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寒微微蹙眉,思量片刻后,用指甲划开了自己的手背。
小吃货见此一幕,当即“啾叽”了一声,扇动双翅,缓缓飞起。
它张开了嘴巴,有一滴滴晶莹的口水落下,落向左寒的手背上的伤口。
左寒只让一滴口水落在伤口上,随即用另外一只手接住了几滴小吃货的口水,然后将小吃货又放回背包里。
他很快又到了施如真的身边,将掌心的几滴口水送入了她的口中。
他不知道她中了什么毒,也不确定小吃货的口水能不能解毒,但他觉得有必要试一试。
也就等了不到一分钟,施如真的情况就有了明显好转——
她的肤色开始恢复正常,之前的乌紫渐渐消失。
她的大腿与肩头上的伤口,迅速愈合,伤痕都没有留下。
左寒的表情放轻松了不少。
如果小吃货的口水对解毒没用,他还得想别的办法,就算有办法也必定很麻烦,而且未必有效。
又耐心等了大概五分钟,施如真忽然身子一颤,而后连连吐出了几大口污血。
她终于睁开了双眼,就算看清了左寒的模样,眼神也略显茫然,显然记忆尚未完全恢复。
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用力揉了揉脑袋,还试图挣扎着起身。
她虽然勉强站了起来,却是仍旧站不稳,若不是扶了一把身后的墙壁,怕是刚刚站起就会立即跌倒。
她的身体机能尚未完全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
站不稳,她索性再次坐下,背靠着墙壁,腹胸有节奏地耸动着,应该是在调制呼吸节奏。
“左先生,感谢您不计前嫌,出手相救。”
施如真看着左寒,一脸诚挚。
今晚若不是左寒来了,她必死无疑。
她一直认为自己有充足的自保依仗,可之前的遭遇无情地告诉她,她把这个世界的凶险想得太简单了。
“我来救你,可不是为了听你的感谢言语。”
左寒面色平淡地回道。
“我知道。”
施如真看着左寒背后的背包,略微有些疑惑。
转而想到背包里可能装的是救人的药物,她也就没有多想,更不可能去问。
“演唱会上的事情,我知道了一些,你最后落入了体育场的排水通道,然后发生了什么?”
左寒不想浪费时间,很直接地问道。
“我是为了追击那些人,主动跳进了体育场的排水通道。”
“一路追击,由于管道总是拐弯,我对地下的环境也不熟悉,无法全速疾行,所以没能在地下就追上他们。”
“他们应该是设计好了逃跑路线,我在地面上追了不到一分钟,就被他们摆脱了。”
“不过,我的感知力较强,能在空气里感应到他们残留的气息,凭此继续追踪。”
“由于追踪的路程较远,再加上空气流动会导致我的感应出现错误或疏漏,我用了很久才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地。”
说到这里,施如真拿起了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日期与时间,而后继续讲述。
“大概二十分钟前,也就是我给您打电话求救之前,我追踪到了郊野的一座废品收购站。”
“那些人就藏身在那里,而且在周围布置了许多岗哨,戒备得十分严密。”
“我尽量收敛自身气息,解决掉了一个盯岗的人,悄然摸进了废品收购站深处。”
“我到了一栋有灯光的房子外面,偷听里面的人的谈话。”
“这些人就是闯入演唱会现场,想要对我不利的人,他们比上次被抓的四个人厉害很多,所以他们能逃走。”
“他们的谈话声音不大,可是我的听力很强,隔着紧闭的窗户,我也能听清他们的话语。”
“他们谈的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关于如何继续对付我,二是在我之后,他们要在淞海市对付的人。”
“在我之后,他们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左先生你!”
施如真的讲述又停了下来,目光闪闪地看着左寒。
“施小姐,你有没有听到他们要对付你与我的具体原因?”
左寒皱眉问道。
“没有。”
施如真摇头,跟着又道:“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只能听出他们似乎来自于一个很秘密的不为人知的组织,专门猎杀一些修炼资质很高的年轻修炼者。”
“哦?”
左寒眼睛一眯,眼中有冷芒射出。
通过前世的记忆,他已经知道那群人的来历。
在他前世,那群人所在的那个神秘组织先是在华夏境内兴风作浪,然后活动范围扩大到了全球。
他们的整体实力很强,而且胆大包天,为达目的往往不择手段。
他们的行径必然会招致围剿,这令他们不断有较大损失,却始终没有完全覆灭。
左寒前世最后一次进入仙墟世界的时候,那个肆意妄为的神秘组织仍旧存在着,只是行动的频率降低了很多。
前世的他在这个时候,已经是天刺佣兵团的成员,不在淞海市,自然不会成为那个神秘组织的猎杀目标。
等到他声名鹊起,那个神秘组织的实力已经在各方的围剿下变弱了很多。
“我很奇怪,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可以听出来,他们在上周的那次行动之前,并不知道我也有不错的身手,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要对付我呢?”
施如真很是不解地道:“他们是专门猎杀年轻的修炼天才的组织,不知道我已修炼有成,对付我干什么?”
左寒对此也不清楚,开玩笑地道:“可能他们的老大很喜欢你,想把你抓去当压寨夫人。”
“呃……”
施如真一阵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知道左寒是开玩笑,可她觉得并不是没有那个可能,在她的歌迷中可是有不少对她无比狂热的人。
只不过,那几人也说了,尽量要生擒她,实在无法生擒,就直接杀掉。
所以,她觉得左寒刚才说的情况是有可能性的,但可能性不大。
她很快又想到了自己的那颗神奇宝石,隐约觉得那些人之所以对付自己,与它有关。
关于那颗宝石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是没有,而且至少有一个知情人是彻彻底底的外人。
那个外人自然就是当初将那颗宝石卖给了她父亲的人。
对方如果真是因为那颗宝石才会对付她,却并未提到抢夺那颗宝石,很有可能是他们觉得她已将那颗宝石所蕴含的好处给获得或浪费了,毕竟她得到那颗宝石已有不短的时间。