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自尽?
谢容等了半晌没有听到动静,再次敲响了房门,“纪小姐……”
屋中依旧没有人回应。
谢容有些无奈,用请示的眼神看向厉君措,“厉少,这……”
“去拿备用钥匙。”
“是。”谢容几步小跑,去将备用钥匙拿来。
房门打开,一股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正抱着甜甜的厉君措反应十分迅速地用一只手挡住甜甜的眼睛,看清屋内的情况时,脸色阴沉得像马上就要有一场疾风骤雨。
屋内,纪柔静静地躺在上,脸色苍白地像一张白纸,手随意地搭在身上,鲜血从手腕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中流出,将雪白的单染成一片殷红。
“啊!”谢容吓了一跳,不禁放声大叫。
厉君措冷凝着面孔一声厉呵,“住口,叫救护车!”
谢容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去打电话。
救护车很快呜咽着赶到将纪柔带走,外出的陈叔就在这个时候赶了回来,伸着头看了一眼远去的救护车,又看了看屋子里的血迹,“大少爷,这……”
厉君措怀里的甜甜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此时也正哭得厉害。
他吩咐道:“把甜甜先送去学校。”
说完,自己也开了车直奔医院的方向……
医院抢救室,大门被打开,有护士推着纪柔走出来,医生将口罩摘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冲厉君措十分恭敬地颔首,“厉少。”
厉君措一双眼睛犹如寒潭,“情况怎么样?”
医生似乎面有难色,思忖了片刻道,“好在手腕上的伤不算深,只不过是失血过多,多休息几天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比较棘手的事情是在手术过程中我们发现她身体的好几项指标都不正常,初步判断有罹患癌症的可能,建议您还是为纪小姐做一次详细的检查。”
厉君措的眉心骤然蹙起,却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不久之后,睡在vip病房里的纪柔转醒。
她睁开眼睛,看到厉君措正坐在她的边,一只大手拄着头,双眼微微合起,精雕般的五官在这样安静的气氛下显得更加性感。
纪柔微微弯起嘴角,用余光扫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后,嘴边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诡异。
如果能够换得厉君措回心转意,她哪怕受些皮肉之苦也是值得的。
正想着,厉君措的眼睛缓缓睁开,隐隐锐利的光芒从中散发出来。
纪柔连忙收起笑容,又是一副平日里柔柔弱弱的样子,眼睛里面闪动着泪花,仿佛有数不尽的委屈要讲给厉君措听。
厉君措伸手来为她掖了掖被角,“感觉怎么样?”
她顺势一把抓住男人的大手,“君措,对不起。”
厉君措的手一顿,从纪柔的手中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好好休息。”
纪柔吸了吸鼻子,眼泪“啪嗒”一下子掉了下来,“能不能……不要怪我了,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该用那样的方法去伤害艾琳,我……”
“你身体还很虚弱,要好好休息,其他的等以后再说。”厉君措打断她的话,站起身来。
“我公司还有些事情,下午再过来看你。”男人转身,向门口的方向迈了几步,复又停了下来,“我不喜欢用一哭二闹三上吊来留住男人的女人。”
“君措……”纪柔看着厉君措离开,狠狠地咬紧牙关。
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方才那位抢救她的医生走了进来,“纪小姐现在觉得怎么样?”
纪柔淡淡瞥了他一眼,“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就用不着拐弯抹角了吧,别忘了,这种割腕短时间内不会死的方法还是你教给我的。”
医生不禁笑了,“纪小姐是聪明人,只要把该给我的部分给我,我自然不遗余力地为纪小姐效力。”
“钱会在今天下午到你的账户。”纪柔冷冷地,“你有将我生病的事情告诉他么?”
医生点点头,“那是自然。”
纪柔拧着眉头,想了半晌道:“接下来可能还需要你帮我弄来一份能够说明情况的检查报告,没问题吧。”
医生做出了个用手指捻钱的姿势,“只要这个到位,没有我吴启明做不到的事情。”
走出医院大门的厉君措,回头淡淡扫了一眼这栋医院的大楼,拨通了杰森的电话,“给纪柔换个主治医生,还有,查查今天抢救她的医生的底。”
学校,夕阳西下。
铃兰身上背着个双肩书包,看了一眼身后的教学楼,步履轻快地离开。
与往日不同的是,这次她没有走正门去和来接她的齐杉回合,反而向左一转,来到一处矮墙边上,一只手麻利地将身上的书包扔过墙去,然后跃跃欲试地准备翻墙。
口中还不断地嘀咕着,“这个破书包怎么这么重。”
“这位大小姐,准备去哪里啊?”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铃兰顿时头皮发麻,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表情僵硬地回过头来,果然见到司徒透双手抱臂站在她的身后。
铃兰吐了吐舌头,“姐姐,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你就别拦着我了,好不好?”
司徒透微微摇头,“你重要的事情就是去和别人打架?”
铃兰无奈地摊了摊手,“这怎么能叫打架呢,这叫切磋较量,我战书都下了,现在不去,岂不是要做缩头乌龟么。”
“缩头乌龟也很可爱,你不是还一直想要养一只么。”司徒透淡笑着,就是不肯做出让步。
“姐!”铃兰无计可施地鼓了鼓腮帮子,“又是老师向你告得状吧。”
司徒透伸手来摸了摸她的小脑瓜,“有时候我是真不知道该说你懂事还是不懂事,人小鬼大什么都懂,很多事情做得比成年人都要周全细心,可就是偏偏不喜欢读书,一个女孩子家整天喜欢上窜下跳打打杀杀。”
铃兰扁了扁嘴巴,“什么上窜下跳,我又不是猴子。”
司徒透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一个人胡闹也就算了,弘彬都已经二十多岁了,怎么还跟着你胡闹。”
铃兰扬了扬眉毛,“其实也不是,是我发现他每天下午放学的时候都会开着车从这里经过,所以就把战书扔进他的车子里了。”
司徒透点点头,突然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你还撬了人家的车锁?”
铃兰立即一捂嘴巴,讪讪地一笑,“不对不对,我是说我把战书夹在他的车窗上了,没丢进去,没有没有。”
两个人正说着,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小女孩的哭泣声音。
两个人循着声音的方向找去,只见到有三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将一个小女孩围在中间。
中间的小女孩蹲坐在地上,将小脑袋埋在臂弯里,不停地呜咽着哭泣,原本干干净净的衣服上染了一大片污渍。
围着她的那几个孩子气势汹汹,“哭什么哭,你就知道哭,你算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我妈妈说了,你只不过是个私生女!”
司徒透的眉心微蹙。
另外几个小女孩也附和着,“对,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妈妈是个贱女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边说着,几个孩子一边随手捡起几块石头,向蹲在地上的小女孩砸过去。
“住手。”铃兰走过去,一手拎开一个孩子,“这么小就知道欺负别人,长大了还得了?”
几个孩子还想要再争辩,却在看清来的人是铃兰之后互看一眼,吓得一溜烟全都跑掉了。
司徒透揉了揉脑袋,看了铃兰一眼,看来她现在是在全校都出了名了,“不是交代过,不许在学校随便用功夫的么,她们怎么一见到你都吓成这样。”
铃兰笑嘻嘻地,“我真的没用,我向来都是以理服人的。”
司徒透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
说着,她走到那个蹲在地上哭泣的小女孩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没事了,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小女孩怯怯地抬起头来,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司徒透。
司徒透在看清楚小女孩的长相时顿时一愣,“甜甜?”
甜甜抽抽搭搭的,在看清楚司徒透的一张脸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司徒透无奈地将她抱了起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啦,甜甜不哭,告诉阿姨究竟是怎么回事?”
甜甜抹了两把眼泪,声音断断续续地,“妈,妈妈,今天放学没来接我,她,她们就欺负我……”
司徒透为她掸了掸身上的土,蓦然想起自己那个可怜的孩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了,阿姨给你买棉花糖吃,然后送你回家,好不好?”
甜甜乖巧地点点头,抽搐着钻到司徒透的怀里。
或许是甜甜的年龄和自己那个孩子太相近,司徒透心内最柔软的地方突然被触动,眼眶不禁一红,保住甜甜的手又紧了一些。
甜甜有纪柔那样一个妈妈,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阿姨,闲事莫理。”一道清亮的男孩声音响起,语气却是出奇得老成,老成到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司徒透回过头去,见到是那日碰到的叫做江沅的男孩子,手中依旧捧着一本书,正静静地站在距离她有一段距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