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虹下楼高彧清不得不惊叹连连,然后询问她自己能否将这一篇带回去研究。
“都是你帮我找回来的,你处理就行了。”
她非常大气。
高彧清反倒不好意思了,她应该明白这些资料的珍贵,还有一些手稿堪称无价之宝。
“有没有考虑开一家药物公司,以老先生的硕果足以支撑起来。”
这是很实际的设想,并非空谈。
可秦虹低下了头,略显窘迫。
高彧清恍然,才意识到她没钱,积蓄和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都被裘虎掏空,想要开公司空有理想没有资金来源有什么用。
“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高彧清忽然下了决定,秦虹愕然,“你,你要帮我?”
“我的意思是,你家里还有什么老物件没有。”
她这才明白过来,此前高彧清可是花了三十万买了她一块砚!
“跟我来。”
她在前带路去了书房。
进去一瞧发现架子上放置了几件古器,但都是小不起眼的小玩意,还有些已经裂损了。
秦虹拢着鬓发轻声道:“其实以前有不少古器的,可后来都……”
是啊,都被裘虎卖了。
那个王八蛋!
高彧清心疼老爷子,他老人家德高望重,朋友送的肯定都是臻品,而裘虎就是夯货一个,绝对被人坑骗了。
“父亲留下来的东西都在这了。”
秦虹有些伤感。
高彧清信手拿起瞧瞧,惋惜不已:“裂痕太严重。”
随手再看其他的,也都没什么太大的价值。
看来裘虎那个王八蛋是雁过拔毛兽走留皮,什么都没留下!
越想越气,早知道通知巡查署之前再毒打他一顿!
等等,这是……
眼角的余光发现柜子下面有个垫脚的平整物件,上面有层灰绿色的铜锈。
秦虹苦笑道:“柜脚断了,我找的铁皮垫的,这有什么用。”
“这个是……灯盏?”
赶紧把东西抽出来,再仔细一瞧,好家伙!
这TM是五灵灯的灯盏!
“五灵灯是什么?”秦虹好奇。
倏地,就看到了她脸上的伤痕,立马拽她下楼,“赶紧擦点药,你的脸都要废了。”
秦虹坐在沙发上看着高彧清蹲翻药箱,眼底起了抹柔光,“其实没关系,我年纪大了还有孩子,脸不那么重要。”
“说什么呢。”高彧清拎着药箱过来,“以后你可是要做老板的人,当然要好好保养。”
“我自己来吧。”
见某人拿着药犹豫,她赶紧接了过来。
高彧清笑笑,继续对着灯仔细看灯盏。
“上面有那么多的铜锈,这是做什么的?”
面对询问,高彧清解释道:“它是一千八百年前的物件,五灵灯的灯盏,看到边缘伸长的构架上的小人,这些可都是当时最有名的工匠雕琢而成,只有士族才用的起。”
秦虹还是不懂,“我就随手拿来垫脚的东西,还能有什么价值。”
高彧清汗颜,“就这小东西,你公司的注册资金有了。”
“真的?”
她愕然当场。
“你好好想想,还有什么地方坏了随手用小东西填补的?”
秦虹点着脸苦思冥想,忽然一指卫生间,“卫生间里似乎……喂,别跑那么快,别摔着!”
高彧清风一样冲进了二楼卫生间寻找,忽然眼角的余光瞥见墙上挂着的镜子,镜子是镶嵌在一个木制的梳妆台的架构中,一旁垂下来丝线拴着个婴儿手臂粗的小筒,里面放着牙刷。
看到它,脸当场就跟那一层铜锈似的绿油油的。
真是猴子不知道宝贝啊!
这是前汉笔筒!
将牙刷抓出来狠狠丢在一边黑着脸下了楼。
秦虹正歪着脑袋涂药,“怎么啦,没找到?”
高彧清要哭了,“姐,你还有什么垫脚的东西,赶紧想想啊!”
“喔,卫生间门后垃圾筐扣着个罐子,你看那也是吗?”
话没说完,高彧清又冲上了楼。
没错,汉彩陶的罐子!
等等,怎么有股尿骚味?
秦虹尴尬,“前几天天气转冷,果果不肯出门上厕所,所以我……”
高彧清捂住了脸。
她缺钱么?
她不缺,她缺的的是脑子!
“回头我买两斤猪脑花花给你补补。”
高彧清一边吐槽一边让她赶紧再想!
秦虹撇嘴,“我是不懂这些,正是因为我不懂所以才保留了下来,你还骂我。”
“行,我错了。”
高彧清真为她捉急。
接下里的时间,高彧清按照她的指点几乎把家里翻遍了,最后硬是堆了一桌子的小物件。
什么年代的都有,价值各有千秋。
见高彧清蹲在地上眼巴巴的瞧着自己,秦虹咬着唇摇头,“别看了,真的没了,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些。”
“这些?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开公司应该是够了。”
高彧清语不惊人死不休。
秦虹又惊又喜,不过她相信眼前的男人,甚至是无条件信任。
一个初次见面就帮助了她,甚至还连续两次保护她的男子,让她冰冷的心消融了,仿佛看到了阳光。
当然也知道俩人是不可能的,这份心意埋在心底就可以了。
高彧清正要打算再说点什么,正巧瞥见了墙上的时间,登时冷汗直流。
八点半了!
赶紧走,再不走宁婉茹要杀人了。
急吼吼的拿上那份资料跑路,并且让秦虹先把东西收好,等自己有时间再过来。
“这小子真有趣……”
秦虹看着远去的背影笑的温柔,再看看桌子上的古器还有那些资料。
是不是要重新振作起来,再次尝试一下?
以前做生意都是年轻气盛不计后果,身边也没有人指点,而现在不一样了,有位可靠而且热忱的小弟弟在身边照拂。
想着这些,将东西全都收到了行李箱中放好,然后拿着资料回了房间。
……
高彧清下车一路狂奔,终于赶到了宁贵阁。
小工们都下班了,而且门也从里面锁上了。
“婉茹,开门呀,我回来啦。”
高彧清扯着嗓子干嚎。
可惜毫无回应,只能说明这是暴风雨的前奏!
既然她不肯开门只能想别的办法。
抬头瞧瞧二楼的灯亮着,于是后退两步,提气轻身。
唰!
瞬间犹如灵猴翻上门墙,又是一个闪身从窗户翻了进去。
还不等站稳,便瞧见身无寸缕的绝色人儿正从卫生间出来,冰肌玉骨宛如出水芙蓉。
高彧清当场石化,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四目相对。
两秒后一声尖叫撕裂夜空。
宁婉茹捂着脸跑回了卫生间,砰的摔上门,雾气重重的玻璃差点被震碎。
“完了,完了……”
高彧清又激动又紧张,在房间里来回转圈圈,这下铁定要挨揍了!
对了,赶紧把凶器藏起来。
一把掀开枕头本打算拿出那把剪刀,可是等真正掀开之后差点当场吓尿。
匕首,金针,剪刀……
尼玛,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自己每天都跟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待在一起?
“女人心如蝎,古人诚不欺我。”
啧啧摇头就听卫生间里传来嗔怒的骂声:“高彧清,我要嫩死你!”
来不及了!
抓起“凶器”一股脑丢到床底下,刚把枕头放好便见“凶神恶煞”的人儿出了门,瞧瞧她那小模样,比母夜叉好不了多少。
“婉茹,你冷静点,都老夫老妻啦,没啥。”
高彧清陪着笑后退,冷汗疯狂滑落。
宁婉茹阴沉着脸儿紧握素手逼近,“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咳,好话不说第二遍,我看你挺忙的,那我就先走了。”
言讫,回头便要从窗户翻出去。
岂料刚站上去就被揪住了衣领生生拽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迅速捂住脸。
果然小拳拳跟暴风雨一样落下。
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捶。
宁婉茹气疯了,拳打脚踢还不解气,见高彧清防御的密不透风,竟然一屁股坐在了腰上,硬是要把胳膊掰开。
高彧清扯起嗓子,“婉茹,你怎么能打人呢,这是家暴,传出去不好!”
“呸,臭不要脸的玩意!有门不走还翻墙入户,长本事了!”
宁婉茹可不管那么许多,见力量不够,顿时扑上床掀开枕头。
她傻了,“我的东西呢?”
迷惑间就见高彧清拍屁股开溜,登时银牙咬碎猛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