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虎被钟岳峰大大鄙视了一番,又被指责为猪哥,又心里自然不服气,不过武功没人家高,江湖经验和见识自然不也不如人家,就连引以为傲的“赏花品美”之术也落了下乘,郁闷了半天才气呼呼道:“说半天你对女人的鉴赏功夫还在我之上,你才猪哥呢,外表正经,骨子里下流,一条披着外衣的色狼。”
“披着外衣的色狼那还不是有一层外衣吗?总比某些裸的色中饿狼强那么一点点。”
陈小虎知道斗嘴也不是钟岳峰的对手,只得自我解嘲道:“嘿嘿,这年头,到处都是披着羊皮的狼,连虎爷这样的老江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你说那妞来路真的不正?”
“现在这社会不就这样吗?坏人不像坏人,好人不像好人,故意装清纯的其实是小姐,那些服装怪异谈吐粗俗的小太妹说不定就是良家少女,我看刚才那女子八成就是道上混的,最起码也有一身不错的功夫。”
“道上混的?那刚才干嘛不把她拦下来?唉,可惜。”可惜虎爷不能扒下她那身衣服,看看她究竟是什么货色,陈小虎色色地想。
“没有她作案的证据连警察只怕也没有权随便抓人,更何况咱们只是保安,不人赃俱获,你一动手,说不定她马上大叫抓流氓。”
我倒是想流氓一回,那妞的身材还真的不错,嘿嘿,可是有贼心没有贼胆啊。陈小虎在心里大大意淫了一番.
“今天突然出现这么多扒手有些不对劲,莫非妙手空门的人也来了吗?”钟岳峰蹙眉道。
“什么妙手空门?”
“哦,就是扒手党,专一盗窃的组织,我在普陀山曾和他们老大尤三手交过手,而且还结下了梁子。那个尤三手绰号叫‘神偷’,功夫还不错。”
“怎么回事?”陈小虎来了兴趣。
钟岳峰跟他简单地说了跟尤三手交手的情况,等陈小虎听到把尤三手扔进海里,顿时眉飞色舞起来。
那个戴眼镜的漂亮文静的女子走出珠宝展厅展厅,一路上摇曳生姿招来众多贪婪的目光,女孩大概不习惯了这种苍蝇叮臭蛋似的目光,低着头匆匆走到大街上招了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她坐在出租车里变戏法似地从身上掏出一枚戒指戴在手上,戴在手上自我欣赏了一番,戒指式样新颖,华丽高贵,显然价值不菲。这是她的神情哪有半分清纯可爱的样子?狡灵动的目光十足像一只狐狸。她在街头一个公厕前下了车,蹬蹬走了进去,不一会儿,从公共厕所里走出来一个长飘飘的摩登女郎戴一副浅色眼镜耳朵上挂着一对硕大的耳环。她在路边招手叫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旁边那位准备进去清理厕所的清洁工愣了半天:这女人什么时候进去的?里面刚才没人啊。
长摩登女郎做出租车到了皇朝大酒店,原来她就住在这里。
一间豪华的套房里,一个清瘦精神的老者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正在拿着反放大镜反复看一个物件,那个摩登女郎敲门走了进来,一见老人扑哧一下笑得花枝乱颤:“爷爷,笑死我了,你怎么弄出了这个样子来,说跟个归国华侨似的吧,不像;说是教授学者吧,又缺少那么一股书卷气,横竖怎么看都像一个油滑的老江湖。”
老者不满地瞪了她一眼道:“丫头,有这么说爷爷的吗?哼,爷爷老了自然比不得你千变女郎,化身千万,我年轻那会儿,扮什么就像什么,我还扮过二八女子呢。”
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跑过去撒娇道:“爷爷,别生气,飘香那里比得上您在江湖上大名鼎鼎,我是怕您在房间里待了半天闷坏了,故意逗您玩呢。”一边殷勤地给爷爷捶背,忽然又咯咯笑道:“爷爷,道上的朋友给我送的绰号是‘千面狐狸’,您怎么给我改成了千变女郎了?我喜欢叫‘千面狐狸’。”
老者一听有些无可奈何,心道:现在这年轻人真让人弄不明白,以丑为美,把恶心当愉快,还非喜欢当狐狸不可,看来我真是老了。想到这里就叹了口气道:“香儿,爷爷不是真生你的气,我只是感叹江湖岁月催人老呀,这一次爷爷其实不想出来了,可是你偏偏要出来开开眼界长长见识的,我只是怕你手痒痒地再出手,唉,真后悔不该教你江湖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爷爷,您就放心吧,您孙女的身手您还信不过吗?这世上能够治着我的只怕没有几人。”她笑嘻嘻道。
老者摇了摇头道:“江湖上藏龙卧虎,高手如云,就你这心高气傲的性格将来非吃大亏不可。爷爷不是如此还不会栽跟斗,弄得跟个老鼠似的,永远见不得光了。”
她脸色陡变道:“爷爷,我这次出来,就是想遇到那人,非要为爷爷您报仇雪耻不可。”
“丫头,连爷爷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如果对方不手下留情,你只怕再也见不到爷爷了。”
她冷笑了一声道:“现在道上混的谁还像你一样守规矩讲道义,时代不同了,江湖也不是您叱诧风云时的江湖了,做事都是不择手段,比以前的下三滥勾当都狠毒。论武功我可能不是他对手,讲起江湖手段,我千面狐狸还不怕他,如果让我遇上,非让他折在我的手里不可。爷爷,您就把心到肚子里吧。”
老者看着孙女神采飞扬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担忧,他太了解孙女的性格了,从小就调皮机灵,喜欢跟他学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当年,因为不想让儿子不如他的后尘,一没让他学家传的这些功夫,二没让他走上黑道。但是对自己钟爱的孙女了,就想传给她自己的一身本领,但是不让她沾染黑道,也算是家传的东西后继有人,没有在自己手里失传,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只是他没有想到孙女把自己的一身功夫学了个全,在某些方面还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比他那一帮子徒子徒孙都强。他喜忧参半,家传绝学虽然后继有人,但是又怕她像自己一样重覆旧辙走向江湖不归路。因为他看出她不是个安生的主。从她好奇而混迹江湖到闯出“千面狐狸”的名头时,他悔之已晚。
“今天你是不是又作案了?”
千变狐狸笑嘻嘻道:“爷爷,您不是经常教我们,贼不空回是干咱这一行的规矩吗?您记不记得自己说过您刚出道时,有一次‘出活’,等了半夜没找到下手的机会,眼看快天亮了,最后只好把人家的粪桶顺手拎走了。”
老者讪讪道:“爷爷的糗事你倒记得清,可是现在爷爷的话你怎么不听呢?”
对于爷爷的不满她装作没看见,接着又道:“我到那珠宝展览厅一看,咱们同行可真多,你不知道有多好笑,有两只手伸进了同一个口袋里的,真是笑死人了。还有搞笑的,装着买饰,却没机会下手,只好从身边的人口袋里掏人家钱夹子付账买下了那条项链。”
“你这丫头,盯住同行作案可是犯了江湖大忌。”
“嘻,谁愿意看呢,是他们的手法太拙劣,非让你看见不可。”千变狐狸得意得像只老狐狸。
“哼,在你眼里,天下只有你一个人是道中高手,那你又偷的什么?”
“爷爷,说偷多难听,连咱们的行话也不说了。您老鉴别一下它的价值。”她说着拿出了那枚戒指。
老者拿出放大镜,略一照就讶然道:“钻戒?这东西的价值不菲!最少也只几十万元吧。”
“嘿嘿,几十万美金!”千面狐狸得意洋洋道。
老者吸了一口凉气:“几十万美金?怎么下的手?”
“在南非一家珠宝公司的展台前搞到的。他们正在交易,我就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地下把东西顺走了。”
“你这么胆大?就不怕监控录像里留下你的影像?”
“爷爷您忘了我的江湖绰号是什么了,千面狐狸呀,那监控器里只留下了我的另一副样子,只怕是警察正满世界再找一个红衣黄女子,我现在就是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认不出来。”
老者沉吟了片刻道:“香儿,爷爷的积蓄也足够你们吃喝一辈子了,凭爷爷数十年的总结出的江湖经验,混江湖的总是难以善终啊,所以爷爷才借着栽的那一跟斗金盆洗手的,以前想脱身不容易啊。你今天这档子活儿做得也漂亮,要不你见好就收吧,改行做生意,或者出国留学,都随你,如果什么都不想干,爷爷就养着你,想嫁人那更容易,凭你的容貌就是嫁入豪门做个豪门少奶奶也并非难事。”
“爷爷,如果让我嫁入豪门做个阔太太,哼,那还不如让我去蹲大狱呢,我骨子里就喜欢这种冒险刺激的生活,就是取了这钻戒也是因为一时手痒,并不是贪图这钻戒的价值,神乎妙技如果不用那不是大大的遗憾吗?另外,还想让那些又蠢又笨的警察见识一下我千面狐狸的本事如何。”
“你这丫头,我拿你真是没办法。”老者只能哀叹家门不幸了
此时陈小虎和钟岳峰正睁大眼睛审视漂亮女子,他如果知道从自己眼皮子地下走出去的“漂亮女学生”竟然就是偷钻戒的女贼,估计一定会因为没有流氓一次而后悔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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