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亲朋便是大哥的亲朋,这是我应尽的责任!”
李十二爽快答应后,又说道:“既然弟弟收集名剑是为了给自己延寿,接下来肯定还要寻找其他名剑,人多好办事,就让我随你一同前去吧。”
“这个……”
李十二能够跟着自己一起过来,那自然是好事儿,不过林北并没有急着答应,而是朝老者看了一眼。
老者自然知道林北的用意,深吸了口气道:“今日林武帝与小儿结为异姓兄弟,帮助是理所当然的,况且武帝明明胜了兵战,却仍旧将龙渊留下,已经给足了我们李家面子。”
“在这种情况下,老夫若再有阻拦,可就真的愧对列祖列宗了!”
“不过——”老者话锋一转,“除了当年的几次剑主聚会,十二从未出过远门,现在要离开蜀川,要前往祖祠举行开锁典礼,所以还望林贤侄能够等待一下。”
“无妨。”
林北说着,便坐下等待。
等到李十二父子离开以后,无情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何不要剑?这不像是你的行事风格。”
林北没有回答无情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如果我没猜错,我兄长的实力在兵主之中,就算不是牛耳,也足以名列前茅了吧?”
“没错。”
“所以,你直接带我来此处,多半是想让他击败我人,然后放弃挑战剑主的心思。”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过我之前并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就绝对不会再拦你。”
无情语气认真道:“我当初欠了你一条命,现在你危在旦夕,也是我偿还的时候了。”
林北笑了笑没再说话,无情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忍不住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很简单,兄长实力太强,强大到我没有百分百战胜的把握,可以说他是我回国之后遇到的最强对手,尽管他的锋芒之暴露了一刹那。”
“你怕输?这不像你。”
“我自然不怕输,只是若与兄长苦战,即便是胜了,恐怕也需要数月来调养内息,甚至是落下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这样还不如交下他这位朋友。”
林北语气平淡道:“与其说我收集名剑是为了延寿,倒不如说是为了自己家人的安危。”
“从兵战斗酒后的结果来看,兄长必然是守信之人,加上实力与我差不多相等,只要他答应,就等于我仍旧活在这个世界上,拿不拿龙渊已然不再重要。”
林北说的是实话,毕竟所谓的物极必反,只是一种猜测,无法百分百的保证。
而且《霸体诀》每一次都要炼化一把神兵成就剑体,龙渊若是没了,李十二的实力必然不会达到现如今与林北差不多等同的地步。
“既然你只是为了保护家人,为什么不让我来还这个人情?”
“说出来你可能不爱听,但事实就是……你的实力不够强。”
无情听到这话,脸上表情并无多大的变化,因为林北说的是事实。
相比李十二,他差的仍旧太远了。
就拿以拔剑之姿吓退公孙帝鸿这样的壮举来说,就算是再给他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百年,都不一定能够做到。
等到一百年之后,不断成长的李十二又将会恐怖到如何地步,那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我猜的不错,兵解之后的你,实力就算达不到李十二这般地步,击杀孔尊儒应该也是可以做到的,但因为你修炼的是杀戮之道,一旦兵解便无法控制心神,进入走火入魔的境界。”
这一次无情终于动容,因为林北说的完全没错。
他之所以不施展兵解,就是因为一旦兵解,便会走火入魔,杀尽一切可戮之物,无论牲畜还是人类野兽,只要是活的便绝对不会放过,直到精疲力尽才会恢复正常。
这是每一代干将莫邪剑主的通病,如何破解,至今都没有答案。
倘若不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无情自认不会弱于任何一名剑主。
一个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人,又如何做到保护别人?
“哐——”
无情将手中的干将莫邪扔到了桌子上,“干将莫邪给你,我不喜欢欠人情。”
“你不是已经在还人情了吗?”
“我夹带了私心,算不得偿还,现如今有了李十二引路,你想要找到轩辕圣剑的剑主公孙帝鸿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林北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和兄长我一样,答应我,若我有一天死了,帮我守护家人吧!”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有两大剑主保护,林北相信,在这天朝之地,已经没有多少人能够威胁到自己的亲朋了。
“好!”
无情没有犹豫将干将莫邪收了回去。
与此同时,老者与李十二也在进行着类似的对话。
“你为什么不选择正常的兵战?”
“林贤弟太强了。”李十二叹了口气,“我自认剑法超绝,当世无人能敌,但在感受到他的气息后,我没有百分百战胜的把握,所以才选择了斗酒,没想到就连斗酒我也输了。”
老者面露疑惑,“林无敌当真那么强?”
他虽然感受到林北的强大,但并不能确定,林北究竟强大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很强,至少是我有生以来所遇到的最强之人。”
“他用够道修神念,走的是武道双修的路子,恐怕当真是天下第一了,不过恐怕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落得一个英年早逝的下场吧。”
老者的语调暗含惋惜。
李十二也是一样,不过要比老者更加厉害一些。
虽然他们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但通过方才的斗酒,却诞出了一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一想到林北的结局,他心中便一片怅然。
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之音更难觅。
举办完开锁典礼后,老者对李十二叮嘱道:“十二,公孙帝鸿乃轩辕剑主,他当年见你拔剑便选择认输,并不代表他的实力就一定在你之下,等到了轩辕丘一定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要小瞧人。”
“放心吧老头儿,当年公孙帝鸿究竟为什么不出剑,我比你更加清楚……”
李十二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阵充满战意的光芒。
很显然,他对于当年那一战,并不满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