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舍不得了?
司徒静站在门口,有些尴尬地与妹妹对视,嘴巴微张,声音极低,“小妹。”
自从那一晚,司徒透知道是司徒静害自己身陷夜港之后,两个人就再没有正式碰过面,司徒静就好像故意躲着司徒透一样,有她的地方就没有她。
司徒透咬了咬嘴唇上的死皮,别过脸去,和司徒静擦肩而过地走出门。
“对不起!”司徒静突然抬高了声音,吸了吸鼻子,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我知道我说多少遍对不起都没有用了。”
司徒透原本迈出的脚步猛然一滞,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原处。
司徒静红了眼眶,“小透,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说白了我就是嫉妒你,我不求你能够原谅我,只希望你能够重新开始你的人生。”
司徒透抿了抿嘴唇,重新开始么?
她没有回头,径自往前走。
“还有,”她听到姐姐在她身后喊她,“帮我把我的祝福也带给颂宜,好不好?”
司徒透脊背僵直,缓缓回头看着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司徒静早已经泪流满面,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不停地颤动着。
她和她都曾经深爱过同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也曾经那样爱过她们,可是走到最后,她们谁都没能和他同路。
或许,这就是一种叫做宿命的东西吧。
司徒透蓦然想起,当初苏颂宜曾经握着她的双手,温和而郑重地承诺,“等你毕业了,我就娶你。”
现在,毕业在即,他却牵起了另外一个女人的手,转眼间,早已经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司徒透原本迈出的步子又退了回来,猛然抱住司徒静,眼泪也哗地一下掉了下来,颤抖着声音,“姐……”
两个女人,同样的心境,就这样抱在一起。
厉君措已经上了楼,高大的身体半靠着墙壁,双手环胸,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扬着声音有些不耐烦,“不走么。”
司徒透这才跟着厉君措上了车。
男人寒着一张脸扔给司徒透一条手帕,“擦干净,厉君措的女人不能为别人哭。”
司徒透擦着眼泪,她想张口说她又不是他真正的女人,却被厉君措厉声堵了回去,“名义上的女人也是女人。”
幽灵般的科尼塞克在结婚会场的门前停了下来。
厉君措走下车,冲司徒透使了个眼色。
司徒透明白他的意思,虽然不情愿,还是上前去挽住了他的胳膊。
苏家二老分别穿着唐装和旗袍,站在门口接受着众人的恭贺。
在看到厉君措时,两个人十分客套地和他打了招呼,却在目光掠过司徒透时皱了皱眉头。
司徒透知道,他们不喜欢自己。
喜庆热闹的结婚会场摆满了鲜花,苏家虽然在实力上稍差一些,但是在婚礼细节上却丝毫不曾马虎,就连婚礼现场的布置都是由特意从巴黎请来的设计师亲自设计。
司徒透盯着那些设计看,一举一动却都落在了身旁的男人眼里。
男人眉梢微扬,嘴角的一抹笑容格外邪肆,凑到司徒透耳边低语,“再看也是别人的。”
司徒透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指的是苏颂宜,她知道。
下一秒,却听到厉君措又在她耳边道:“我已经请来了丹尼尔。”
司徒透一愣,丹尼尔,全世界最顶尖的设计师。
她也学着厉君措,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边,半挑衅半嘲讽,“我看你们全家都反对我们的婚事,这婚结不结得成还不一定,现在请设计师是不是太早了点。”
厉君措浑身上下傲气与自信尽显,目光流转,“结不结得成,只有我说了算。”
苏颂宜今天穿的格外精神帅气,忙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招呼来宾,倒真的像是从童话中走出来的王子般美好。
一个转头的功夫,他便注意到了与厉君措相携进入会场的司徒透,司徒透显然也看到了他。
多日不见,苏颂宜好像瘦削了不少,四目相对之时,两个人隔着人群,都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司徒透鼻尖一红,避开他的目光,“登登登”地快速跑进了卫生间。
在卫生间狠狠洗过一把脸,司徒透刚想要出门,就撞进了厉君措结实的胸膛。
男人的眼睛里闪烁着凌厉冷冽,紧紧蹙着眉头,削薄的嘴唇写满凉薄,一只大手狠抓住她的下颌,“舍不得了?”
这种力道,让司徒透有一种下颌骨要被捏碎了的错觉。
她用力想要甩开男人的手,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因为委屈,眼泪簌簌落了下来,“没错,我就是舍不得了,不行么?”
厉君措的神色蓦然变得异常冷峻,一张俊美的脸仿佛马上就要迎来一场暴风雨,连声音都变得阴冷骇人,一字一顿,“不行,你现在是我的女人!”
司徒透再也压制不住内心激荡的情绪,一把挡开厉君措的手,用手不停地抹着眼泪,“厉君措,你够了!我凭什么就是你的女人了,你和我之间只是一场交易,在你把我变成你的女人之前,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想法?我和颂宜会走到今天这步,全都是因为你!”
厉君措两道剑眉紧缩,浑身都笼罩了一层阴翳,盯着司徒透水汪汪的眼睛,“你再说一遍。”
司徒透也抱着豁出去的心理,“我再说一遍也是一样的!当初要不是你在夜港趁人之危,把我……所有的痛苦也都不会发生!”
厉君措眼睛中闪过一丝愕然,转而嘴角挂上了一层阴冷的笑容。
他的一只大手将司徒透的双手别过头顶,按在墙上,另一只手狠狠按上她柔嫩的唇瓣,“把你怎么样?怎么不继续说下去,嗯?”
司徒透梗着喉咙,“你明知顾问!”
厉君措的眼睛里面似乎已经笼上了一层鲜红,“以为我上过你,是么?在觉得别人打你主意的时候先掂量掂量自己究竟配不配。”
说着,他撩开自己的手腕,上面曾经被司徒透咬过留下来的伤痕还依稀可见,“别整天疯狗一样乱咬人。”
司徒透盯着他的伤痕,脑子里面“嗡”地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瞬间炸开了。
她愣怔地看着男人,“你是说,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