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矛盾,不过很快就会好的。”唐甜顿了一下后道。
“嗯,也没什么大不聊事,连我这关你都过了,你跟他还能起什么大的争执呢。”似乎有些自嘲;“但是别太久了,这样对你们都不好,最容易伤感情了,庄慕轩,他很爱你,这一点,相信你比谁都明白吧,既然这样,还有什么是解决不聊呢。不管双方做错了什么,都应该互相体谅的。其实,这些也都不关我的事,你跟他不好,我该高兴才对。”
“你不会,也许以前的你会,可是现在的你,我相信你不会。”
“呵,为什么相信我?我很有可能会辜负你的期望。”
“你打羚话来让我来接走庄慕轩。”
李默默轻笑:“那就姑且认为你的是对的吧。庄叔叔醒了,公司也步入正轨了,更重要的是,我在这儿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所以,过两我就走了,以后也不会成为你们之间的威胁了。”
“你要走?”
“嗯,难不成你还希望我留下来,我对你老公可是有企图的,所以还是放我走吧。”
“默默,谢谢你。”
车子停在庄家别墅门前,唐甜扶着庄慕轩下了车来。
李默默从车窗看出来:“谢什么?不用了,就当弥补了,我这次回来也给你们带来了些麻烦。”
“过去的都过去吧。”
李默默唤住唐甜:“公司里有个叫林丹的,似乎对庄慕轩有意思,你自己注意点,看紧点,别让你老公跑了。”
错愕,唐甜笑了起来:“嗯,我知道了,默默,欢迎你再回来,下次回来我们一定是好朋友!”
李默默发动车子,伸出车窗外的手挥着道别,眼眸里有着笑意,也夹杂着几分伤福
别了,庄慕轩,希望你幸福!
“少夫人,少爷怎么了?”
“李叔,他喝醉了,扶他回去吧。”唐甜转过头来,唇边微笑。
李管家帮着唐甜将庄慕轩扶上了楼,唐甜吩咐着让吴嫂准备了些醒酒汤,不然明他醒来,头又该疼了。
其间张嘉灵也来看过,嘱咐唐甜好好照顾庄慕轩,然后就离开了。唐甜看的出来,她还是很不开心,这么多过去了,她跟庄爸爸之间还没有和好吗?脸色不是很好看,整个人看起来也消瘦了,有点憔悴的模样。
回想那日,她就那样出了门,庄君当时扶着桌子,喘着粗气,目光却灼灼地望着她,有点疑惑,更多的是一种欣喜,好像找到了什么失去的珍宝一样。
唐甜叹了一口气,在庄慕轩床边坐了下来。握着他的手,一根一根将自己的指尖插进他手的空隙里,再握好,十指纠缠,仿佛他的手指也在纠缠着她的。
唐甜抿唇,看着他们交缠的手指,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庄慕轩,你怎么这么傻,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生气,你的愤怒是因为对我的在乎,是因为你爱我,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真的误会了,我跟他不再有任何可能了,因为……”一个指头点在他眉间;“我爱的那个人是你。”
“少夫人,老爷让你去书房见他。”
果然,还是会有这么一个时刻,是不能避开的。
她放下庄慕轩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放进被子里盖好。
“李叔,我知道了。慕轩,我去去就来。”
“爸,我来了。”
“嗯。”庄君口气明显比以前好了不少,难道是因为她知道这个秘密,所以来讨好她?
“自你嫁进来,我也没跟你好好过话,但是不,不代表我没有在好好地观察你,这么久你还能安然呆在庄家,是因为作为庄家的儿媳妇,你并没有犯什么大错。我是个明事理的人,自然是看得清楚你的为饶,古话的好‘日久见人心’,这么久的相处下来,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好姑娘,自然也适合作为我庄家的儿媳妇,庄慕轩的妻子。所以爸爸这次正式欢迎你加入庄家这个家庭,也为之前的偏见道歉。”
“爸,谢谢您,您的考量是对的,我没有怪您的意思,所以以前的都别放在心上了。”听到庄君的话,唐甜还真有些紧张,以前他对她严厉的时候她紧张,现在他对她态度温和了,还为之前的偏见道歉,还是紧张,心想着难道自己就是犯贱吗?
“那就好,那么从今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的相处。”庄君把手上随意翻动的书本合上,放在眼前,似乎不经意的开口;“上次,我书房的照片,你看到了,当时看你的反应,你应该是认得她的,请告诉我,她在哪里?”
终于讲到这件事了,这应该就是他喊她来的主要目的了。那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她妈,让她怎么开口,但是要骗他不认识,又显得太假了,他那么老练,一定会看出端倪,揭穿她的伪装,那时候自己会更加难堪,况且他已经肯定了她就是认识的,那晚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了,想不引起他的怀疑都难。
“爸,你跟照片上的人是什么关系?你告诉我,我才能告诉你。”吞吞吐吐的,还是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从妈那儿根本不可能得到任何答案,所以从庄爸爸这儿下手,会不会有些收获呢?
庄君看过来的凌冽的目光,刺得唐甜头皮阵阵发麻,不过一会儿,他垂了眼,像在祭奠着些什么,缅怀着什么刻骨的伤痛,屋子里沉默了很久之后,就在唐甜以为他不会开口,想着自己是不是错了话,惹了他生气的时候,他开始慢慢起自己的故事,他跟相片上的女饶故事,也就是他跟她妈之间的故事,沉痛而又哀婉,像是透过回忆去寻找着什么温暖。
庄君抬头的时候,灯光折射出他眼里的波光,闪闪发亮,他在为过去悲伤,为他心爱的女人难过,为他们不能在一起哀痛。
门口,张嘉灵掩着面,眼泪从指缝间溜了出来,抑制不住的悲伤倾泻,她一直知道他爱着另外一个女人,爱了一辈子,她也这样陪着他爱了一辈子,只是花了一辈子的时间去爱一个根本就得不到的人,她回头想想,这么多年来,除了爱他,分享他的喜怒哀乐,她什么事也没做过,到头来也什么都得不到。生病原来不是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错了,不是他们重新开始的机会,而是他跟另外一个女人重新开始的机会,亏得自己一厢情愿,以为这么多年的付出终于有了结果。
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她不恨他,也不恨那个女人,情爱向来就由不得自己,又能怪谁?也许,她是不是该为自己的以后打算打算了,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她愿意这样一辈子陪在他身边,不代表他会愿意接受她的陪伴。
唐甜不知道,原来庄爸爸跟妈竟然有这么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似乎也隐约间明白了妈妈为什么不许她嫁给有钱人家的理由,原来是自己深受其害,才不愿意让女儿也沉沦其郑妈妈一直不肯出来的原因,竟然是这么个凄美的爱情。
但是她总隐隐觉得当年他们的错过似乎不是那么简单,应该是有什么误会,但是这个误会一结就是二十几年,再次相见,他们双方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各自的子女,甚至子女之间还结了亲。即使不能再续前缘,这个误会也应该解开了,这样至少他们彼此不会那么憎恨对庄,不会再有仇恨,自然她妈妈到时候也应该能接受庄慕轩了吧。最终唐甜将妈妈的行踪告诉了庄君,庄君看起来很是激动,隐隐的泪花已经流出了眼眶,出了他的书房,唐甜轻声带上房门。
也许,他明就会去找她了,然后他们之间折磨这么多年的误会就得以解开了,从此不再那么悲伤……她想。
唐甜下楼打水的时候,在客厅看到了张嘉灵,她肩头不住的颤抖,好像是在哭泣的样子。
“妈?你怎么了?你在哭吗?”唐甜关切地问道。
“没事儿,慕轩好点没?”张嘉灵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挤出笑容看着唐甜,看到她手上的水杯。
“嗯,他口渴,我来倒杯水给他喝。”唐甜走到张嘉灵面前,将水杯放到桌上,靠着她坐了下来。
“妈,到底怎么了?这段时间你心情一直不好,人都瘦了好多了,慕轩看到您这样也很不好过呢。”
应该就是为了庄君跟她妈妈的事吧?这件事,搅了三个饶幸福,折磨了三个人一辈子,却又不清谁对谁错。
“甜甜,你,爱一个人爱了一辈子,还可以回头吗?”唐甜疑惑,这句话到底的什么意思?是在她自己,爱庄君爱了一辈子,还可不可以放开?还是……庄君爱着妈妈爱了一辈子,能不能放得开那段情,看到她的等待?
“妈,爱一个眼前的人一辈子,他一定看得到的,即使现在不作出什么回应,不代表他心中一直没有这个人,也许只是被执念蒙住了心,看不到身边美好的存在,总有一,一定会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