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溪霞吃过晚饭,站在灶台前面正忙碌着收拾碗筷。
房前的水泥坝,一个急促的声音传进厨房里来,“潘溪霞,你的人在家吗?”
好像是王大妈的声音?她不知不觉中停止手上有的动作,一扭头先大声回应道:“我在家里。”
也差不多这个时间,她丢下手里碗筷懒得管厨房,立马迈开脚步跑出去开自家房门。这些时间以来,王大妈自始至终属于她身边不可或缺的得力帮手,于情于理都应该热情接待不能够随便怠慢。
早已在门口等候的王大妈,一看到潘溪霞火急火燎跑出来打开房门,她做贼心虚似的向四周围望了望,随即压低声音迫不及待的询问:“你不知道今晚开村民大会吗?”
轻轻摇摇头,潘溪霞却是副啥也不知晓的茫然样儿,她瞪大了两只眼睛,“谁在负责今晚的会议?”
顿时,王大妈似有所悟彻底弄明白,不由得喃喃自语,“原来杏明远没有让兰慧娟通知你的人。”
试想今晚会议所涉及的内容,不事先通知潘溪霞到场也实属情理之中,毕竟处心积虑找联溪集团的麻烦,杏明远与村民没达成默契之前,肯定不会傻乎乎的自掘坟墓先贸然引起正面冲突。
只不过,潘溪霞云里雾里完全弄不懂王大妈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却为获知杏明远消息惊讶,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两个耳朵,“幺叔今天回家来了吗?我整天注意着咋搞起的没有瞧见半个人影儿?”
仔细回想最近拥有的这些日子,她为手中新的田地租借转包合同,不辞辛劳跑上跑下天天留意,却没料到杏明远真回家来,竟然变成后知后觉没有丝毫的察觉,今后要是传出去岂不成为左邻右舍的大笑话。
王大妈没那种意识嗅觉,她看潘溪霞始终被杏明远蒙在鼓里是个啥都不知晓,一恼怒没心思回答疑问直奔主题,“我看你现在啥都不知道真是有些着急,刚刚杏明远在会上宣布又来个租田地的老板,一个人的租金价格相比联溪集团整整多出八百块钱,大家听闻到以后,全笑得合不拢嘴高兴死了。”
内心里不知不觉的“咯噔”两下,潘溪霞脑子没能转过弯,“和我们联溪集团已签合同,他们高兴啥呢?”
质疑没错,田地租借转包合同签署过后又不能像以往那样子随随便便想毁约就毁约,杏明远就算找再多大老板前来,乐意给村民支付再多钱,也只能是天上的星星月亮,其结果可望而不可即。
王大妈完全明白话里面想要传递出的意思,也因为明白,反而显得是愤愤不平,“不想多说话了,杏明远讲他是郎杏坳村长,讲他至今还没在新合同上签字画押,那份新合同就和废纸差不多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力。”
瞬息间有了明白,潘溪霞保持沉默不再说话,大约几秒钟时间以后,意识里才突然发现有失礼数没请王大妈进屋。她丢开关于杏明远的不愉快,又赶忙微笑着趣说,“我真糊涂,在外面站了这么久竟然忘记请您坐。”
“我不要坐,我还是先返回去开会。”王大妈说着,不愿在此多做停留立马转身往村委会走。
未曾想刚走出两三步,她停下来满是好奇的回过头又要开口问:“你现在不去开会吗?”
原本就没接到通知,又专门开会针对联溪集团,潘溪霞不想凑热闹自找不快,“幺叔没有通知我这个人,今晚就不去了,关键还是现在跑前去快散会了也听不到什么?”
嘴里面的话虽如此在说,但脑子里明白,她眼目前没能找到好的应对之策,先独自莽莽撞撞的贸然跑前去村委会开会,不仅很有可能会自取其辱,还会落人口实弄得最后不利于扭转被动的局面。
今晚,吴联记刚好回家来,先在私底下应该悄悄商量好明天的策略。
这次吴联记是坐飞机从燕京回家来的,一路忙忙碌碌转好几次车,致使进家门吃过饭就钻进卧室睡觉休息。
可事情远不是看着的那个样子,他躺在床铺并没睡着,因脑子里在反复思考樊月亮特意透露的消息,对于联溪集团存有几分可信度?再是总结这段时间里在燕京做出的成绩。
认真讲来讲去,他认为此次燕京之行没虚度时光,一切问题都没有出乎预料得以完满解决。
曾令他头痛不已的卓力影业,在他坦诚布公与孟振华面对面讨论以后,不仅帮忙及时删掉合同里面缺乏人性化的所有内容,还做了特殊说明与注解,这使得原有的疑惑瞬间里不复存在。
今后要是真如想象那般顺利成立卓力影业,培训基地选址在郎杏坳,他履行签署的职责,每周抽出三晚不在家里睡觉也没什么?倘若培训基地最终选址在燕京,合同里面所有的约束条款自然而然全部作废。
试想往后的日子,卓力影业就算在郎杏坳成功建立起来,对他手头现有工作可以说没有任何影响。
不过内心里,他死也不敢相信卓力影业的选址最后会在郎杏坳,哪怕今后大力开发七绝山搞旅游项目。
卓力影业属于影视公司,纯粹是进军娱乐圈的事情,烧钱的方式应该在大都市,而不是偏远的农村乡下。
漫无边际的瞎想着,他脑子里越发清醒越发没了前面的睡意,便朝外面翻两下身子,眼睛目光望向斜对面窗户玻璃,先前的太阳已经消失,那漂浮在半空的月亮不清不楚朦朦胧胧。
没啥意思,他又扭头查看卧室外面开着的门,未曾想先看到个潘溪霞,立马萌生出几丝兴致坐起身来,抿嘴自个儿笑了又笑,“霞姐,不知怎么搞的,一回家里有地方可以睡觉,又彻底没有了睡意。”
一直以为吴联记舟车劳顿躺在床铺早已进入梦乡睡着了呢!潘溪霞正犹豫要不要喊醒过来,不想先听到叽里呱啦的声音有了动静,顿时是顾忌全无快步钻进卧室里面,“刚刚脑子里还在担心你睡过去了呢!真没想到你醒着,恰好我有件急事情需要马上向你汇报下。”
“啥事情?很重要是吗?”吴联记转动身子坐在床沿,没心没肺竭力伸两个懒腰。
几步靠近床铺,潘溪霞不讲客气直接坐在床沿,她看着对面涂料粉刷的墙壁,稍稍组织下语言不由得是个忧心忡忡的说,“刚才王大妈专门跑来找我的人,讲杏明远又在外面找了个想租借郎杏坳田地的大老板,一个人田地的价格相比联溪集团多出八百块钱,这件事情要是真闹起来麻烦可就大了的。”
“没事没事。”吴联记反而满脸轻松,因早已预料到杏明远不会轻易放过他这个人,问题早来比迟来好。
可潘溪霞耳朵里远不是听到轻描淡写讲句没事就安慰得了的,她整个神情依旧忧心忡忡,“你还搞不清楚我们新签的那些田地租借转包合同,一直由于杏明远没在家里,一直没替我们签字的。”
“那又算不了什么?”吴联记始终是副满不在乎万事大吉的快乐样儿。
不过他在心底下暗地里悄悄较劲儿,杏明远王八蛋没签字算个什么?这种小事情真没啥好要害怕的,倘若家里面没养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立马不留情面先喊出个有多远滚多远……
只是,卧室里面沉闷的气氛没得到丝毫扭转,他拉起旁边潘溪霞嬉笑着说:“来来来,霞姐,我今晚抽空闲教你跳两支舞,这段时间在燕京城闲着无聊刚刚学会的,文化人都喜欢享受的美好生活。”
潘溪霞思维意识里没料想到会出现这步棋,一不小心扑倒在吴联记胸膛,顿时弄个大红脸,“啥文化人?我属于农村乡下的正宗土包子,我坚决不要学不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