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林望舒回来换衣裳的时候,他跟苏青芷提了会晚归的事情。
苏青芷为他拉扯一下衣裳,跟他低声说:“两位先生吃食上面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你知道后,你记得提醒我。”
林望舒笑着摸一摸她的脸,说:“贤内助,这两位先生只要有美食就好,他们没有什么避讳的吃食。
大嫂为我们挑选的厨娘手艺不错,他们一定会吃得很是舒心。”
苏青芷见到林望舒了解了她在这里面的心思之后,自然也不会再多表功下去,只是跟他又提醒了,前院如果有什么东西备得不够用,一定要让小厮过来说一声。
林望舒心情舒畅的往前院走去,他事先也不知道两位幕僚先生会提前回来的事情。
按他们先前一起的计划,他们要晚两天才会归。
林望舒兄弟和两位幕僚在一处用完晚餐之后,四人又去了书房说话。
两位幕僚来了之后,他们就悄然往安南城各处走了走,到底还是有所收获。
他们两人跟林望舒兄弟说:“我们四处走了走,当成走买卖的人,多少还是能听得到一些消息。
这个地方靠近安瓮城,其实官员们还是一向当差做事,大家对官员们也没有多大的意见。
就是前任县丞的事情,也是他作得太过厉害了。
他收要一方的重利,自然想要对另一方斩草除根,偏偏那一家人有一个远亲从前来安瓮城赶考的时候,来这个地方住过两晚。
过后,那人科考没有上榜,又遇上了良机,就给人做了跑腿。每隔两三年路过的时候,会来亲戚家走动一二。
因为那人觉得读书人最后落魄到那个行当里面,也交待这一家人别在外面提及他。
这家人遇事的时候,恰巧事后那人来了,那人听说之后也没有动声色,直接又返回安瓮城,他把事情说给当家主子听。
恰巧这家主子的女婿是四品官员家庶子,这事情才会有后来的发展。”
林望舒听后说:“这位前任县丞的命不差,他要是真做成了那事情,只怕一家老小都会受到他的拖累。
果然长辈们说得对,我们林家的人,可以不当大官,却一定不能当坏了良心的官。”
林望景也赞同的点头,前任县丞的事发之后,因为在当中到底是不曾损害到人命,他只是想把人关在牢里慢慢的折腾没命,这样一来,他事后也能有一个交待。
幸好他存了这个心思,事发之后,也只有他一人受到重罚,直接罚往北边那一处去流放,二十年内不许归。
两位幕僚把下面的事情交待之后,他们都觉得林望舒和新任的县丞运气不错。
如果不是前任的犯事,这样的好机会,只怕是轮不到他们两人的头上。
男人们说事情,一向是三言两语就交待清楚。
林望景跟两位幕僚提及想把家人接过来居住的事情,两位幕僚对此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是他们两人都没有接家人过来的心思。
林家那位旁支举子如今已经在安南城里当差了,听说也是无心要接家人来。
林望景瞧着他们轻摇头说:“你们的心都不静。”
两位幕僚瞧着他笑了起来,说:“三爷,你的心浮了。我们家孩子大了,安南城是不错,可也不能因为我们而误了孩子们的前程。”
两位幕僚的话,多少提醒了林望景,他家的孩子年纪也正是向学的时期。
林望舒在一旁瞧着他笑了起来说:“三哥,你把大的交给大哥大嫂照顾,还有广用夫妻也能顺带照看。
你和三嫂带着小的在这边住一些日子,或许还能有机会给我再添上一两个侄子。”
这个时代的人,从来不会担心生子多,只会担心生子少。
林望景瞧一瞧林望舒笑了起来,说:“舒弟,辉儿现在也大了,你们夫妻趁着年青可以多生几个。
你看我们现在就是有心想再生多几个,我还要担心你嫂子的身体受不住。”
林望舒很是坦然的瞧着林望景说:“三哥,我们顺其自然,有,自然是最好。如果没有,反正已经有了一儿一女,在子孙传承大事情上面,也能对祖宗们有一个交待。”
林望景一向知道这个弟弟脸皮厚,他明明舍不得苏氏多受生子辛苦,他的嘴上还能说得这般的清风明月。
两个幕僚笑听着这对兄弟说话,主人家兄弟亲近,他们只觉得日子过得就是累一些,也是一样的舒心。
夜里,林望舒回来的时候,苏青芷还不曾入睡,他略有些责怪的跟她说:“你每天照顾着孩子们,夜里,就不必候我太晚。”
苏青芷瞧着他眉眼间的欢喜,只觉得男人有时候的口是心非起来也让人心甜。
夫妻两人携手在夜色里坐一坐,然后气氛深浓自然是亲近不已。
这一夜,苏青芷一时觉得夜太长,一时觉得夜太短。
天色微微明的时候,她用力睁开眼睛,瞧着一脸清爽神色的林望舒。
她示意他靠近过来,在他俯身低头挨近过来后,她伸手扯他下来,用力咬了一下他的手,嗔怪道:“你为何如此有精神,而我觉得好累。”
林望舒瞧着她轻摇头说:“芷儿,你啊,还是要多走一走路,你的身子太弱了一些,我都已经很是容忍了。”
苏青芷实在不想见到这个晚上会时不时变成狼人的人,她有些嫌弃的冲着他挥手说:“夫君,你为我和孩子着想,你也要悠一点,可不能再这样放肆下去。”
林望舒实在忍不住了,他瞧一瞧天色还早,他笑着坐在床边伸手连被抱了抱人。
他凑在苏青芷的耳朵边,低声说:“昨天夜里是谁扯着我不肯松手,你可不能尝了甜头之后,就把费了心力的人丢到一边去。
再说,我现在这个年纪,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我现在让你多享受,免得再过些年,你如狼似虎的年纪时,瞧着我,来嫌弃年青的时候,我不够卖力,我让你没有享受足够的敦伦之乐。”
林望舒瞧着还在睡熟中的儿女,他低头用力的亲了亲羞涩的妻子,然后笑着起身大步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