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琴箫合奏
宫里又有喜事,陛下对这位新的太子侧妃很是看中,下人们自认不敢有一丝的怠慢。宫中燃起了无数盏琉璃灯,光华炫彩。
周礼奉旨带着苏淼进宫参加宫宴。她安分地坐在周礼身边,双眼盯着面前的杯盏,而唐铭,领着陵楚儿坐在天帝右下方。
殿前歌女长袖善舞,婉转多姿,轻扇废话。一曲华美的歌舞完毕,天帝挥手,歌女们流云般退了下去。
周礼正同陵百川说着话,突然听到天帝叫道:“周爱卿。”
“臣在。”周礼站起来应道,“陛下有何吩咐?”
天帝拢了拢袖,“听闻今日爱卿带着周小姐一起进宫。周小姐寡人倒是见过一次,不知道周小姐可否助兴?”
苏淼心咯噔一声响,助兴?她想到之前的歌女?自己对于音律不是很擅长,在这宫殿之上,只能让其他人看了笑话去。
周礼有点为难,“小女……”
“陛下,”孟桂莲笑了笑,“既然陛下提起了,周小姐自然愿意,对吗?”她朝苏淼递了个眼神过去,“不过啊,铭儿在外好几年了,铭儿的箫吹得好啊,可是好多年都没听着了。”
天帝也笑了笑,“爱妃说的是,寡人也极少听到,今日倒不如一举两得,周小姐可愿与太子合奏一曲?”
见苏淼还愣着,张灵用手机擦了擦嘴角,“听说周大人养女儿养的很好啊,个个身怀绝技,相信周小姐定不会让大家失望吧?”
唐铭目光淡淡地扫过苏淼的脸庞,身边的陵楚儿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苏淼接过宫娥手中的琴,起身走到大殿中央,敛衽俯身,对天帝和皇后叩拜行礼。
孟桂莲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陛下,你看,好个俊俏的女儿。”
天帝点点头,“周爱卿好福气啊,寡人都要羡慕你了。”
周礼有点惶恐,起身行礼,“谢陛下,娘娘谬赞,小女没见过什么世面,倒是怕惊扰了陛下和娘娘。”
孟桂莲看着苏淼问道:“你可愿奏一曲?”
不等苏淼回答,唐铭已经走到苏淼身边,“陛下,今日只为与大家助兴,如果各位觉得好,我想向陛下讨个恩。”
“哦?说来听听。”天帝盯着唐铭说道。
唐铭看了苏淼一眼,“陛下只要应下,不会拒绝我的请求便好。”
天帝笑了笑,“寡人准了。”
大殿正中,苏淼席地跪坐案前,微微侧首调试琴弦,金灯玉影下,似一副安静的画卷。大殿中一片安静,苏淼抬头对上唐铭的黑眸,“太子,请。”
唐铭目光落到她眼底,苏淼微微一笑,等着他引曲。白玉短笛在唐铭手中打了个转,轻抵唇边,一缕明澈孔明的箫音悠悠飘出。
众人只觉得耳目一新,纷纷陷入其中。只是苏淼一直未动,她侧耳倾听,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手落琴弦,音符慢慢从指尖滑出。
唐铭的箫音行云流水,苏淼的琴音却像是画龙点睛,她附和着唐铭的箫音,轻扬的琴音如同冰雪中绽放的寒梅。
苏淼睁开眼睛时正好对上唐铭深沉的眸子,那眼底是看不到边的广袤,没有边尽。箫音不绝,如歌如泣,琴声乍舒,低吟浅唱。金碧辉煌的大殿内,一片宁静。
唐铭率先收了箫,苏淼嘴边露出一丝浅笑,手中滑过最后一个音符。好一会,大殿内才想起掌声,大殿内对望着的两人,如同一双璧人,看得陵楚儿恨得咬牙。
“好,好。”天帝满意地说道,“周爱卿果然养了个好女儿。”
周礼起身,“谢陛下。”
“寡人既然已经将她许给了铭儿,那边是寡人的媳妇。”天帝沉声道。
大殿内突然陷入一种莫名的安静中,没有人说话。苏淼跪着,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天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自己的身份,这不见得是好事。
唐铭跪在苏淼的身侧,“陛下,还记得刚才的约定嘛?”
天帝笑了笑,“这是自然,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便是。”
“儿臣要娶苏淼为太子妃!”唐铭正色道。
天帝一凛,“寡人已经将她许给你了啊。”
“父王,儿臣要苏淼为正妃!”唐铭的声音足够让大殿内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楚。
陵楚儿手中的杯子落下,打破了大殿内的沉寂。凌百川大怒,“太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楚儿已经为你的太子妃,难道就凭这乡野农妇与楚儿相提并论?!”
周礼皱眉,“陵相,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女儿也是千金小姐,怎么就不能为太子正妃了?”
凌百川瞪了周礼一眼,“周大人难道忘了自己是怎么入仕的?”
周礼起身在苏淼身边跪下,“请陛下为臣做主。臣高中状元,一心为朝廷效力,虽未与陛下一起沙场打江山,臣也尽心辅佐陛下,陵相出言辱骂臣,臣可以忍了,只是小女……”
苏淼心中一恸,“父亲……”
天帝微微皱眉,“陵相,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陛下,”凌百川一脸怒气,他起身走到陵楚儿身边,“臣的女儿,怎么能受这样的侮辱。如果太子坚持要娶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为正妃,那臣只好将楚儿带回陵府了。”
“陵相似乎忘了教导陵小姐不妒了。女子三从四德,既嫁从夫,陵相想将她带回家,必须得经过本宫的同意才行。”唐铭冷声道。
“你!”陵百川气急。陵楚儿盯着一直沉默的苏淼,仿佛要将她看穿。陵百川安慰道:“放心,爹会给你做主的。”
天帝看着唐铭,“太子可是心意已决?”
“父王,儿臣没有求过你其他的事情,请父王成全。”唐铭看着天帝。
孟桂莲有些不忍,“陛下,铭儿从未求过你,你看……”
“陛下,历来还没有两妃并位之说,太子这样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也会上了老臣的心啊。”张灵意有所指。
孟桂莲看向她,“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陛下难道还不能为太子做主了?”
“够了!”天帝低喝了声,“散了吧,太子跟我来书房。”
百官哪儿还敢多留,纷纷离开大殿,唐铭将苏淼扶起来,没有说一句话,然后跟着天帝去了书房。周礼轻叹了声,“我们先回去吧。”
苏淼感激地看了苏淼一眼,点了点头,“父亲,我知道了。”
“站住!”陵楚儿忍了许久了,她将苏淼叫住,冲过来就是一巴掌,“贱人!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想跟我相提并论,做梦!”
“陵小姐,你做什么?”周礼将苏淼护在身后。
“请叫我太子妃!”陵楚儿提醒道,“你就只配居于我父亲之下!你的女儿?笑话,她就只配给我提鞋!”
不管陵楚儿怎么羞辱自己,都没关系,她都能忍。可是周大人是无辜的,拉了拉周礼的衣袖,“父亲,我们回去吧。”
“想走,没那么容易!”陵楚儿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伸手抓住苏淼的头发,“今天我非要打死你这个贱人!”
“哎哟,这么热闹啊。”突然从门外走近一妙龄女子,雍容华贵,她盈盈上前,用衣袖捂住自己的口鼻,“如果我王兄见了你这般折磨他的人,你说,王兄会怎么做?”
陵楚儿松开手,扯出一抹笑,“玉儿妹妹怎么来了?”
“刚才在宫里听说王兄与人合奏,惊艳了所有人,我也好奇得很,想要来凑下热闹,不想进来却看了一出戏,唉,我开始同情我王兄了。”唐烟冷冷地说道,她完全忽视了陵楚儿,走到苏淼面前,“姐姐,刚才可是你与我王兄合奏?”
唐烟灵动的双眸滴流转着,苏淼看得一愣一愣的,与刚才冷漠的样子判若两人。
周礼见苏淼发愣,连忙行礼道:“见过烟公主。”
唐烟很随性地笑了笑,“周大人不必多礼,好几天没有见飞妹妹了,她近来可好?”
“臣代栾飞谢过公主的惦记。”周礼拱手道。
苏淼暗暗叹了口气,想来都是相熟的,不知道是不是周府那位“妹妹”请来的救兵呢?
“烟妹妹,你家驸马呢?今日怎么也不见他?”陵楚儿不甘心唐烟这般忽视自己,强行插话道。
唐烟收起笑容,她瞥了陵楚儿一眼,“我家驸马就不劳陵小姐惦记了。”
苏淼有点吃惊,眼前这个少女居然已经成婚了?
唐烟懒得搭理陵楚儿,拉过苏淼的手往外走,“苏姐姐,我带你去我宫里坐坐吧,王兄去了父王那儿,一时半会还出不来,你先去我那儿坐坐,等着王兄吧。”
他们说笑着往外走去,气得陵楚儿直跺脚。
出了大殿,周礼先出了宫,苏淼无奈,只得任由唐烟拉着自己。见周围没人了,唐烟才附到苏淼耳边,“姐姐,你好厉害啊,听说我已经有了小侄子?”
苏淼一惊,“公主是怎么知道的?”
唐烟一脸坏笑,“偷偷告诉我,我偷偷溜去莲妃的宫里瞧过了,孩子好可爱啊,就像王兄小时候,真的是一模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