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邵秀英的反驳,邵祁只是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并没有在开口说话。
原本就被邵祁刚才的话稍稍吓到了一点儿邵秀英看到邵祁这样,心中大恨之余,又不敢赌邵祁是不是会真的将她的话传扬出去。
经过这几年你来我往的争斗,邵秀英自然深切的知道邵祁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要不然她也不会直到现在也没能将整个邵家拿下。
在这个邵家中,唯一真正会被她吓住的就只有邵夫人而已,要想和邵祁斗,最好的办法就是拿捏住邵夫人。
“大嫂,你嫁入我们邵家之后多年未孕,后来好不容易生了雁容,一心想抱孙子的爹娘就想给大哥纳妾,当初我是怎么想方设法帮你的,你难道都忘了?”邵秀英眼见自己在邵祁这边占不了上风,立马将矛头对上了邵夫人。
“小姑……”邵夫人晃动了一下身子,不敢回答邵秀英的质问,只是面带复杂的将脸偏到了一边。
没能为邵家生下儿子,更没有成为一个贤惠的妻子,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和丈夫厮守到老,不顾邵家无后的局面,坚持不肯给丈夫纳妾生子,这一点已经在邵老爷去世之后成了她一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成了旁人对她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把柄。
如今被邵秀英当着徐明菲和徐文峰提起,让她觉得十分难堪。
当初确实是邵秀英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帮了她一把,让她顺利的摆脱了公婆给她施加的压力,坚持住没给丈夫纳妾,可如今回想起来,邵秀英那时候的举动,到底是为了帮她,还是为了别的目的,谁又能够说得清楚?
看到邵夫人‘露’出这样的表情,邵秀英心中不由一阵得意,端着邵夫人恩人的这个法子,果然是屡试不爽,就算是邵祁再厉害又能怎么样,只要邵夫人入了软,邵祁也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这位王太太太可是锦州城杏林‘药’坊的东家?”就在邵秀英觉得胜利在望的时候,一道带着些许稚嫩的‘女’声传进了她的耳朵。
邵秀英压根不知道徐家的人回来给邵夫人贺寿,刚才看到徐明菲和徐文峰跟着邵祁进‘门’也没太过在意,突然听到徐明菲发问,
这才将视线落到了站在一旁看了半天戏的兄妹俩身上。
不看不打紧,这一看,邵秀英脸上的表情就忍不住微微一变。
王家是真正的商户之家,邵秀英又是一贯强势惯了的,不是一般的‘妇’人只知道在后宅呆着,而是牢牢的将王家的大部分产业把持在自己的手上。
凭着这一点,别的不说,眼力她还是自认为有几分的。
因着知道今天要第一次拜见邵夫人,徐明菲和徐文峰可是特意好好的打扮了一番,徐文峰就不说了,半大的少年穿着做工‘精’致的蓝‘色’金线绞边妆‘花’缎长袍,脚上蹬着一双同‘色’系的上等锦靴,腰上挂着一块质地上乘的白‘玉’佩,通身上下没有过多的金银挂饰,却无一不显‘露’出他富贵人家少爷的身份。
比徐文峰矮了一大截的徐明菲同样穿了一件妆‘花’缎材质的妃‘色’海棠‘花’褙子,底下配着用银线绣上大朵莲‘花’的百褶裙,看着不显,行走起来却银光闪动,引人注意。
而她头上虽说依然梳着可爱包包头,今天却没有缀上宝石链子,而是别上了一朵由一颗质地上乘的东珠攒成的珠‘花’,光是这一件头饰,就将邵秀英那满头的金钗给比到了地上去。
面对着这样一看就是来历不凡的两兄妹,邵秀英也不禁收起了先前的那点不耐烦和轻视之意,略带慎重的道:“杏林‘药’坊确实是我们王家的产业。”
“哦。”徐明菲点点头,秀气的眉头轻轻一皱,看着邵秀英道,“邵哥哥和我说杏林‘药’坊的东家是好的,绝对没有想要造假‘药’的意思,只是那刘管事仗着自己是王家太太的陪房背地里干的破烂事儿而已,这种解释先前我就没信,现在看着王太太的样子,果真不信是对的。想来也是,要不是有东家纵容着,一个小小的刘管事哪里敢干出那种事情来。”
说罢,徐明菲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转过头,语重心长的对着邵祁道:“邵哥哥,先前我没答应你为杏林‘药’坊的求情,还将他们送来的礼物退回去,本来心里还觉得有些不安的,怕冤枉了好人,现在……邵哥哥,你也不容易。”
“就是就是,邵祁你可真不容易。”徐文峰看了邵秀英一眼,又用怜悯的眼神看了邵祁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邵秀英听着徐明菲和徐文峰这么一唱一和的,脑子顿时‘迷’糊了起来,心中隐隐的升起一个想法,却又不太肯定。
“哎。”邵祁也是个一点就通的人,不需要任何的商量,立马就配合的长叹了一口气,面上也不禁带出了几分无奈和委屈,活脱脱的一副被姑姑所‘逼’,不得不像徐明菲违心撒谎的样子。
“你们是谁?”邵秀英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强烈了起来,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徐明菲上前一步,脆声道:“锦州徐家徐明菲,同二哥一道特意来给表姨贺寿。”
“徐家?邵秀英惊讶的看着徐明菲。
能自称锦州徐家的人,除了他们王家之前一心想要巴结的徐家之外,还能有谁?
完了!
邵秀英脸‘色’一白,立马意识到大事不妙。
“徐小姐,我、我……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们王家绝对没有指使刘管事估计造假‘药’,是那个刘管事狼心狗肺连累了我们,我们是冤枉的!”邵秀英焦急的想要为自家辩解。
“冤枉?”徐明菲妙目一转,“王太太刚刚的所作所为,我实在是看不出来。枉费邵哥哥当初那么尽心尽力的为杏林‘药’坊求情,甚至不顾自己的处境向我大伯母说情,结果就因为事情不成,你就如此颠倒黑白的冤枉邵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邵秀英苍白的解释着。“明明是杏林‘药’坊自己出了错,毁了名声做不下去了,却硬要赖到邵哥哥头上,还要邵家赔绸缎铺子,这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徐明菲一脸惊奇的看着邵秀英,好像头一次遇到这种蛮不讲理的人一般。(齐鲁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