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夫人体弱多病,邵老爷去世之后邵祁又要忙着打理邵家的产业,邵雁容一个姑娘家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将邵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可见她本人的能力之强。
换到现代来说,就邵雁容这种年纪,就能将招呼客人安排客房之类的事情想得如此周到的也绝对是少数。
徐明菲这几年也帮着范氏打理徐府,她自认为做起同类的事情也会比邵雁容差,只是想想她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的年龄可是比邵雁容大了不少,在这方面便没有丝毫的优越感。
“这邵家小姐,还‘挺’厉害的。”梳洗了一番,重新换了一身清爽的衣衫,徐文峰便溜到了徐明菲这边来,一边品茶,一边轻叹。
“怎么厉害了?”徐明菲拢了拢耳边的发丝,坐在徐文峰的对边,拿了一块儿小酥饼放在嘴中。
桌子上的小酥饼是院子中的小厨房特意送上来的,做成的一口一个的样式,看着漂亮不说,更是入口即化,口感极佳。
“我听院中的下人说,邵夫人无力管家,家中大小事务都是邵小姐处理的,她今年也不过十二岁,要是不厉害,能管得住这么大的家吗?”徐文峰暗暗乍舌。
他对读书既没兴趣也没天赋,在庶务上面还颇通一二,其他像他这般年纪的少年可能不知道管家的难处,可他心里却是‘门’清儿,一般人在这方面糊‘弄’他可是不行的。
徐明菲摇了摇头,轻叹道:“王太太的样子你也看到了,要是不厉害点,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邵祁看着也不是那种好欺负的人,怎么就……”徐文峰不解的皱起了眉头。
“王太太再怎么说也是邵老爷的亲妹妹。”身处邵家,徐明菲也不方便说得太明白,只能点到即止。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因为邵祁不是邵老爷的亲生儿子罢了。
想到这里,徐明菲也不由在心中暗暗为邵祁打抱不平,邵祁那番品貌,别说是富贵地主家的少爷了,就是跟好些世家少爷相比,那也是丝毫不差的。
在她看来,邵老爷能够收养邵祁已经是很有福气了。
听范氏说,邵祁是小时候被拐子拐到了南边,被当时路过的邵老爷给救下,这才来到了邵家。
也不知道邵祁的亲生父母丢了这么个优秀的儿子,心里会怎么样。
晚膳之前,邵祁便将之前就说好的百‘花’酿和百‘花’蜜给送了过来,除了这两样之外,更是大大小小的送来了不少的东西,其中大部分是专‘门’给徐明菲的。
“邵哥哥,你这是干什么?”徐明菲看着眼前的那张做工‘精’致的红木软榻,脸上不禁‘露’出几分诧异。
她的房中就摆着一张软榻,邵祁这又送来一张软榻是什么意思,她一个人还能睡两张软榻不成?
“我记得明菲妹妹家中使的就是这种差不多的红木软榻,我怕你不习惯,所以另外松了一张来。”说罢,邵祁指了指身旁的红木软榻,又接着道,“这张软榻不算‘精’贵,但大小十分合适,用来你休息在合适不过了。”
听到邵祁这句话,徐明菲这才注意到,邵祁带来的这张软榻比摆在她房中的那张软榻小了一个号。
范氏疼爱‘女’儿,徐明菲在家中的一切都是特意为她‘精’心准备的,她闺房中的软榻更是根据她的身材所制,一旦她长高了,范氏立马就会让人重新定制一套合适的。
只是……
徐明菲忍不住偷偷的瞥了邵祁一眼,忽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烧,整个人也有些别扭。
在家中的时候,她最喜欢洗完澡之后半躺在对她来说大小合适的软榻上休息。
邵祁好似没有注意到徐明菲异样,见徐明菲没有反对的意思,便自顾自的让人将他来带的红木软榻放进了徐明菲的房间,顺带也将那张有些大的软榻给抬了出来,送回了库房。
作为特来为邵夫人贺寿的人,暂代理家的邵雁容当然是十分重视的,更何况徐明菲和徐文峰身份不一般,算得上是前来贺寿的人当中身份地位比较高的那一类了。
因此,徐明菲那边一有动静,邵府的下人立刻就通知了好不容易空下来,正拿着一块湖蓝‘色’绸缎做针线的邵雁容。
“哥哥将库房里的那张红木软榻送去给了徐妹妹?”邵雁容心中微惊,手上动作一‘乱’,下错了一针。
“是。”小丫鬟坠儿点点头,接着道,“说是徐小姐在徐家用惯了红木软榻,少爷怕徐小姐不习惯,这才送过去的。”
邵雁容闻言,垂下眼睑,没有吭声。
站在她身旁的贴身大丫鬟湖儿见了,立马瞪了坠儿一眼,然后对着邵雁容低声道:“徐小姐和徐少爷是咱们府上的贵客,少爷多多顾念一些也是正常的。”
过了一小会儿,邵雁容轻轻的嗯了一声,叹道:“之前娘就叨念过要我们好好的招呼徐家的人,哥哥这么做也没错。”
坠儿无端端的被湖儿瞪了一眼,没有觉得说错话的她心中有些小委屈,只是看到邵雁容没有多理会她的意思,也不敢在这里多待,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待坠儿一走,邵雁容又重新开始做针线,只是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儿,接下来的好几针她都下错了地方,原本一副好好的缠枝喜鹊就被破坏了不少。
湖儿见邵雁容又下错了几针,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忍住了没开口。
只是看着邵雁容那明显有些神不思属的样子,她也不由在心中偷偷的埋怨邵祁几句。
邵祁给徐明菲送去的张红木软榻,其实早就被邵雁容看中了,就等着过几天稍微空闲下来,就让人从库房里搬出来,谁知她还没来得行动,就被邵祁给抢了个先。
现在红木软榻都已经送到徐明菲屋子里去了,邵雁容就是再喜欢,也没厚着脸皮去向客人讨回来的道理。
“你以为我在因为那张红木软榻不高兴?”邵雁容突然出声道。“奴、奴婢愚钝。”湖儿被揭穿了心思,当即就红了脸。邵雁容将手中明显已经‘乱’了的针线放到了一边,低喃道:“我还没那么小‘性’儿。”(齐鲁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