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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偶然

    凌俐压下下巴看了看自己貌似穿戴整齐,慢慢坐起了身,对着南之易皱眉:“你直接洗洗就行了,都要死了还被你千刀万剐,苹果真惨。”

    说完话,她才察觉自己的声音又哑又涩,嗓子一阵阵疼。

    南之易白她一眼,放下手里的苹果,起身端了水杯给她,嘴里说着:“喝吧,温热的。”

    虽然只是白开水,凌俐却咕咚咚灌了一气,只觉得喝下去的是的琼浆甘露一般,润泽又甜美。

    喝饱了水,她转头问:“我睡了多久?”

    南之易抬腕看了看表,回答:“十二个小时。你后脑着地有些脑震荡,一睡就叫不醒,还好生命体征平稳。”

    凌俐抬起手摸了摸后脑,果然那里好大一个包,不过最疼的时候大概已经过去,这时候手指放上去轻轻按按,只有点钝钝的疼。

    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了个初步了解,凌俐抬头问南之易:“你怎么在这里?”

    他精神一振,声音里满满的得意:“昨晚要不是我,你可就被掐死了!”

    说着,他举起自己包着纱布的手晃晃,又指指自己的脸:“你看,被那人给打的,快毁容了!”

    凌俐没戴眼镜,虚着眼睛好一会儿才看清楚他嘴角若隐若现的一点淤青,那颜色淡得还不如他的黑眼圈明显。

    她有些好笑起来:“无所谓,你毁不毁容其实差不多。”

    南之易丝毫没有把她的揶揄放在眼里,从柜子上拿起副眼镜给她:“别虚着眼睛瞅人了,怪蠢的。来,你的眼镜。”

    凌俐接过来,拿着眼镜戴上又取下来,声音愤愤:“这不是我的眼镜好吗?度数不对大小也不对,你哪里拿来的?”

    他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你舅舅给我的,你问他去。”

    凌俐没好气地把眼镜扔在床边,抱着膀子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结果南之易毫不在意地腆着脸开始邀功:“你舅舅舅妈昨晚守你守到三点。不过你脑震荡需要随时观察,老人家身体熬不住,被我劝回去了。”

    他得意地眯起眼睛:“所以你看,我这么诚心诚意地关心你,还牺牲我伟大的科研时间照顾你,等你好了以后,一定要认真考虑帮我整理房间的事。”

    凌俐有些啼笑皆非,这人直言不讳自己的目的,倒是坦诚到有些可爱。

    而他那副模样似乎真在医院里熬了一夜,昨天有些冒出的青皮胡,今天已经长了出来,头发乱蓬蓬的,身上衣服不仅沾着泥不说,还皱巴巴的跟盐菜一样,很是有碍观瞻。

    她忍不住皱着眉吐槽:“你就不能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吗?天天这副衣冠不整的模样,哪里有半点国家栋梁的模样?”

    南之易鼻孔里哼了一声,耸着肩膀回答道:“我就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天天打扮得油头粉面,是要勾引田里的杂交水稻,还是水里的蚂蟥和泥鳅?”

    凌俐噗嗤一笑,有些无语地望着天花板。

    她抿着嘴笑了一阵,忽然想起昨晚事情还没完,忙问道:“昨晚敲门的人是你吗?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回来了?”

    南之易低下头在身上翻翻找找,好一会儿从裤兜里揪出一串三个毛茸茸的悬铃木果实。那圆溜溜的果实已有些残缺,被他拿在手里一晃,空气里都飞起带着短短伞状绒毛的细小种子。

    他脸上带着些不合时宜的兴奋:“昨晚,我在路旁看到有一簇三颗的球,你说的没错,那里确实有法国梧桐,只不过只有一棵。你猜一猜是哪棵?”

    凌俐一点也不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抬起眼定定看着南之易,希望他早点进入正题。

    见自己卖的关子引不起凌俐的兴趣,他讪讪一笑,接着说:“我转了一大圈,才发现你卧房外面那一棵就是三球悬铃木,所以靠近了去看,结果,发现有些不对劲。”

    说到关键之处,他语速快起来:“我发现,你窗外的树下还有一串泥泞的脚印。那泥脚印还糊到了树皮上,好像有人爬过树一般。我一抬头就发现你的窗户是打开的,一时不放心上楼看看,结果发现果然没人开门。”

    他顿了顿,一脸的得意:“机智如我,自然知道情况不对。本来想找张叔拿钥匙开门,但是谨慎如你一进屋肯定就会反锁门的,所以干脆从那棵树爬上去翻窗户,结果,一进去就发现,你屋子里果然有心怀不轨的人。”

    凌俐恍然大悟,原来是南之易一时兴起的举动救了她。

    只是,这样无心插柳的结果实在太具有偶然性,如果不是他这异于常人的脑回路,说不定她就真的被灭口,想着想着,心里不由得一阵后怕。

    她咬着唇愣了会,又抓着南之易的手臂问:“对了,曲临江抓到了么?”

    南之易被她抓得龇牙咧嘴,迅速掰开她的手指,嘴里嘟囔着:“大姐,你就不能轻点?你这手劲可以直接捏爆人头了吧!”

    凌俐发现他眼神有些飘忽,这明显在顾左而言,有些狐疑地追问:“怎么了?有什么意外发生?曲临江逃了吗?”

    南之易收起满脸浮夸的演技,抿着唇不说话。

    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你说的那人并不是真正的凶手。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

    凌俐瞪大了眼睛望向他:“怎么会?明明就是他!我第一次收到匿名信的时候,就是在他知道我调查曲佳案件的时候!”

    南之易眉峰微拢,轻轻摇着头:“可能是你判断错误。警察已经来过了两波,第二次来的时候告诉我的。据说曲临江一晚上都在家里,还有不少于五个的证人,怎么可能分身来掐死你?”

    他顿了一顿,又说:“当时屋里太暗,我也没看清楚。只记得那人个子虽然不高,力气却很大,出招又阴狠,我差点没着了道。”

    这答案出乎凌俐的意料,她冥思苦想了好一阵子,终于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仔细回想一下,昨晚客厅里和南之易缠斗在一起的那个影子,好像确实个子不太高。

    她又做出推断:“那指不定是他找的杀手呢?总之,这个案子和他脱不了干系!”

    南之易对她的一根筋有些无语,然而有求于她也不好过度地刺激,只含含糊糊说:“你再细细想想,还有没有另外的细节?”

    凌俐倒是把他这句话听了进去,趁着印象还深刻,赶紧在脑海里细细梳理起之前遇险的经历。

    南之易见她眉头紧锁的模样,又提醒她:“那人要置你于死地,但是身上明明带了刀,却不是最简便快捷地捅死你,只在我出现差点缠住他的时候才拿出来,这个细节,你要注意。”

    凌俐点点头,认真分析起来他说的情况:“身上溅上血,自然没有那么好掩人耳目安全脱身,当然能掐死我最好。”

    不仅如此,那人还戴着手套,不留下指纹,也让凌俐无法从他身上获取皮肤组织等可以提供DNA信息的任何痕迹。这是个反侦察意识强烈的人,换句话说,他很狡猾。

    凌俐正想得出神,却被南之易打哈欠的声音打断思绪。

    他捂着嘴拖着长长的尾音,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眼睛快睁不开一般:“看你生龙活虎的样子,应该没啥事了。你舅舅怕是快来了,等他一到我就回去睡觉,要不然怕是要修仙成功。”

    说完,他支起二郎腿,双手撑在颈后,整个身体都缩进椅子里,还翘起椅子晃啊晃的,那摇摇欲坠的模样,简直就是“吊儿郎当”这个词的官方代言人。

    凌俐也算对他这败絮其外的身姿见怪不怪了,面无表情地想着自己的心事,一遍遍推演着案情,想了一阵还是认为,在这个案件里,始终是曲临江嫌疑最大。

    南之易见凌俐不搭理他,自顾自打起了瞌睡来。到了中午十二点,张守振来了,还带来了还有好大一个食盒,里面装着热腾腾的饭菜。

    食物的香气飘散出来的时候,南之易瞬间就醒了,瞪圆眼睛眸子发亮,本来刚才斩钉截铁说等老张一来就要走,结果这时候絮絮叨叨摸摸索索半天移不开步子。

    等到他知道张守振带来饭菜真的有他的一份,眉开眼笑蹭着吃了一顿,之后心满意足抹了抹嘴抬脚便走。

    他这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做派,让凌俐觉得本来已经不疼了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舅舅收拾好碗筷,却是坐在她床边一阵苦口婆心,内容无外乎是怎么律师也这么危险,劝凌俐早些抽身不要再干这行。

    凌俐乖顺地听着舅舅唠叨,也从他絮絮叨叨的话里,得知自己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两天,观察没有颅内出血的风险后就可以回家。

    舅舅唠叨够,抹了抹眼角的老泪,脸上表情一转:“这次多亏南教授细心,我看他人很不错的,你可以考虑一下。你虽然还不算大,可这日子就是不知不觉溜走的,现在不留意,错过眼前的人,以后要后悔。”

    这突然转变的话题让凌俐一愣,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父母早亡,她还以为她不会遭遇被逼婚,没想到,舅舅当仁不让承担起这个责任,终于开始对她的感情生活充满了兴趣。

    只是,舅舅这第一次八卦的对象,仿佛有些不对劲。

    她眼角一抽,手挠着鼻尖掩饰着尴尬,说:“舅舅,您别说笑了,人家一个大教授,我哪里能高攀得上?”

    张守振却一瞪眼睛:“你怎么比我还封建?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只要看对眼了就成。再说了,他一个大小伙子,平时邋里邋遢也太不修边幅了点。你又勤快又能干又乖又听话,你俩要是能成,那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理直气壮的表情,还有嘴里念叨着的凌俐的优点,让她心口烫乎乎的,很有些感动。

    始终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哪怕中间有别的人和事掺和进来,却也割不断血浓于水的温情。

    吃过午饭,舅舅看凌俐精神还好,没有嗜睡头疼,也没有输液,便让她一个人休息一会儿,自己则拿了餐具去开水房找水冲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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