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送她去死
偌大的公寓里空空荡荡的,曲奇饼干在秋岚的脚边哼哼唧唧地撒着娇,窗外的光线斜斜地穿过了落地窗,映照在了清冷的客厅。
站在客厅中间的秋岚抿了抿红唇,侧目瞥了一眼厉尚寒的房间,眼眸低垂,心里不禁有点失落。
“I'mabigbiggirl,inabigbigworld.”
蓦然间,一道婉转悠扬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打破了这沉寂。
“喂,徐警官,怎么了?”秋岚接起了电话,轻声问道。
“秋医生,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低沉的声音从电话的听筒传了出来,言语之间带着对她的关怀。
“嗯嗯,我现在挺好的,谢谢你的关心。”秋岚微扬着嘴角,礼貌地回应了一句。
电话那边的徐承彦在听到了她的话后微微松了一口气,额间微皱的眉头也舒展了不少,“恢复了就好。”
“对了,徐警官,之前的事情怎么样了?有结果了吗?”秋岚蹙了蹙眉心,一脸沉重。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在背后对她下手的人到底是谁?是李雅娴吗?
又是为什么呢?
在她的印象里,她和李雅娴只在医院见过一面,还有就是上次在陈女士家楼下,她和厉尚寒走在一起的时候,撞见过她。
她好像是他的大学的同学。
莫非是情敌?
可是上次见面的时候,李雅娴的举止很得体,也没有对厉尚寒表现出什么感情,又怎么会是因为这种问题呢?
难道不是她?
一连串的疑问涌上了她的心头,她莫名其妙地拧起了眉头,眼神黯淡。
“秋医生,我就是想和你说这件事,如果你有时间的话,现在可以来警局,我们已经找到那个出租车司机了。”
说是找到了,可实际上人是被尉迟正让人五花大绑扔到警察局门口的。
“找到人了?”秋岚一听到他的话,眸子里立刻闪过了一抹微光,声调微扬,“我二十分钟就到。”
撂下电话,她迅速换好了衣服,穿鞋出门。
二十分钟后,秋岚的身影准时出现在了警局门口,和她一起出现的还有一夜未见的厉尚寒。
两人简单地点头打了一个招呼,静默相视了一眼,眸光意味深长,之后就一前一后走进了电梯间,不约而同地来到了刑侦大楼的审讯室。
沛沛正在门口等他们,一看到他们出现立刻迎了上去,“秋医生,厉律师,里面已经开始做笔录了,你们可以去监控室看里面的情况。”
说完,她就把他们带进了审讯室旁边的监控室,徐承彦正在里面监视着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隔着明亮清透的玻璃窗,秋岚将里面的情景看得一览无余。
那个坐在审讯凳上的男人有一对淡淡的短眉,眼睛狭长,蒜头鼻,厚嘴唇,五官难看,身材瘦弱,身形和当时那个出租车司机一样。
“秋医生,怎么样?这个人是不是之前那个人。”坐在一旁的徐承彦轻声问了一句,眉心微动。
“嗯,应该是。”秋岚抿着红唇,点了点头,“当时,那个出租车司机戴着口罩,我看不清,不过身形很像,说话的声音也挺相似的。”
“好的,我知道了。”徐承彦低头做下了记录,一脸严肃。
话音落定,秋岚垂了垂眼眸,视线重新放回了审讯室里的那个丑陋男人的脸上。
她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怎么做,或者说是谁让他怎么做的。
“方志徽,老实交代吧!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给受害者下的迷药,又是怎么把受害者带到平阳区丰树后山的芦苇湖中的?原因是什么?”面色沉重地志高重重地锤了捶桌子,深沉的音调微微上扬,给嫌疑人加重心里负担。
监控室里一脸黑沉的厉尚寒在听到民警的问话后,心里不禁有些疑惑。
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呢?出租车司机不是被人收买的吗?难道不是应该问他是谁收买的他?
这是审讯套路,还是其中有变数。
可是现在不是应该在录口供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蓦然间,厉尚寒的眼底蒙上了一团疑云。
“警,警官,我。”嫌疑人垂下了眼眸,眉心紧皱,额头上沁出了密密的细汗,双手紧握着,双腿盘着往后躲藏,脸上却故作镇定。
“老实说!”小条故作不耐烦地敲打着桌子,步步紧逼。
“说,说,我说。”那人紧张不安地咽了咽口水,眼波流转,“我,我本来是不想报复她的,可是谁知道,这次网络上都有人骂她是黑心法医,她该死。”
毋庸置疑,他话里的她就是秋岚。
“什么叫她该死,直白说,你为什么要伤害受害者秋岚?”志高拧了拧眉头,沉重开口。
“不是伤害,我是想要她的命。”嫌疑人攥紧了手中的拳头,双眸微张,“上个月,在麓湖小区,有一个人死了,那个人明明是自己跌下楼摔死的,你们偏偏说是我弟弟杀人。”
“就是那个女人,那个法医,她说我弟弟是杀人凶手,我弟弟现在要被判刑了,他是一名大学生啊,有光明的前途,可就是因为她,因为那个女人,耽误了她一辈子!”嫌疑人越说越激动,直接站起了身子,在桌子上又敲又打,幸好旁边的辅警一把按住了他。
监控室里的徐承彦在看到了这一幕后,立刻发了一条短信给重案组的沛沛,让她调查嫌疑人嘴里说的麓湖小区的具体案件资料。
“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审讯室里的志高厉声制止了他,神色凝重,“然后呢,所以你因为这件事就要报复受害者吗?”
“当然,他伤害了我弟弟,我当然要报复她。”嫌疑人咬牙切齿地冷哼了一声,嘴角轻挑,一脸阴狠,低声喃喃,“我划破了那个女人的车,然后开着车在小区门口等她,一看到她下来,我就开过去了。”
“她蠢啊,脑子都不动就上了我的车,然后我就开车带她走,她说要去警局,我当然不会带她去,所以在半路就拿出了在黑市上买的烈性迷药,她一闻就晕了。”
嫌疑人放松了身体,表情反而坦然了起来,“之后我把她带到了一个巷子,那里我早就准备好了,有一个和我穿一样的男人,还有一个和她穿一样的女人,他们开车到公园,我开车送那个黑心法医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