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岳峰制服了疤脸强,心里松了口气,刚才的事实在是凶险无比,想不到他竟然躲在暗处伏击自己。如果不是在白延郎喊强哥的时候就心生警惕,他必然难逃疤脸强的黑枪。疤脸强偷袭的那一枪因为带着消音器并不太响,在枪噗地响起时,钟岳峰已经因为前扑,避开了要害,所以那一枪并非致命,但是疤脸强一直躲在暗中,手中又有枪,如果钟岳峰少有异动,必然还会招致枪击,所以就兵行险招,想装死将那疤脸强引出来再伺机将他制服。没想到疤脸强狡猾异常,竟然指示白延郎再给他补几枪,幸好他扭断白延郎胳膊的时候早已经把枪缴了过来,但是那几石头也砸得他头晕眼黑的,如果不是真气自然护体,说不定头真被砸成了烂西瓜了。
他晃了晃晕的脑袋,依然不敢放松警惕,又在树林里搜查了一番,确定疤脸强没有别的同伙了,他这才彻底松了口气。他摸了摸腰部的中枪部位,血乎乎地,他已经有过一次中枪的经验,那次还是沈放的的老婆安萍为他取出的子弹,他目睹了整个手术过程。现在这半夜三更的荒郊野外,也只能自己给自己医治了,因为有真气护体,子弹射得并不深,他拔出双龙刀,摸索着挖出子弹,因为没有麻药,疼得他差一点晕过去。然后又把兴安岭的山神爷鄂尔多给他配好的上好刀伤药覆上,撕开衬衣缠好。
山神爷配的药里面有麝香等名贵药材,他知道钟岳峰这样的人受伤是家常便饭,所以把猎人常用的伤药按照皇宫大内的疗伤秘方添加了不少珍贵的药材,成了天下独一无二的疗伤圣药。一用之下果然神奇,血立即就不流了,伤口处凉丝丝地连痛楚也减轻了不少。
这时,天色已经亮了,林间的鸟儿在欢快地歌唱,鸟儿们全然不知道昨晚上这林间生了怎样一场激烈的生死搏斗。草叶上的露珠亮晶晶地可爱,草丛中的野花经过露水的滋润显得更是艳丽多彩。空气清冽芬芳,沁人心脾。
钟岳峰早已经调息完了,精神恢复了不少,心情格外地好,一年多来的奔波劳累和无数次的险死还生,现在终于有了结果,杀害乐先生的凶手终于被擒,他在天之灵终于可以瞑目了。
疤脸强三人被捆着手脚动弹不得,浑身被露水浸得湿呼呼地显得有些萎顿不堪。疤脸强脸上那道触目惊心的长长刀疤像一条趴在脸上的蜈蚣,显得恐怖骇人,他看着钟岳峰,眼睛里顿时冒出毒蛇信一样的凶焰。
钟岳峰揭开了粘着他嘴的胶带,他这时才能够开口说话:“哥们这么做也太不仗义了吧,今天我们就认栽了,货你带走,咱们算交个朋友,金三角那边我们有关系,保证以后的货都给你最低的价格怎么样?”他说话的声音仍然有些阴冷,因为他并没有认出带着面具的钟岳峰,他把对方当成了道上黑吃黑的了,所以就抛出了诱饵,希望能打动对方而放过自己一马,毕竟黑道上只讲究利益。
钟岳峰笑嘻嘻道:“你放心,你的货我不会动。”
疤脸强有些不解地问道:“如此说来你是来寻仇来了,不知咱什么时候结下的仇怨?”他说这话的时候心忽然沉了下去,如果真跟对方有仇的话今天之事绝难善了,说不定会怎么折磨自己呢,自己这些年在江湖道上的罪了不少人,结下了不少仇家,黑道上的仇恨往往是不是不休的。现在他已经认定对方是冲自己来的,因为面具后面的那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对旁边的两个同伙连正眼也没有看一下。
“哈哈,当然有仇,你害得我一年多来北疆滇边四处奔波,餐风露宿枪林弹雨,还差一点被活埋了,你说这算不算是有仇?不过,你放心,老子不会让你死的那么快的。”
“北疆?这么说连北疆你也去过吗?”疤脸强听对方提到北疆突然又紧张起来。
“别说北疆,就是鹿儿岭、瓦多我也去过,知道张笑霖怎么栽的吗?哈哈,都是我干的!”
疤脸强脸色一变,原来对方早已经盯上了自己,他如此处心积虑,跟自己究竟有什么刻骨铭心的仇恨?他瞪着血红的眼睛道:“你——你究竟是谁?我跟你有杀父之仇吗?你摘下面具让我看看,藏头露尾地不敢真面目示人吗?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他看此人说得这么清楚,连张笑霖也是栽在他的手里,于是心中越恐慌,自己在道上混了多年仇家遍天下,实在想不出是谁找上了自己。
钟岳峰如何肯摘下面具,他是怕疤脸强认出自己后将来在警方面前泄了自己的底,为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当下他淡淡笑道:“别管我是谁,你做下的坏事我可是都一清二楚的,南疆勾结金三角的毒枭贩毒,北疆又勾结张笑霖贩卖军火,还受人指使杀害乐氏公司的总裁乐福堂,每一桩罪名大概够枪毙你十次了,金三角跟你联系的方式?还有背后指示你杀害乐福堂的人是谁?只要你就老老实实交待出来,老子说不定会留下你的一条命。”
疤脸强早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自己做下的这些案子都极为隐秘,这人是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金三角那边无论如何是不能说的,乐福堂那件事倒是无所谓,不过他问这干什么?难道他是警察?想到这里他狐疑道:“你究竟是谁?问乐福堂的事情干什么?”
钟岳峰当然不能说明原因,就蛮横道:“你管老子干什么?快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可没耐心陪你聊天。”
疤脸强忽然闭上嘴巴不说话了,他狡猾异常,觉有些不对,感觉到对方想从他嘴里得到有价值的东西,自己只要一说出来只怕马上就会被杀人灭口,横竖难逃活命干脆闭口不言。
钟岳峰见他忽然闭口不言,顿时勃然大怒:“你不说是吧?那还是把你的嘴巴堵上好了。”他又用胶带把疤脸强的嘴巴粘上,他看了看吴驰和白延郎二人,前者目光阴鸷狠毒,绝对像疤脸强一样是个难对付的家伙,白延郎的目光闪烁满脸畏惧,从他身上下手只怕容易打开缺口,想到这里他把白延朗一起来待到了疏林地另一边,撕开他嘴上的胶带,拿着刀在他的脸上来回比划着:“我这刀可是厉害得很,你说错一句我就削了你的耳朵。”说话间手一抖寒光四射的刀子贴着他的脸颊插了下去,刀子贴着他的脸颊刺进了地上。
白延郎吓得尖叫一声魂飞魄散,好半天才哑着嗓子颤声道:“别割我耳朵,我说,我说还不行吗?金三角那边有老吴以前的一个哥们,叫,叫什么我不知道,犯事后跑那边投奔了一个毒枭,后来老吴就跟他联系上了,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究竟是谁指示你们杀害乐福堂的?”
“杀害乐福堂的事我当时真不知道,强哥最清楚。”他说到这里打了一个寒战,疤脸强心狠手辣翻脸无情积威之下白延郎自然害怕。钟岳峰见状心里自然明白,他用刀子比划了一下道:“我可是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如果你想跟他们陪葬那也由你。”
白延朗眼珠子转来转去,显然还在犹豫,忽然看见钟岳峰举着刀又扬了起来,脸色一变急忙道:“我只知道杀乐福堂是强哥动的手,听他后来说话的口气好像是南霸天的什么人指示他干的,别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了,我也就是干些跑腿送货什么的,充其量也就是狗腿子,求求大爷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钟岳峰毫不理会白延郎的苦苦哀求,照样把他的嘴巴封上,又把吴驰弄醒了逼问,这家伙只说了些不疼不痒的事,别的一味说不知道,后来干脆露出了一副可怜相道:“咱们都是在道上混的,自然该守道上的规矩,今天我们哥几个彻底认栽,从今往后从金三角往这条线上出货的利润五成归你,你看怎么样?”
钟岳峰看他如此狡猾,顾左右而言他,故意转移话题,知道再问下去也是白搭,就嘻嘻一笑道:“等你到了警局跟警方谈条件吧。”他说完果断地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疤脸强三人一看他报了警,顿时面如土色软瘫在地上,单凭他们贩毒的罪行就够枪毙十次了。
这时,旭日已经升得老高,林间草木都被堵上了一层金色,听着警车抿着警笛远远而来,钟岳峰知道该是走的时候了,他掏出从大驼龙手里得到的手枪毫不犹豫地扔在了地上,他知道私自携带枪支是违法的,这东西虽然趁手可也是祸根,这一切都让警方来处理吧,他冲那拼命挣扎的三人哈哈一笑,纵身就走,几个起落身影已经消失在树林里深处。(江湖救急,求票、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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