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画面,有些撩人,满屋飘香,美人投怀送抱,稍有不慎,便会醉死梦中。
“公子,你流鼻血啦。”
云琰连忙擦掉鼻血,略显窘态,憨笑掩饰内心的尴尬,道:“委实没见过像姑娘这般美艳的女子,连鼻血都忍不住想一睹芳容。”
嗤!
花影忍不住笑了,见了美女上火就直说,还说什么鼻血想看美女,她身在红尘地,又岂会不知男子心中所想。
云琰看上去有些轻浮,可接下来的动作,让花影一怔。
将黑袍脱下,扔给花影,闭着眼睛说道:“天气微凉,花影姑娘还是多穿些的好。”
花影抻手一揽,将黑袍裹在身上,她柔媚地看了一眼,或许就是这么一个扔衣服,闭眼睛的简单动作,足以展现出一个人的品行。
这些年,多少男人想得到她,幻想媾和的污糟画面,也曾有不少男人与她单独一起,无不是如狼如虎般想要对花影行不轨的事情。
只可惜,那些人早已消失不见。
花影默默地将头枕下的匕首收起来。
随后,花影换了一身得体的衣裳,邀却云琰对桌品茶。
斟茶时,花影避开云琰,似娇羞地看向门外,道:“奴家沉沦在这红尘地,还是第一次见到公子这般正人君子。”
云琰可不觉得她在夸奖自己,往往正人君子都是形容斯文败类的。
“君子不敢当,我顶多算是真小人。”
“君子者,坦荡也。云公子以小人自嘲,这才是真君子,请喝茶!”花影说道。
哪里像是其他富家子弟,无不以品德标榜自己,说白了就是伪君子。正因如此,花影才更高看他
云琰端茶再饮后,道:“我觉得姑娘似乎在影射什么人。”
“公子是话外人,哪知红尘心酸事。”言语间,花影侧转向门外方向,掩面擦拭眼眶中润上的泪水。
云琰顺着她看的方向看去,未察觉不妥,搞不懂她总是看向门外,道:“既是心酸事,忆之无用,与其苟且过去,何不吟诗远方。”
“公子说的极是,奴家失态了。”
提及诗词,花影一扫阴霾:“大堂之上,您的一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压盖全场,奴家佩服。”
云琰连忙解释道:“作此诗句者,乃王勃也,与我无关。”
“公子过谦了,世上根本就没有王勃。”花影不经意地看向门外。
云琰无力辩解,按照历史走向,王勃应该还是一位孩童,更没有写出名动千古的《滕王阁序》。
“奴家也好诗词,趁此良机,想与公子比试一番?”
云琰欣然答应,“好啊,怎么个比法?”
花影推开窗,遥指空中月,道:“以月为题,一杯茶一首诗。”
“奴家先来。”
清茶入腹,花影对月吟诗,一首诗罢,云琰鼓掌称颂。花影莞尔轻笑:“公子,到你了。”
云琰端茶饮尽,一首《静夜思》脱口而出。
花影听后,面色惊诧,内心久不能平缓,尤其那句“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堪称一绝。
她这辈子听过的吟月诗无数,可从来没有比这首诗更好的。
接下来,云琰又是随口背了好几首关于月的古诗。
例如: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海上明月共潮生,……
颂罢,花影惊的目瞪口呆,每一首皆堪称千古诗句,将来必定流芳千古,今日二人作诗的场景,她一定要让女婢们记录下来,将来她一位低贱的青楼女子也会成为佳话。
谁人又不想真的被后人所铭记呢?
“公子真乃旷世奇才,奴家自愧不如,我认输。”花影啧啧称奇,输的心服口服。
尽管云琰解释不是自己原创,可花影根本不信,花影甚至豪言道:“若公子参加崇文馆招生考试,必定名列文试榜首,甚至成为历代文试第一,超过楚冠玉。”
此话绝非浪得虚名,而是花影真心话。
正所谓多才的男子最吸引人,花影差点要献身云琰。
好在云琰定力强,找了个借口说有喜欢的女子,拒绝了对方好意。
不过,说话的过程中,平阳郡主的模样浮现在脑海。
花影失望地暼向门外,道:“能被公子喜欢的女子,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
花影被云琰的文采蛰伏,主动上前,喂云琰喝茶,正此时,突然,房门被人踢开,从外面冲进一位男子,楼下女婢根本就拦不住。
束发男子见此二人如此亲密,勃然大怒,花影大惊,当即上前解释:“李公子,我们正在谈论……”
啪!
话未止,李文星一巴掌打过去,火红的掌印印在那张绝美的脸上,花影不堪重击,倒在桌上,打翻了茶具。
“臭婊子,敢背着我勾引男人,找死。”
“我们是清白的。”
啪啪!
李文星不听她解释,又是好几巴掌打上去,怒道:“臭婊子,等我收拾完那杂碎后,再在床上玩死你。”
见花影被打,云琰非但没有出手帮忙,反而在思考着什么。
反观花影,为了帮云琰脱身,她死死地抱住李文星:“云公子,你快跑,奴家拦住他,这辈子能认识公子,奴家死也值了。”
李文星听了,登时暴跳如雷,他将花影踢开,怒道:“死一边去。”
云琰忽地面露沉色,察觉不妙。
思忖间,李文星已拔出腰间的佩剑朝着云琰砍了过去。
“杂碎,敢玩老子的女人,杀了你。”李文星长剑刺出,剑气怔怔作响
云琰本不愿还手,可对方招数实在恶毒,招招取人性命。
就在千钧之时,云琰脚踏灵虚,犹如凌波微步,顺势躲避的同时,手掌探出,死死扣住他的手腕,剑脱手后反被云琰夺去。
花影大惊,李文星可是崇文馆的学生,下品斩林境,实力不弱,能够在须臾间胜他的人也只有楚冠玉,想不到云琰也可以。
李文星被擒,反而叫嚣的更厉害:“杂碎!你知道我是谁吗?老子是文远伯之子,你若伤我分毫,定要你碎尸万段。”
文远伯?
云琰怔了一会儿,李淳风说过,文远伯很可能知道当年百妖村的事情,没想到眼前的纨绔子弟是他的儿子。
云琰松开了他,李文星以为对方害怕了,嚣张得意地说:“现在才知道害怕?可惜晚了,立刻马上跪下给我道歉,然后再自废一条腿,要是老子开心了,说不定饶你狗命。”
“我要是拒绝呢!”
李文星怒瞪着云琰,冷声道:“那你就去死!!”
突然,李文星拿起凳子就朝着云琰面门砸过去,他笃定这次云琰不敢还手。
只可惜,他错了。
就在李文星砸向云琰的一刹,云琰面色骤变,不在退让,一剑砍出,瞬间将李文星的一只手砍了下来。
啊!
李文星惨烈的叫声,将人都被吸引过来。
云琰朝着李文星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你不是让我去死吗?那我就先杀了你。”
碰上了疯狗,人生第一次感受到死亡恐惧的李文星真的怕了,因为他知道,对方真的敢杀自己,他求饶道:“不要杀我,求求你。”
对于李文星的求饶,云琰不为所动,他缓缓举起手中的剑。
李文星像是疯子一样:“救命啊!!”
咔嚓!
李文星被一剑封喉,当场毙命。
花影跑过来说:“云公子,抱歉,这一切都是奴家……”
然而,花影的话还没说完,云琰突然怒道:“你也跟他一起去死吧。”
云琰转身一剑刺穿花影的喉咙,这位长安第一花魁当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