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为什么这么巧?(十)
刘余遥那一天对她几近折磨,明显看的出他的心情很不好。
她替他煮了一杯咖啡端给他:“知道你喝咖啡不加糖不加奶,苦咖啡很好喝吗?”
他接了过去,呷了一口,微皱起眉头说道:“你煮得不够苦。”
“还要怎么苦?人生已经够苦了,喝点东西还计较苦不苦吗?”
他反倒是淡淡地笑了:“什么时候说话你也这么有哲理了?”
她掠了掠鬓边的头发:“你不知道以前我是X大毕业的高材生吗?”
他搂过她说道:“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加入这一行,不如去我的公司做。”
“去你的公司?”她纤细的手轻触他的脸庞,“要等我做厌了这一行再说吧。”
“你觉得自己留在这一行有更大的发展吗?不是我说你……”他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你的潜质在这个人才济济的圈子里来说实在是太普通了,也太平庸了。你的演技并没有达到那种炉火炖青的地步,而姿色身材也可以说是中上而已,要一跃成为一线,灸手可热的大明星,也许是你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她怔了一怔,随即笑道:“我知道自己各方面的条件都很普通……”
“可是如果你做一名白领的话,依你的条件可以说是非常出色。你不妨考虑一下。”
“等我对这一行生无可恋的时候,就会采纳你的意见,只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能不能维持到那一天呢。”
“为什么不可以?”他盯着她,咬了咬她白嫩的手指头。“要维持长久的关系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爱情,一种是利益关系,可是爱情会变质,会变味,但是利益关系却可以达到永恒。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凌书香不是一个愚钝的女人,她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那么纯粹的关系,有的时候反而牵涉了各方各面的利害关系,一段关系才不会这么快地玩完。
从凌书香的公寓出来,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找兰莹芝。当初他毅然跟兰莹芝分了手,原以为这个小女孩子会哭哭啼啼地对自己纠缠不休,相反的,她却不声不响地剪断了他们之间的纠葛,混得风生水起。这一点与凌书香很不一样,凌书香要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个地位与名气,因条件所限,她不得不依靠他人。可是兰莹芝却不用,她年轻貌美,介于女孩与女人之间,既有小女生清纯的味道,又有几分小女人妩媚的气质。而且她天生就是老天爷赏饭吃,不管是唱歌还是演戏都是手到擒来,再加上她自身的资质与努力,要爬上一线是迟早的事情。
现在兰莹芝被郑嘉希挖去了,签了五年的长约。而刘余遥最近也有意向往电影传媒发展,他很想挖几个有名有地位的明星过来充充场面。而兰莹芝正在锋头上,正好趁她身价还不是很贵的时候把她拿下,那才是一举两得的事。
可是兰莹芝这个人爱憎分明,他拿不定主意她是不是对自己还有意。于是他将车子开到兰莹芝的公寓下面,先是拨打了她的手机,意料之中的她没有接起。他决定上楼去试试。门卫的人自然是很好搞定,给了他一些小费就轻易地让他上楼了。
他摁了门铃,门响了很久才打开,原来她在家。
可是兰莹芝一见到他却没有好脸色:“对不起,这里不欢迎你。”
“莹芝。”他生怕她立刻关上门,连忙柔声地说道,“我有话跟你说。”
“我没有话跟你说!”兰莹芝想起郑嘉希嘱咐她的话。如果要想在这一行顺利地混下去,千万不要跟有夫之妇搞出绯闻,到时候声名狼藉,要想翻身也不容易了。她好不容易才跟刘余遥断绝了关系,演艺事业重新开始,而且已经经营得很好,不想再跟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再搅在一起。
“我知道你怪我,怨我,对,这一切是我咎由自取。不过你能不能让我进来,把话说完了你再赶我走行吗?”他说得哀婉动听,就差声泪俱下了。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想听!我告诉你,我不想再见到你,而且更不想跟你多说一句话。你走不走?不走的话,我就让保安赶你走!”她板起面孔,对着他毫不客气地破口大骂。
刘余遥心想,今天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自己进去了,不如改天再来。
“好,你别生气,我这就走。再见。”他无奈地摊了摊手,转身离去,身后传来重重地摔门声。
刘余遥在回去的路上,已经在考虑怎么样把兰莹芝重新再追到手。
他走进客厅,已是漆黑一片,他这一向一直睡在客房。窗外的月光照在楼梯上,他也懒得开灯,于是就借着那微弱的光线上楼,蓦然间却发现楼梯口竟然有一抹穿白衣长裙披着乌黑长发的女人!
“深更半夜的,你就别出来吓人了行不行?”
玫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身欲走。
“你整天呆在房里,也不出去走动,就算是正常的人都要闷出病来了。我真是奇怪,为什么当初会选了你这样的女人当我的太太?你知道现在外面的人是怎么说我的吗?说我娶了一个有精神病的太太!”
“我没有病。”玫瑰停下来仍用那深黑的眼眸看了看他,“我很正常。”
“你哪里正常?外面的人都以为你是个疯子,就算是星妍她都以为你疯了,你还说自己没疯?”刘余遥高声地说道。
“我没有疯,我是这别墅里最正常的一个,我看你们才疯了,你们都是疯子。”
她的话音刚落,脸颊上便狠狠地挨了一个巴掌。
“滚回房去!我不想看到你,滚!”刘余遥感觉到自己的耐心已经被降到极点。
黑暗中,只看得清她大概的面部轮廓,似乎她的眼眶里有点零星的泪花。这一点泪让他想起了好个遥远的,玫瑰色的梦。可是这一点悸动,不足以令他回心转意,他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实在是感觉到厌倦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