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岳峰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锁定的目标,就是刚才搀扶老头的那个扒手,那个扒手根本没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也锁定了又一个目标。钟岳峰看他的样子快要下手了,稍一力就分开了人群,急忙靠近了去。那个扒手把人家的口袋划拉个口子,二指刚刚夹出一个钱包,就被一只手钳住了手腕。
“哎哟,你,你要干什么?”扒手疼得一边惊叫,一边扬起另一只手向钟岳峰的手腕拂去。“哎哟!”他又是一声更大的惨叫,另一只手也被钳着了,从那只手的指缝里掉下一个雪亮锋利的小刀片。
这时已经惊动了旁边的人。那个扒手已经抢先道:“大家快抓小偷,这小偷被我抓到了还想打人。”整个一个恶人先告状嘛,钟岳峰心里有气,但是也不理他,只是稍稍一用力,那人疼得就跟杀猪似的叫起来。
“真是贼胆包天,被抓住了还敢打人,快放开他。”
“现在这小偷怎么这么嚣张?比好人都理直气壮啊,被人抓到了还敢打人,这,这算是什么世道。”
“这里可是佛门圣地呀,竟敢撒野。快放手,不然报警了。”
旁边围观的人都看不惯了,一时间群情汹涌激昂,纷纷指责钟岳峰,更有两个见义勇为者摩拳擦掌挥手就打。打在钟岳峰身上尽管不疼不痒,可是心里不舒服啊,他苦笑道:“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了?你们啊,我劝诸位先摸摸自己口袋丢钱没有,然后再来这人身上搜一搜。另外再提醒大家,扒手的同伙可都在附近,大家小心一点,莫让他们浑水摸鱼了。”
旁边一人高声喝道:“大家不要听他花言巧语,看他的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打他个。”一边骂着一边挥拳就打。
钟岳峰见他的拳风凌厉,显然是练家子,拳头落点正是自己的太阳穴,那可是人的要穴,挨上一下就是不死也要重伤。自己身子被周围的人挤得紧紧地无法躲闪,只得侧头躲过,拳头打在了肩上,钟岳峰竟然感到隐隐作痛,显见得这人的功夫不弱。眼看看又一拳带着风声朝面门打来,钟岳峰不耐烦地飞起一脚正踢在那人的裆部,那人惨叫一声跳起老高摔在人们的身上,人哗地一散,空出了一大片地,那人就摔在了地上,弓着腰像只煮了半熟的虾米,抽搐着站不起来了。
钟岳峰感觉到身后又有人偷袭,此时已有稍许空地周旋,他身子一晃,将手中的扒手跟自己原来的位置对了个,那个扒手又是一声惨叫,原来身后偷袭之人将一把小巧的匕刺进了扒手的身上。偷袭之人是个女子,一看失手,愣了一下,转身想钻进人群,钟岳峰早把手中的扒手扔在了地上,抢前一步又将那女子擒住。
围观的人见这位墨镜的小偷一瞬间就打倒了三人,众人一时弄不明白究竟谁才是小偷,又见钟岳峰厉害,一时大骇,谁都不敢聒噪,更不敢再上前来动手。
“哎呀,我的钱包不见了。”随着有人一声惊呼,这一声好像是提醒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去摸自己口袋,接着又有几人惊叫着丢钱了。早有维持秩序的警察以为这边有人在斗殴打架就匆匆地赶到。
钟岳峰不待警察问话就指了指地上三人道:“这三个都是扒手,大概是一伙的,都跟我铐起来。”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为那个警察疑惑地问:“请问您是——?”
钟岳峰点了点头道:“咱们是同行,这儿人多嘴杂不方便说话,先把这些人带走。”
为的警察一看,人家原来是便衣警察,这么多人自然不方便露出身份,所以识趣地不再问了,过去帮同事将地上三人都铐了起来,别的警察已经在那三人身上搜出了一堆钱包。围观者这才如梦初醒,原来是贼喊捉贼,差一点把小偷当好人,把警察当小偷了。
钟岳峰怕再受到纠缠,冲为警察打了声招呼,匆匆地走了,身后那些围观众人都纷纷鼓起掌来,为这佛门清净之地更增添了许多喧闹。钟岳峰早已经像条鱼似的消失在了人海中。
钟岳峰一路走来,只要稍一留神,就现了不少兴奋的扒手正在大肆地扒窃,信徒们对神佛的虔诚和狂热,给扒手造成了机会,他们肆无忌惮地把钱从别人口袋里转移到自己的口袋里。扒窃行动太顺利了,小偷们的收获自然很大,仿佛是到了丰收季节。这么多的扒手,难道江湖上的扒手都云集到这里了吗?佛门圣地怎能容这些人如此亵渎,钟岳峰实在是按耐不住兴奋,呵呵,今天也是我的收获季节。
钟岳峰走一路抓了十多个扒手,都交给了执勤的警察。他快走到离住处没有多远的地方,已经察觉有人在后面跟踪了,他没有回旅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拐上了一条小路。这是一条比较荒僻的小路,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林木,虽然已经是深秋季节了,但是没有半点的秋意。穿过一片樟树林,再往前走不多远就是海岸了,这里的地形不适合做浴场,所以只是一片荒凉的海滩,在这热闹的香火节期间,这里仍然是一片荒凉静寂。
他走下海滩,看看身后渺无人迹,就自言语道:“看样子应该可以先洗一回澡。”看看四下里无人,索性脱得赤条条地跳到海里,像一条鱼似的又畅游了一番。他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游泳这一项运动。
他平心静气睡在平静的海面上,天当被子海为床,海水轻轻地荡漾,仿佛是睡在摇篮上似的,那种感觉真的不错。让自己融入大海,融入天地,海即是天,天即是海,海天相连,一切归于自然。在这海天佛国,清净圣地,钟岳峰的精神境界又一次提升,达到了完美的境界,他只觉得心中豁然开朗,一片澄明。这一切莫非真是天意佛心吗?
钟岳峰叹了口气,唉,终于还是来了,清静之地怎容得俗人亵渎。他一翻身沉入水中飞快地潜回岸边,先把墨镜带上,刚把衣服穿上,一群人已经从树林里窜了出来了。嘿嘿,来的这么快,差一点儿就春光泄露了。
“就是这小子,把弟兄们抓了好几个。”一个贼眉鼠目的汉子指着钟岳峰道。
为的是一个清癯的老者,说他老是因为一头花白头,颌下有几缕长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站在那里绝对不像一个老者,像一棵挺拔的古松,显得极有气势,鹰隼似的目光十分锐利,仿佛能够洞穿人的肺腑一样。老者打量了钟岳峰一眼先开口道:“看你像是道上的的人,决不是警察,阁下究竟是谁?”
钟岳峰从容不迫地穿好衣服,然后笑嘻嘻道;“老先生又是谁?找上小子又是为了何事?”
“妈的,你小子装什么糊涂?今天好几个弟兄都栽在你的手里了。”那个贼眉鼠目的汉子抢先骂道。
钟岳峰仰天大笑:“哈哈,原来是扒手们的同党啊,老先生,你看起来仙风道骨的怎么看也不像扒手啊,唉,这年头道貌岸然的人太多了。”
老者深沉内敛,听了钟岳峰的冷嘲热讽并不动气,他的眉毛一扬沉声道:“小兄弟既然是江湖中人,为什么还要跟我们妙手空门过不去?听没听说过神偷尤三手?那就是老朽,教出来的几个不成气的徒弟不知哪里得罪了阁下?就是有什么过节,江湖人江湖事,江湖手段了,利用警察达到目的可就犯了江湖大忌。希望阁下给老朽一个交代。”
“妙手空门?那还不是小偷组织?尤三手?没听说过,听你那个神偷的绰号大概也明白了,就是一个老贼头,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不在家含饴弄孙却跑出来专教人家孩子们学坏偷东西,你这是缺德呀,你说起江湖,我倒想问问你,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佛门圣地你也敢让你的徒子徒孙们到这里偷盗香客们的财物,难道就不怕亵渎了观音菩萨吗?”钟岳峰依然笑嘻嘻道。
饶是尤三手涵养好受了钟岳峰这一顿夹枪弄棒的冷嘲热讽也忍不住勃然大怒,没等他开口,那群徒子徒孙们就七嘴八舌地骂起来:
“什么神佛菩萨,你甭在那儿拿神佛吓人,连庙里的东西都敢偷,怕个啊。”
“妈的,今天就把你沉到海里去为鲨鱼,看神佛能不能保佑你。”
“老贼头,你们这个组织可真没规矩,当家的没开口,手下怎么都跟狗似的乱咬呢?”钟岳峰也是出言不逊,如此折辱他们存心想惹起事端。
果然,尤三手脸色铁青,露出狰狞之色,仙风道骨的风度已经荡然无存,咬牙喝道:“小子,你也别给我逞口舌之利,今天这事是绝不会善了,大家上,给我好好教训一下扔到海里去喂王八。”
那群人早已经按耐不住了,闻听当家的话了,都一窝蜂地往上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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