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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十回

睡龙 可大可小 8926 2022-11-09 02:25

  天气渐渐凉快了,珍珠素来怕热,此时方松了一口气——终于不必受这暑热之苦了。{免费小说}

  不想乐极生悲,一时不注意,贪图凉快,便感染了风寒。先时还好些,不过鼻塞咳嗽,并未在意。不想一二日之后,便渐次严重起来。头晕乏力,咳嗽流涕,闹得天翻地覆,把孙氏和花自芳慌得不行。好在花自芳本就是大夫,细细诊脉用药调养,便也慢慢好转起来。

  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珍珠无法,只得老实在房中休养罢了。这一养,便过去了小半月功夫

  这日起来,花自芳又细细与珍珠把了脉,问了症侯,道:“今儿可觉着好些了?”珍珠道:“倒觉得比前两日轻快多了。”花自芳点点头,又细细看了看她的脸色,确比前两日好了许多了,心头大石方放下大半来。

  珍珠轻咳了两声,道:“哥哥也太多心了,我都好了。”又咳一声,道:“今儿的药可免了吧!”花自芳瞪一眼她,正要说话,却见门一开,孙氏端了药碗进来了,道:“药免了?”

  珍珠一惊,忙笑道:“娘听错了,我说的是今儿的药碗怎么还没来呢,哪里是药免了?”

  孙氏狐疑地打量了珍珠两眼,道:“是么?”自己这女儿自己还不知道么?都好,就怕吃药,这两日为这吃药的事儿,打了多少游击了。

  珍珠趁着孙氏不注意,忙与花自芳使眼色告饶,示意他帮忙悠着点。

  花自芳忍着笑,作势不理,到底受不住珍珠可怜兮兮的眼神,对孙氏笑道:“娘是听错了,妹妹说的是药碗呢!”

  孙氏叹道:“你就惯着她吧!”

  花自芳无辜地笑笑,不语。

  孙氏端了药碗到珍珠身边,道:“你既然改了脾气,等着吃药了,今儿也别等我哄你了,喝了吧!”

  得,自作自受了。

  花自芳险些没笑出来,但见妹妹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是忍不住道:“?imgsrc='http://www.biquw.com/sss/fmgeyimehid.jpg">茫斐萌群攘税桑叶嗉恿烁什荩豢嗟摹:韧炅耍褂凶蚨碾缑纷犹鹱於!?br/>

  珍珠看着黑漆漆的药汤子,左有母亲“虎视眈眈”,右有兄长“甜食相诱”,早死晚死都是死,唉!一手接过药碗,另一手捏住鼻子,咕嘟咕嘟,全灌了下去。

  好苦!珍珠吐吐舌头,谁再生病吃药,谁就是傻子!

  孙氏和花自芳当下眉开眼笑。

  花自芳忙递上腌梅子,孙氏接过碗,道:“这才像话,这么大个人,还怕苦不喝药,可不叫人笑话了?”

  珍珠嘟嘟嘴,含了梅子不说话。

  花自芳忙道:“娘,妹妹,天也不早了,我也该去医馆了。妹妹好生休息吧!”

  孙氏答应着,花自芳一闪身就走了。

  珍珠怨念地躺在那里,孙氏给她裹了厚被子,道:“再歇一会儿,好好出出汗,就好了。”

  珍珠只好答应着。一时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底不久药效便上来了,有些昏昏沉沉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珍珠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细细一听,仿佛是孙氏在和一个人说话,那声音很是耳熟,依稀还听到自己的名字。

  睡了一觉,精神多了,珍珠坐起身,拍拍脸,从枕头旁的小镜匣子里拿出一把小羊角梳子,将头发抿了抿。她睡相不错,一般醒来不会蓬头乱发的。待抿好了发髻,又将余下的头发拢起,绑上玫紫发带。顺手将梳子放回镜匣里,对着小镜子照了照,没不妥之处,然后拿过床头的大红斜襟长袄儿穿上,正要起身,却见门开了,孙氏看她要起来的模样,忙三步两步上来按住,道:“起来做,若在着了凉,可怎么处?”忙把她推回去,将被子重新按上。

  珍珠笑道:“娘放心,我已好多了,怎么仿佛听见有人来的声音,是谁来了?”

  孙氏脸上有些不好,道:“你正病着,怎么偏偏就来了人?是找你的,说是从前和你在那府里一起的姐妹。[`小说`]我说你病了,她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也想来探望探望你。只是到底不好赶人家走,想着留人家坐了喝杯茶。我来看看你,谁知道到底吵着你了。”

  珍珠道:“我没事,其实早就醒了。”

  心下电转,着实想不到谁会来找她,便道:“我反正也醒了,娘帮我请那人进来吧,既是从前相识的,已经来了,总不能失礼。”

  孙氏想想,见女儿脸色还好,便答应了,但执意让珍珠在床上躺了,盖严实了被子,方才出去。

  珍珠无法,只得将枕头放在背后,靠好了,又拿手拢了拢鬓角,看看身上没不整齐的,方才安静等着。

  一时孙氏带了人进来,只见那人不过十七八岁,头上梳着简单的发髻,只簪着两朵绒花,半新不旧的水蓝小袄儿,葱黄棉裙,水红色汗巾子,蜂腰鹤背,竟是司棋!

  珍珠看见她,惊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道:“司棋姐姐!”

  司棋进来,笑道:“珍珠妹妹。”

  见珍珠要起身,忙按住道:“妹妹身上不好,快躺着吧!”

  珍珠道:“姐姐怎么来了?可巧我病了,若是过了病气,可怎么好?”到底身上没好透,力气比不过人家,起不来,只好依旧半坐着了。

  司棋却是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半坐的珍珠,见她虽卧病在床,但身上俱收拾地干干净净的,头发也整齐地拢在一侧,脸上脂粉不施,越见可怜可爱。

  这屋子里虽不见从前一分的奢华,但收拾地十分干净,且布局利落,显见是费了心思的。当下不由暗暗点点头,道:“这是话,倒是我的不是呢,竟是打扰你休养了。”又问是病,可好些了。珍珠正要说话,却见门一开,孙氏托了个茶盘,端了盏茶,并一碟子的桂花糕进来,司棋忙道:“大娘不必忙了。”

  孙氏笑道:“来者是客。我们珍珠没个亲姐妹,总一个人在家,也难得有小姑娘来。尝尝我家的桂花糕,珍珠可爱吃呢!”给司棋的是茶,给珍珠的红枣茶。

  司棋忙欠身谢过了,又让孙氏。

  孙氏见她十分识趣知礼,不由将原先的恶感去了三分,换上几分真心相待。说了两句后,便出去,道:“你们小姑娘一起说说话。”司棋忙起身,看孙氏出去。

  珍珠便笑道:“姐姐也尝尝我家的桂花糕,味儿还不错呢!”因清甜爽口,十分得她的钟爱。桂花是今年新得的,攒了好些。这两日她吃药,嘴里没味儿,便想这个吃。孙氏便做了一些来,给她当零嘴儿。

  司棋拈了一片来吃了,果然十分香甜,比之大观园中时的只怕还更胜一筹,便笑道:“果真好的很。”

  珍珠笑道:“姐姐若喜欢,到时便带些回去。”

  司棋笑道:“又吃又拿,可成吃货了。”说得珍珠都笑了。

  一时司棋道:“咱们出来也有些时候了,前儿我回去了一趟,给上头请了安。又去见了我们姑娘,说起来,才知道你也回去了。又听她们说起你大概住在这一片,我这两日得闲,便打听着来瞧瞧你。只是来得不巧,你竟是病了。可好些了?”

  珍珠笑道:“多谢姐姐想着,不过是偶感风寒,吃了药,养了几日,已好多了。”

  司棋道:“那便好,咱们在家,到底不比里面,请医吃药都是方便的。一医一药又都费钱。”言下颇为怀念从前奢靡自在的日子。

  珍珠听她的语气,不由心下叹息,你既想吃鱼又想吃熊掌,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遂道:“这倒也没,我哥哥便是仁和堂的坐堂大夫,也不费这药钱。况且姐姐,这世上从没有两全的事呢。”

  司棋听了,不由面上一红,心下羞愧,道:“妹妹说的是,是我糊涂了。”

  珍珠淡淡一笑,道:“姐姐是时候回去的,老太太并奶奶、姑娘们都好么?”

  司棋道:“就是前儿,老太太身上不大好,府里上下都冷清清的。林姑娘已定了日子回去了,就在这月二十八了。本来说是老太太大好了再走的,但老太太一直反反复复的,也就这样罢了。况且,听说江南林家那边也催的急,人早来了,不过是老太太和宝二爷闹得不让走,才一拖再拖。到这会子,是最迟的了。再迟可不行了,若入了冬,路上就不好走了。老太太方才松了口,只是心里到底不自在呢!……二太太那里也太顺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听说彩云彩霞她们差不多日日挨骂呢!老太太也没说话。唉,老太太那样疼林姑娘,不说我们姑娘,便是宝玉尚且也靠后了,怎么就走了?她这一走,府里就越发冷清了。”

  珍珠听了此话,却是又是开心,又是难过。开心的自是黛玉终于定了归程了,难过的自是此次分离之后,日后只怕相见无期了,当下不由叹息,道:“是呢,当日那样热闹,如今差不多都散了。”

  司棋道:“可不是么?听绣橘说大老爷正在给我们姑娘说亲呢!”

  珍珠听了一惊,道:“真的么?”其实她是很想问男方是不是姓孙名绍祖,外号中山狼,那个年近三十,家资丰饶的家/暴男?

  司棋见她这样,不由心中奇怪,道:“我们姑娘岁数也不小了,也该说亲事了。大老爷素日在这些事上不留心的,才拖到了现在。”

  珍珠心头一跳,又险些说漏嘴了,忙笑道:“我也是这样想呢,怎么大爷这么突然就……”谁不知道贾赦只要有小老婆、钱、酒,就满足了喂?其他人,谁管你死活啊?就是亲儿子贾琏,也是在有需要他帮忙抢扇子(石呆子事件)诸如此类事件时才想到的。就这样,还一不高兴就顺手打一顿呢!怎么就突然良心发现,要给庶女说亲事呢?而且这个庶女是不得他心的——估计这老头儿连女儿长样儿,也记不大清呢!

  司棋是迎春身边的老人了,贾赦待迎春是啥样,要比珍珠清楚的多。此时也是有些尴尬,更多的是担心。毕竟这位老子的眼光和品性,很让人担心。但是身为一个丫头能说呢?而且还是个已经放出来的丫头。担心神马滴,都是浮云一样无力的东西啊!

  只是司棋与迎春自小一同长大,情分非同一般,和黛玉与紫鹃的感情也不差。只不过司棋心有所属,不比紫鹃一心为了黛玉,离乡别景。忠诚奉献度虽打了折扣,但是却也不妨碍她们之间的情感。

  原来司棋听说这事便有些担心,如今听珍珠无意说起,便越发忧心了。

  珍珠看她这样,便岔道:“姐姐也别太担心,大老爷毕竟是二姑娘的亲爹呢,找的亲事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的……”呃,这是劝人还是咒人呢?“再不然,还有老太太呢……”越说越糟了,这岂不是说人家的婚事前途多舛么?

  珍珠一脸的尴尬,见司棋一脸的怆然,勉强笑道:“姐姐先别说别的人了,姐姐也该说亲事了吧!”

  拼了姑娘家的脸皮不要了,赶紧岔话过去,反正这里也没外人,便是听见也只有司棋一个而已。果然司棋面上一红,啐了一口,道:“好没脸的丫头,怎么这样口没遮拦的,这也是咱们姑娘家好说的?”

  珍珠心头舒了一口气,笑道:“这里也没外人,我是关心姐姐呢!难不成姐姐会外传不成?”

  司棋被她噎了一口,面上绯红一片,低头弄带不语。

  珍珠来了兴致,笑道:“姐姐快与我说说,这姐夫叫,是做的?”

  女人的天生就是八卦,快说吧,司棋的另一半是不是那位姑表兄弟姐弟恋的潘又安同志啊?

  司棋被她缠得法子,便低头红了脸,断断续续地道:“……是我的姑表兄弟,姓潘,也是那边府里放出来的。他如今在做些小生意,两三口子温饱是不成问题的……我姑姑前年没了,他还在孝里……不过两家说好了,明年满了孝就定……”

  饶是司棋姑娘是古代婚姻自主的先进代表人物,说起这终身大事来,也是羞羞答答的。不过如今司棋的运气不错,已经被放了出来,婆婆没了,日后成了亲,只要两口子好好过日子,还有可愁的?

  唔,想想那原著中碰柱而亡的司棋,与那殉情而死的潘又安,珍珠就忍不住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蝴蝶翅膀扇太厉害了……

  司棋被调侃地狠了,见珍珠有些怔愣出神的样子,便杀了个回马枪了,道:“妹妹也别说我,妹妹家里难不成就没给妹妹说亲事么?妹妹这样的好模样,针线好,性子也好,难不成就没人说的,少哄我了?快给我说说!”

  珍珠方才说的挺溜,此时也忍不住结结巴巴起来了,脸上也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回来之后这些时日,是有不少人上门说亲。那些上门相看的媒婆,大妈大婶大姨大姑们,看到珍珠的模样品性,又看了她的针线活计,个个都爱得不行,加之珍珠姑娘孝顺的名声在外,端的是个抢手货。

  只是难缠的是孙氏与花自芳母子。每个上门来说亲的,俱被问了个底朝天。孙氏和花自芳不求,第一重要的要人品好,性子好,会过日子。这样一来,就刷掉大半。——孙氏为人不差,花自芳又仁名在外,他们若去打听个人,一般都不会得到假消息。——那些提供虚假消息的便被去了。再来,家境也不能太差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他家女儿(妹妹)为了自家在外为奴为婢多少年,吃了那么多苦——其实也没吃多少苦的——好不容易回家了,要嫁人了,总不能再让宝贝女儿(妹妹)去给人家当牛做马,从头拼搏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坐吃等喝是不对的,但白送上门去受苦受累当圣母,那就太愚蠢了。至于比较富的,更要想想,高嫁是好,但是要是嫁了过去,看不起我们女儿怎么办?

  为这母子两的严格标准,不知道刷下多少说亲的人。对此,珍珠无奈之余,也有些庆幸,更有些欢喜。

  说了许多的话,珍珠倒是精神了许多。——在床上躺了那么多天,没病也闷出病来了。况花自芳开的药还是很有效的,吃了这么些天也差不多好了。余下的,倒是多半被闷出来的。今儿司棋一来,说了一回话,笑一阵,倒把闷气病气都散尽了。孙氏倒是欢喜非常。

  其实珍珠和司棋在园子里的时候,也不过是一般的情谊。毕竟一个是宝玉的丫头,一个是迎春的丫头,虽然都是一等大丫头,但是姐弟两个总不能交往太过。故她们两个也不过是泛泛之交罢了。只是刚巧她们是一同出府的。这就有点像两个举子一同赶考,都中了,都外放做官了,但是再见时,总有点共同话题的。同是“天子门生”么,有共同语言!

  无他尔,唯革命友情矣!

  咳咳,这比喻虽然有点不恰当,但意思在就好了。

  只是司棋姐姐到底还是挺厚道的,毕竟这年头,像她这样前卫而勇敢的女子并不多。见珍珠羞红了脸,低了头,便不再言语了。

  孙氏又来添了回茶水,又执意留了司棋吃饭。

  司棋无法,只得留下吃了饭,饭后又说了回话,方才告辞回去。

  晚上,依旧没逃过美其名曰“固本培元”的苦汤药汁的珍珠已睡了,孙氏正拉着花自芳在唠叨,儿子女儿都已不小了,这亲事也该正经考虑了。

  花自芳应对自如:虽说长幼有序,本该先说我的事再谈妹妹的。但妹妹为我们一家子吃尽了苦,我做哥哥的,怎么能没有良心呢?除非妹妹寻着了可心的归宿,不然,我也不娶亲。

  义正言辞地抛下这么一堆话,花自芳便闪人了。

  独留孙氏在那里气得跺脚,然后下定决心,一个一个来,谁也跑不掉!

  只是,女儿倒也罢了,这儿子的心事,是否得先解决呢?

  孙氏的任务十分艰巨。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事情多,没有灵感,没有更新的力气。好烦,唉╮(╯▽╰)╭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138看网最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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