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琰颇为惊讶,他一直在寻找的伍韬的切入点,线索竟是一位小乞丐。
云琰环顾左右,确定无人之后,将小乞丐邀到自己的房间里面。
小乞丐第一次见到如此豪华的房间,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桌上还剩下伍韬吃的饭菜,见他饥肠辘辘,云琰道:“说吧,这些都是你的。”
小乞丐也不客气,当即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待吃饱喝足后,小乞丐说道:“大人,我知道你是好人,我要饭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给我馒头的当官人。”
伍韬是远近闻名的恶霸,小乞丐是不敢轻易得罪的,若非云琰今日送的馒头,他也是不会多说的,不然的话,小命不保。
“说说看,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云琰问道。
小乞丐将自己看到的事情跟云琰详细说来。
那日,小乞丐没有讨到饭,便寻思去麦地偷些麦子吃,可碰巧王寡妇的男人张全正在麦地里割麦子。
怕被人发现,小乞丐就躲在不远处的麦地里,等张全回家后再行动。
大约下午时分,麦地里来了一群人,为首者正是伍韬,不知道伍韬跟张全说了些什么,却见张全气的暴跳如雷,脸色涨的面红耳赤。
随后,伍韬拿出了一枚银锭交给张全,张全将银锭砸在伍韬的脸上,气急败坏的伍韬拿起割麦子的镰刀,从张全背后一刀隔断他的喉咙,为了防止张全发出惨叫,他捂住对方的口鼻。
最后,张全被生生的憋死,而鲜血也顺着喉管流淌出来。
殊不知,张全真正的死因不是喉咙被隔,而是临死前被人憋死。总之,不管憋死也好还是割喉也罢,张全必死已成定局。
趴在麦地里面的小乞丐吓的不敢出声,直到伍韬走后才急匆匆的离开。
听完小乞丐的讲述后,云琰说道:“跟我想的差不多。”
这段时间,通过检查张全的尸体发现他脖颈的伤口是左深右浅,必然是凶手从背后行凶的结果,而且在他的鼻孔中发现了丝线,也正是凶手捂住口鼻,张全挣扎过程中留下来的。
“你叫什么?”云琰问道。
“我叫张灵玉。”小乞丐说道。
“敢不敢上公堂指正伍韬。”
小乞丐陷入了沉思,这伍韬在蓝田县可以说是只手遮天,就算是县令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区区小乞丐怎敢跟恶霸争斗?
“怕了?”云琰说道。
小乞丐看着云琰清澈的眸子,问道:“大人,您真的要为张全伸冤吗?”
别看这小子是乞丐,可见多了世态炎凉和人心冷暖,这些年来能有几个为百姓伸冤的好官。
“当然。”云琰很笃定地说。
此时,小乞丐突然跪倒云琰面前,不停地给他磕头,说道:“大人,小的有冤情,只要您能为小的伸冤,我就出堂指正伍韬。”
被反将一军,云琰说道:“你是在威胁本官?”
“小的不敢,只是求大人还小的家人一个公道。”张灵玉说道。
“那你说说看,到底有什么冤情?”
小乞丐张灵玉便是道出了冤情。原来,在数年前,张灵玉本是县里面一家商贾老板家的儿子,家中还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姐姐。
后来,家里面来了一位恶霸,强奸了自己的姐姐;后来,张灵玉的父母跑到官府告官,县令张之维抓到了恶霸,可结果是恶霸无罪释放,原因是恶霸是伍大官人家中的打手,伍韬出面贿赂县令,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当庭释放的恶霸为了报复他们,晚上闯入他们家中,杀害了一家人,要不是张灵玉躲在泡菜缸里面躲过一劫,不然的话,他也就被杀了。
由于年纪尚小的张灵玉无以为继,便流落街头乞讨。
“那恶霸叫什么名字?”云琰问道。
“他就是当今太子李云锐!”张灵玉说道。
“什么!!”
云琰大惊,他忽然想起来,记得好像有人说过,李云锐曾经强奸一个女子,并杀了他们全家人的事情,没想到就是这个小乞丐的家人。
“可李云锐已死,你大仇也算报了,又为何伸冤?”
张灵玉坚定地说:“小的要告的不是李云锐,而是县令张之维,当年要不是张之维改判李云锐无罪,我的父母和姐姐也不会死。”
“事情过去那么多年,况且李云锐已死,想治张之维的罪也不太可能。”
并非云琰不想帮忙,陈年旧案,想要翻案的话,可没有那么容易。
“小的知道这对大人很难,但我有张之维收受贿赂的证据。”
小乞丐的这句话让云琰收到了意外的惊喜,道:“证据在哪?”
“张之维每次将贪来的钱都放在他包养的小三的家里面,因为他怕老婆,从来不敢把钱拿回家。”
这些年,张灵玉为了报复张之维可没少下功夫,他早就摸透了县令的脉络。
云琰听后,心情大好,如今不管是伍韬还是张寡妇,都已经埋好引线,而今正缺少敲山震虎的火。
......
翌日。
“张灵玉,带路!”
“去哪儿?”
“你不是要报仇吗?去抄小三的家。”
“就我们俩?”
“对!就我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