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学生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为什么现在的混混什么坏事都做呢?”
修哥笑道:“因为他们不入流,不属于道上之人,自然也就没有道义可言,真正道上之人,你见过哪个会惹是生非的?”
众学生沉默了。
细细想来,好像真正道上的人都很低调,一副生怕别人知道他是道上之人的样子,哪里会四处张扬,一副惟恐天下不知自己是坏人的样子。
他们大部分人平常都是听说,直到今天才遇到修哥这样真正的道上之人。
郭春看到那群学生陷入沉思,害怕他们会被修哥话带偏,急忙道:“一种米养百种人,自然不乏为了走捷径而放弃原则的人。”
修哥大笑道:“哈哈,没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虽然现在这种人比以前多了,但坚持原则的人也不少,甚至有人为了原则放弃暴富的机会,甘愿过着清贫的生活”。
郭春点头道:“我们同处在这个社会上,但每个人的表现都不同,这跟受到的教育、文化传统、修养以及生活环境有关,所以人和人之间总会有很多三观不同的情况,世间百态,哪怕同一样土壤出产的东西也会产生不同的变种,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人一旦没有自己的原则,就会变得对一切漠视,思考也会逐渐脱离现实,最终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一旦形成这种习惯,人就会滞后。”
“校长,什么是滞后?”
众人一脸迷惑。
郭春解释道:“人是一种生物,一种善于思考的生命体,思考的天性往往会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懒惰,就是做什么都想忽略过程,直达目的,当这种行为成为一种习惯后,会影响到人的思考惯性和行为方式,带来的后果就是滞后,就是不想一步步往前走,只想一步登天,做什么都急于求成,自然也就容易违背人伦道德,做出违法范纪之事。”
众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此时门口响起了警笛声。
医护人员和警察同时进入店铺内。
对于警察的到来,众人并不觉得意外,那么大动静,就算没人报警,120对于出车是接重伤人员,也会主动上报给相关部门。
医护人员对昏迷的源哥检查一番后,抬上了救护车,而警察对现场进行一番查探后,又询问在场人员,好在店铺内有监控,能证明是源哥惹事在先,陈松属于正当防卫,大家也能作证,加上陈松有着教授的身份,也避免被带回派出所。
期间修哥因四海集团高层的身份,被误认为此事是他所为,令他大喊冤枉,自己只是路过而已,最后还被再三告诫。
在医护人员和警察走后,修哥对那群学生自嘲道:“一朝为恶终生被人惦记,我们以前是没得选,你们就不一样,每个人都有大好前程,所以你们以后要做违法乱纪之事时一定记得要三思啊,不是利大于弊,千万别做,不然得后悔一辈子!”
说完,他叹了口气,无比郁闷地带人离去。
“......”
那群学生一脸错愕,郭春等人则一脸无语。
这算是劝人从善还是误人子弟啊?
不过人心就是如此,哪怕是熟读圣贤之书,一样避免不了违法乱纪,甚至就是违法乱纪的带头者。
郭春想了想,道:“我们都是庸人,遵从自己本心,守住自己原则,别做伤天害理的事就好。”
众学生明白的点点头。
“老师,郭校长,要是没什么事,我能走了吗?”
文滕拓一脸紧张地看着陈松,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
陈松点了点头。
“谢谢老师,谢谢郭校长。”
文滕拓如蒙大赦,连连感谢,走到门口时,他突然转身,目光复杂地看着孙温韵,道:“以后我再也不会说那种话,也不会打扰你学习,我只不过是个井底之蛙。”
不待孙温韵回应,他神色落寞地走了。
经过今天之事,他已经完全理解孙温韵之前对他说的:只有真正优秀的人才会去尊重别人,也得到别人的尊重,因为他们会为他人着想,而不是让他人难堪。
“文滕拓......”
孙温韵看着文滕拓的身影消失在店铺门口,心中五味杂陈。
何老板笑眯眯地对孙温韵道:“年轻人难免自尊心强,做事冲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你这未婚夫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他现在亡羊补牢,也为时不晚。”
“或许吧。”
孙温韵叹了口气。
何老板的意思她懂,现在她对文滕拓的看法是已经改观了不少,但那么多年积累起来的厌恶感,岂是说散就散,说谅解就谅解。
被文滕拓和源哥这一搅和,时间都快五点了,想继续上实践课明显不可能,当下让何老板将他那些拿捏不准,想让自己帮忙掌眼的原石拿出来。
没想到何老板一点不客气,直接用板车拉出来一车。
因为时间问题,陈松直接告知他原石内的具体情况,只有极个别特殊的原石,才认真讲解起来,详细的讲解令众人是受益匪浅。
“老师,您这赌石也太厉害了吧!”
那群学生一脸崇拜地看着陈松。
不止他们,就连其他人对于陈松的能力也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何老板拉出来的原石中,有几块陈松看完后说是非常顶尖的,令何老板是激动不已,当场就用解石机切开,原石内部的翡翠情况和陈松所说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只有看不懂才叫赌石,十赌九输!”
陈松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和追忆,喃喃道:“我其实一点都不厉害,我要厉害的话,他们就不会这样了。”
他想起了刘一眼,那位一生对赌字痛恨无比的老人,也想起了杨昊,那个固执在矿区挖矿十年只为了能成为相玉师,寻找黑衣人真相,找回父母的朴实少年。
“放心吧,我会帮你们报仇,也一定会查清黑衣人之事。”
陈松用力握着拳头,想起被炸成巨坑的院落,浑身都有些颤抖起来。
“老师,老师,您没事吧?”
站在陈松身旁的孙温韵第一时间发现了陈松的异常。
思绪被打断,回过神来的陈松,看到众人担心地看着自己,若无其事道:“没事,就是想起一位相玉界的泰斗,他跟我说过,辨别翡翠原石的内部好坏,哪怕带有一丝赌的成分,那都是害人害己。”
听到陈松的话,众人心惊不已。
在场之人不少都是沉浸原石多年,尤其是何老板和郭春,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们虽然能将大部分原石的内部情况整体判断出一个好坏,但也做不到百分百,更多时候是带有赌的成分去解开原石。
影响原石内部翡翠的不确定因素实在太多,大到种、水、色、地、裂,小到切割和抛光,这些因素一旦有拿捏不准的,那就是需要运气去赌它的好坏了,而陈松所说不能带有一丝赌的成分,也就是说这些不确定的变化因素必须得做到了如指掌,一清二楚。
这隔着一层风化壳,真的能做到?
不是说神仙难断寸玉吗?
可陈松对原石分毫不差的判断,又足以证明一切。
他们想起了市面上种种关于相玉师的传闻,对于那些传闻,他们已经深信不疑。
郭春心中一动,对陈松问道:不知是刘师傅还是马师傅?”
在相玉界能被称为泰斗的也就马一刀、刘一眼、腾观裂、藐寸玉、郭望色五人。
他有幸去到矿区争夺战的的现场,也亲眼看到刘一眼、马一刀和陈松的亲近关系,觉得陈松所说的也就是这二人之一。
陈松有些悲伤道:“刘一眼,刘师傅。”
“唉!”
听到是刘一眼,郭春叹了口气。
陈松曾专门向他打听过刘一眼的情况,可惜下落不明,按照现在当地的混乱程度,估计凶多吉少。
而陈松并没有告诉他,刘一眼连同院落被炸成巨坑一事,因为陈松自己根本接受不了刘一眼和杨昊被炸死的事实。
有个男学生好奇地问道:“刘一眼刘师傅是哪位?”
另一位男同学也出声问道:“是和我们老师一样厉害吗?”
“我算个屁啊!”
陈松直接道:“和刘师傅相比,我啥也不是!”
“啊?”
众人惊骇莫名。
陈松对原石的判断分毫不差,这比他还厉害的人,他们根本无法想象是怎样的。
“这......玉尊你过谦了。”
何老板看着神情有些悲伤的陈松,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好。
他对相玉界的事也不了解,所知道的也只不过是道听途说,对于陈松和刘一眼谁厉害些,他也不好发表意见。
“真正的玉尊只有一个,那就是杨德巍。”
陈松对于别人喊自己玉尊,心里一直都很反感,无奈他们都这样喊。
自己之所以能在矿权争夺战中获胜,是建立在涂通、刘一眼和马一刀三人的基础上的,没有他们顶在前面做消耗,单凭自己,根本就无法取胜,中途就被淘汰了。
而杨昊的爷爷杨德巍,除了一人参与,达到完胜外,最重要的是毫无私心地将自己的相玉经验传授给任何人,包括卧底的藤森,也只有像杨德巍这样德才兼备之人,才配得上玉尊的称号。
“杨老爷子的确名副其实,不过可惜了。”
郭春点点头,他属于为数不多,对相玉界多少有点了解之人。
杨德巍作为第一代公认的玉尊,他的传奇故事,郭春自然听人说过。
众人越听越糊涂,这怎么提到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厉害,但自己也越听越陌生,感觉陈松和郭春两人跟自己等人好像不是一个世界似的,说的内容完全就听不懂。
何老板也听得云里雾里,却知道陈松和郭春说的应该是相玉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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