想法说了出去,和城里酒吧的扩建事宜也一并讲给老爷子听,
听后,老爷子倒是两眼放光,直说这是大好事,造福乡里的大好事,值得提倡,还鼓励林然多去做这样的好事,
林然点头,答应道,刚想说些什么,门外就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
“林老头,还不赶紧出来,把钱我们兄弟的钱还了”,
“林老头,听说你孙子回来了,穿的人模狗样,你要是没钱,你孙子肯定有钱”,
“快还钱,死老头子,信不信我把你家给咋砸了”!
······
林然诧异的看了一眼老爷子,“这是属于什么情况”?
老爷子受不了林然的目光,一吹胡子瞪眼,道:“什么什么情况,你以为供你上学很容易啊!我为了你可是连高利贷都借了”,
林然心头了然,“老爷子,不管你借了多少,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处理吧”!
说完,林然走出了房间,
院子里,四个高头大汉叫嚣着,不少东西都被砸个支离破碎,满院狼藉。
为首的一个青年男子,林然也认识,村霸吴大力,从小就无恶不作,专门欺负人,要不就是寻衅滋事,旁边的三个,也是经常跟着他的小弟。
“小子,你回来了,来,把欠我们兄弟的账给借了”,
“对,结了,不然要你好看”,
林然的目光扫视着院子的一切,看到院子内被破坏的差不多了,心下不禁火大,
见到他们如此无赖的做法,对他们这些人简直失望透顶,
林然一个箭步,冲到为首的吴大力面前,不多说,一脚踹了出去,
原本还无比嚣张的吴大力,一声惨叫,整个人被踹飞了两米远,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滚着。
林然冷眼看着他们三人,道:“钱,我有,但你们在我家捣乱,这笔账,必须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