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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误惹禽兽,斯文败类 第七十六章 上辈子造孽,这辈子学医

  【按这标准,下辈子估摸着医生也跑不掉,要不我先预定个医学生的位置——榆次北!】

  “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因为你工作忙,没空陪她,她和你闹来着?不然单单因为那什么也太说不过去,怎么能这样呢?”

  “再说你工作不是为了你们的未来,为了生活吗?”说着说着气焰上来的人,大有一股提枪上马找人拼命的态度,看得榆次北心上一暖。

  “不是的姐,是我的原因。”

  “你能有什么原因,你天天两点一线的工作,不是在家就是在医院你能有什么原因,难不成还能是你先去跟她谈分手?”

  “别逗了,你就别袒护了,别人都和咱谈分手,咱也是有脾气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怎么就咱这模样这条件还愁找不着更好的吗?”

  “丢了这一个下一个更乖,这样的姑娘,咱也别……”留恋

  “就是我说的分手。”

  护士长一滞,“不可能,你说的分手,你图什么?”

  “不是弟弟,咱可别为了包庇,什么锅都认哈!这种事情,可得实事求是。”

  榆次北低着头,蓦然一笑,笑容中暗藏的苦涩和难以一两句话说出口的苦水最终都化作一抹释怀和坚定。

  “没有姐,就是我提的分手。”

  “不是你为什么,你图什么呀?人那么好的姑娘,长相好、性格好、家世好、关键还那么黏你。唉,我就搞不懂了你图什么,你这脑子里一天天想的都是什么你告诉我?”

  “不会是,你真的……”不行吧?

  未说出口的话,俨然变成某种不能说,不好说,不可说的眼神。

  一阵剧烈咳嗽,口罩下的面颊泛了点红晕。

  “姐,您这想象力不该做护士长,得做场务。”

  “啊?那能为什么,郎才女貌到底为什么非要分手才肯罢休,我看这冷静期国家设的就没错。”

  被叨得有点发懵的人,愣神数秒。

  反转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还真是有点猝不及防。

  诧异几秒,回神的人快速组织思路笑着解释:“姐,两个人分开还能因为什么,不合适呗,总不能捆绑着过一辈子或者吵到最后连一开始的情谊都散了再离婚吧?”

  “要是那样的话,我宁愿没有开始。”他眼神微眯,聚焦的眼圈逐渐失焦。

  其实说这句话时,榆次北心里是有犹豫的。

  心里那个不肯多说的话,像一根刺,如果是她的话,哪怕是绑只怕他也是情愿的。

  爱与不爱,立竿见影。

  存着笑意的面上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护士长感慨:“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都在想什么,一天天的不懂珍惜。”

  这样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听的让人莫名觉得很窝心。

  “不是姐,我说你这立场变得有点快啊?”榆次北站直身子,晃动了两下有些麻木的腿,手掌一下松一下紧的放松。

  腿部肌肉不太舒适的紧绷着,男人弯腰轻轻揉了揉,缓解着那股倦怠感。

  “哼,我这叫帮理不帮亲。”护士长没好气的说。

  榆次北乖巧的点点头,又奶又乖的模样叫护士长也说不出什么狠话。

  “成了,七床的病人观察了没什么问题,你都不知道刚站在门口的那小护士就这么偷偷瞄你,半天也不敢走近,估摸着是觉得你今天不太一样,也掐不准哪里不一样,看看,就连刚进咱们科的护士都知道你榆副主任今天很不对劲。”

  他扶额,一边脱着手上的手套,坐着消杀工作,一边扭头极不正经的玩笑:“是吗?这么关心我,男朋友知道了出现家庭内部矛盾我可不帮忙调解哈?”

  面上的倦怠感尽消,男人随性懒散的说。

  “人家还没男朋友呢。”护士长没好气道。

  面对榆次北这幅进可攻退可守的模样,护士长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看着护士长气呼呼的模样,榆次北笑,“我这是又怎么了?我觉得我最近挺无辜的。”

  “少来,你可一点都不无辜。”

  “哦?是吗?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是错,这种寂寞也是无敌了。”榆次北油腔滑调的笑,看着护士长无奈挑眉,清隽公子的雅痞形象跃然眼前。

  “你呀,明知道症结所在还特别无辜是吗?我都懒得拆穿你,要不是你榆副主任太过招蜂引蝶,至于护士站那帮小丫头对着你的照片每天惊呼我要舔屏?”

  “榆医生要是回头害的人家找不到男朋友,可是不道德的?”

  “哦!那怎么不找呢?”

  “就算我太过优秀也只能一生一个吗?怎么还能一次一个?这……不太好吧!再说我这可不做情感介绍所。”

  护士长气得半天站在那不吭声,榆次北做好二次消杀,才抬手去脱贴身穿的无菌服。

  尽管手术室里的冷气开得很足,内里的短袖也汗得全湿,白色的短袖黏在身上,有些不适。

  他下意识皱眉,一刹,察觉道对面还站着人。

  燥意逼退,好脾气的道歉。“开个玩笑,不过我这确实也不管这档子事呀。”

  “唉。”护士长深深叹气,意有所指道:“你呀,每一回不想好好说话,就爱这般不着调。”

  他眼尾上挑,一双潋滟多情的狐狸眼极不正经的微挑了两下,插科打诨:“是吗?我都没发现呢姐,冤枉,我怎么就没好好说话。”

  “哎呀。”他抬手拍了拍脑袋,故作抱歉道:“连轴转了一天累得慌,估摸着是脑子转不动了。回头,我说说它啊!”

  说着,他转动了两下脑袋,讨饶道。

  知道他累,搁平时护士长肯定就算了。

  今天,难得愤愤不平的碎碎念:“你说说,像个别的你这个年纪的男人过来和我说什么,分手还能为了什么,性格不合呗我还能听听。”

  榆次北拿起桌上的牛奶,连连喝了好几口,才笑意不减的反问:“怎么着啊姐,我就不能这样?”

  护士长一本正经的看了他一会,一语总结:“是,总感觉有那么点违和。”

  “多好的女生,就因为你一句性格不合,可作孽?难怪人家说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教书,上辈子杀人,这辈子学医。瞅瞅,都学医了,还干这么损的事?”

  他哭笑不得,“姐,听你这话,可劲埋汰我呢?真不知道您是在夸我,还是变着法子损我?”

  “不是我就好奇,您打哪看的这些段子啊,网瘾阿姨,少冲浪。”

  “少贫,快去换衣服,别冻着。”

  “唉,成,姐是您让我走的哈,回头可别去胡主任那告我状。主任那碎碎念,我实在是受不了。”

  护士长还没来得及开口,胡主任轻咳数声。故作严肃道:“怎么,年轻人这点训都听不得了,是打算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哈,哈哈哈。主任,我哪敢,您正当壮年,小嘉说不定还指望你再战雄风,要个妹妹呢?”说完,榆次北以迅雷之势逃离现场。

  “嘿,臭小子,他说的是这种前浪吗?”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护士长默默感叹:“多好的姻缘,可惜了……”

  “不尽然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又何必非执着这一段,既然不成肯定没到。”胡主任老神在在的说。

  这小子多少他是了解的。

  喝了点牛奶,这会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

  想着一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扎进值班室洗了个战斗澡,换了身衣服出门。

  餐厅。

  等了一晚上的人,靠在窗边。

  认识他,从高傲任性到知书达理,的确,她都快瞧不上她自己。

  曾经,不止一次高谈女权,谈民主,谈自由,谈爱的轰轰烈烈,活的漂漂亮亮的人。现如今,可还有一点该有的模样。

  卑微到只要他愿意来,她便不计较任何。

  等待,在这场关系里一文不值

  她彷徨,也曾不安过。到底,她在图什么?

  图好看的皮囊,有趣的灵魂,还是那种在一起,能得到满足的价值观和享受。

  诚然,当彼此之间连多说一句话都怕伤着对方的小心翼翼还有爱吗?还能言爱吗?一个女生该有的自信和人生在这个男人身上,她什么也没得到。

  城市的霓虹灯越亮,心上的孤独感就越强。

  一个下午的精心打扮,连手提包都是新的,如今看上去反倒像是对她最无情的嘲讽。

  她见证了舟安最繁华的餐厅,从华灯初上到夜深宁静的浪漫和辉煌。而她,一个人从满心欢喜,到一心冰凉,还真是好作践自己呐!

  女人靠着玻璃,看着桌上续了一杯又一杯的咖啡,才想起原来这不是咖啡馆。

  “女士你好,请问热饮还要续吗?”盯着桌上的咖啡,她喃喃失神。

  刹那间,脑海里一瞬间回想了所有从开始到眼下。

  一帧帧,一幕幕。

  最终从热情到冷漠,那一天受不了的她当着他的面倔强提了分手。

  犹记得,当时面前的男人沉默良久。再抬头,目光里带着一丝负累感的解脱。

  也就是这一眼,算是彻底燃烧了她的心魔。

  这一刻,注定是她放了他,却从此不肯放过自己。

  于是,那一天当伪善的和平撕开了一道口子,于是一切变得顺理成章。

  她终究成了她自己最讨厌的模样,如一个泼妇似的不管不顾。

  “榆次北。”尖锐的女声穿过彼此的耳膜,沉着的爆发力震得他头脑发闷。

  看着她好半晌才算回过神,男人依旧像平常一样冲着她微微一笑。气质敦厚,声音温和的“嗯”了一声。

  “在呢,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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